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不傻,我隻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而已。”傅晏琛看向連華生,揚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


    連華生一邊是收拾東西,一邊睞了一眼傅晏琛臉上的笑容,見他自信滿滿,笑道:“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著,好好保護自己便是。這次你受傷,我們都有意瞞著你母親。不然,她又該心疼你了。”


    提及母親,傅晏琛忽然想起了什麽,起身去了主臥,拿了一個小禮袋走出來,遞給了連華生:“這個是送給母親的禮物,勞煩舅舅幫我帶給母親。”


    “難得啊!來這兒出差,還專門給你母親挑了禮物。”連華生從傅晏琛手中接過小禮袋,好奇地拿出來,打開了裏麵的小盒子,特意看了看,“這發夾和胸針不錯。”


    “發夾是秦念夏挑的,胸針是我搭配上的,送給母親的禮物,希望她能喜歡。”傅晏琛解釋道。


    連華生頓時挑著眉,看著傅晏琛,意味深長地問:“你這‘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要我帶著禮物回去,幫你在你母親麵前,替秦念夏說好話?”


    “要怎麽說,舅舅隨意就好,並不會影響到我。”傅晏琛淡定道。


    連華生卻再次歎氣:“或許,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趕去哪?”傅晏琛問。


    “去救你的女孩。”連華生沉悶地回答道。


    頓時,傅晏琛的臉色一僵,俊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舅舅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受傷的事,經你祖爺爺的眼線稟報後,讓你祖爺爺動怒了。


    你祖爺爺疼惜你,認為是秦念夏害你受了重傷,更加懷疑秦念夏接近你的目的。


    所以,你祖爺爺打算花重金雇用l城暗道上社團的首領,綁架秦念夏,對她進行嚴刑逼問。


    想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但是,l城暗道上無論大小社團的首領,聽說要綁架的人是秦念夏,全部拒接了這筆大買賣。


    秦念夏在l城的身份,最大的背景隻不過是一個藥業公司老板的小孫女,還不至於讓暗道所有社團的大佬有所畏懼。


    由此可見,秦念夏還有另外一層,就連你父親的人都查不出來的身份。”


    “所以?”傅晏琛眉頭深鎖。


    連華生微微聳肩:“所以,你祖爺爺托人向國際安防局匿名舉報了秦念夏是冒險者集團的餘孽之一。


    你知道的,當初正因為你父親帶領自己的部下滅了冒險者集團,才保全了他在正道上的威望。


    後來,清除冒險者集團餘孽的事,全部轉交給了國際安防局。


    如今,國際安防局對餘孽采取的措施是,無論世界各地見一個抓一個。


    你父親早已不是安防局的人,但也不會與安防局的人為敵,所以,安防局的人要抓秦念夏,你父親不會插手。”


    聽到這裏,傅晏琛拿起衣服利索地穿上,回房間又拿了什麽東西塞入褲袋中,轉身疾步往門口走。


    連華生見傅晏琛急著要離開,好聲勸說了一句:“小琛,雖說你父親不會插手,但是你如果開口求你父親的話,你父親還是會選擇幫你。所以,你不要逞強。”


    “我不需要!”傅晏琛冷冷地說完,拉開門,徑直離開。


    隨著“乓”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響,連華生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傻孩子,要不是你父親得知此事,叫我順便把這些話帶給你,估計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孩被人綁架了。”


    畢竟,落在國際安防局的人的手中,確實沒有好下場。


    不然,當年他妹妹以沫,就不會以死相逼,苦求阿沉去救那個季雅姍了。


    好在小琛不是安防局的人。


    就算小琛把安防局的人給得罪了,安防局的人,好歹也會看在阿沉的麵子上,不會把小琛怎麽樣。


    另一邊。


    傅晏琛走進電梯,掏出一個特製的耳麥戴在了左耳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捏住耳麥,指尖在耳麥上沒有任何節奏的敲擊。


    當他走出酒店時,他的手機上便收到了國際安防局在l城的分局局長約翰遜先生家地址的經緯度。


    末尾,還有發件人給他的提