阿森是個不輕易流淚的人,這是慕容冰雨告訴過我的。塵◎緣@文@學◎網


    但這**,他哭了。


    這是一個要強的、忠心得充滿情感的男人。至少那我6歲那年柳河斷橋夜,我知道他也有個香姐。


    我問過慕容冰雨關於這個香姐的故事,她沒有講,當時是在雲嶺原始森林裏。她說阿森都沒有了,就不提那種傷心往事,於是我也沒有糾纏著問下去。


    我看著阿森,淡然道“我們先不說這個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張高已經是我手下敗將,打你黑的下屬已經被我宰了。張高現在離你隻有直線不到五公裏的距離,你要不要跟我走?”


    阿森一扭頭,看著我,眼裏突然充滿了殺戮的**,沉聲說“這個雜種**在哪裏?”


    我沒有直接回答,又道“慕容冰雨和張高又離得幾乎不到五米的距離,你要不要跟我走?”


    阿森眼裏又是異彩綻放“二小姐會有危險的,我要跟你走!”


    我點點頭,說“這就對了。她不會有危險的。一切話,等我們回去再說。”


    “可是……”阿森一摸自己的臉,“我毀容不要緊,責罰也不要緊,但無臉再見到二小姐了。”


    “不!你應該去見她。你活著,就是她開心的一個極大因素。她說過,家族殘酷的責罰手段應該改變了,至少在她那裏是改變的。我相信,你隻要在我身邊,與我合作,她是會極度讚成的。”


    “可是……我很希望留在她身邊,繼續保護她。”


    我說“不必了。你需要臥薪嚐膽,艱苦訓練,實施複仇大計。慕容冰雨的身邊已經有辰、東、幽、靜在保護,非常安全。”


    他一聽這個,點點頭“我知道了,也放心了。走吧,我跟你走,現在就回去宰了張高。”


    說完,他衝進了自己的屋子,很快又出來了。


    他拿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看樣子裏麵全是錢,可能不算多,但三萬左右還是有的。


    我道“走吧!咱借船用用,走水路回去。慕容冰雨就在鬥門鎮對麵陽水鎮的碼頭等我們。”


    正那時,周旺林從外麵回來,打著手電已進了院壩裏。外麵,雨都停了。當然,我想,我沒有回去,慕容冰雨是不會讓開船的。


    我們來到屋外,這村長有些驚訝,道“水來,你要連夜和程同誌去嗎?”


    阿森點點頭,說“周叔,謝謝你救了我、收留我。這裏是我存下來的兩萬八,都留給你吧!我要走了,和程雨生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告訴春杏,等我完成了心願,我會回來娶她。”


    說完,他把袋子往門檻上一放,然後對我點了點頭。


    周旺林聽得震驚,喜悅“我嘞個天了嘞,水來你會說話呀?你……要去拉哥地方啊?把錢帶上吧,出門跑外,米錢不好的。”


    大約是阿森願意回去娶春杏吧,周旺林更高興呢,連忙上來,將錢拿起,硬往阿森手裏塞。


    我在旁邊道“周村長,不必了。這錢你就拿著吧,水來是個重恩義的人,你不拿著,他心裏會過意不去。跟我走了,他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但生活什麽都不用愁,你就放心吧,他會回來見嶽父和心上人的。”


    阿森點了點頭,低身緊抱了周旺林一下,說“周叔,我把船開到陽水鎮碼頭去,鑰匙放在那裏,你記得天亮了坐富貴叔的船去取回來。”


    周旺林拍拍阿森的後背“行行行。水來,跑外了,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個嘞,我和杏兒等你!”


    隨後,周旺林還是打著手電,將我和阿森送到了小碼頭上。他一路叮囑,頗為厚道、憨實,就像一個父親送要遠行的孩子。


    我也告訴他,要讓整個村子的人都守口如瓶,關於水來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對外麵提起。


    他也是答應下來,說周旺林在村子裏的威信還是有的。不過,他還是堅持著把錢給了阿森,讓人無法推托。


    我又詳細交代了一遍特科的人下來後,就說水來會潛水,在水裏把罪犯悶得夠嗆,不小心把人家脖子弄斷了。確實也是,阿森殺那罪犯是相當果斷的,直接斷脖子,沒有別的攻擊和傷害。


    罪犯身上還有兩顆和一排飛鏢,我都讓大家別碰,看著他屍體就好了。


    隨後,我和阿森登船,告別了周旺林等人,阿森開船,朝著長江上遊而去。


    路上,我隻是給阿森講起了罪犯的事情,也說慕容冰雨在榮華號上。阿森知道榮華號,說是廖總經營的船,對於慕容冰雨的安全也很放心。


    船到了陽水鎮碼頭的時候,阿森還是往鬥門鎮開去。到了那邊,我已看不到我放在沙灘上的殘體了,想來已經有巫縣警方來拉走了這些烈士的遺體吧!


    阿森讓我在船上等他一會兒,他還是想把錢給周旺林和春杏留下。


    我理解他,於是也就在船上等。


    二十分鍾後,阿森回來了,說進了春杏的屋,留了字條和錢就走了。


    我們開著船,到陽水鎮小碼頭停下來。阿森拿著鑰匙去找了碼頭一個睡下的管理人員,人家認識他,叫他水來,問他咋來了。


    阿森把鎖船鏈子的鑰匙給了管理人員,說周叔會來取走。管理人員還吃了一驚,說水來你咋個會說話呢?


    阿森淡淡地笑了笑,不解釋,便和我往碼頭偏僻處走去。


    到了僻靜處,我們脫了衣物褲子下了水,舉在手裏,朝著榮華號遊去。那時的遊輪已經安靜了,沒有什麽燈光,隻有泊船警示燈和一些客艙窗戶裏有燈。經過那麽一鬧,估計也沒什麽人有夜生活的心思了。


    我們遊到了我下水的包間外麵,爬上船。上去的時候,我們舉著的衣物都沒怎麽濕,都是屬於水性很好的人了。


    包間門還是鎖著的,我點的菜已經冷了。我換上自己原來的衣物,把阿森的還他,然後帶著他出去。


    餐廳裏沒人吃飯,廚房都關門了,反正我也不用結帳的。


    不多時,回到07號艙房外麵。在04號房的外麵,沒有黑衣漢子把門了,整個四星、五星區域都安靜了。五星區的專職服務台上,服務員都趴著睡著了。


    張高他們的0似乎也沒有小提琴和薩克斯的聲音了。估計是戰發生了,他們嚇得都無心群亂了吧?


    不過,看這通道的牆壁上,有不少的彈洞,可以想象船上發生的擊是多麽激烈。


    我帶著阿森進了07,讓他在客廳裏先坐著。


    這情況,他似乎明白了什麽,驚瞪瞪地望著我。我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慕容冰雨在裏麵休息,很多事情一會兒再說。”


    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我在想呢,他很可能覺得我這個花臉胡子大叔,怎麽可能和慕容冰雨同住這樣的艙房?確實,追擊罪犯太久,臉上生汗,我的仿生麵膜下生出了暗斑,臉上真有點花。


    我進了臥室,關上門。隻見慕容冰雨躺在**上,正熟睡之中。淡淡的睡眠燈下,那睡姿神情好美。


    **頭小櫃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小雨,我知道外麵發生了擊事件,但你一定會平安回來了,我和孩子們在夢裏等你;為了孩子和未來,我要放下擔憂,好好休息;有人往門縫裏塞了紙條,說你追罪犯去了,不必為你擔心;其實,我也不擔心,因為你是奇跡的所在,平安回來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吩咐了阿幽他們,不到你回來,不會開船。


    塞紙條的人是誰,我猜大約是他們吧?


    看著紙條,我很感慨。慕容冰雨不是小女人,她冷靜、從容,一絲也不慌張,有一種大氣在身。這樣的女人,才真正是豪門繼承人的風範。


    我毀掉紙條,丟入垃圾桶中,然後伏下身,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額頭。她沒有像什麽電視劇裏一樣,突然醒來,然後抱著我哭。


    反而是我把她叫醒的,她睜眼看到我,睡眼朦朧,帶著迷人微笑,有絲絲嬌怨“小雨,回來就好好休息,我也睡得好香啊!你也累了吧,趕緊睡呢,再也不能壞了,會傷著寶寶的。”


    我將她抱了起來,嗬嗬,她的睡衣下是空的,身形極度迷人,一身淡淡百合香,讓人熱血湧動。可我輕聲道“來,把該穿的穿上,客廳裏有人在等著我們。”


    “誰啊?”她莫名有些緊張。


    我笑笑“看到你就明白了。”塵囧緣◆文◆學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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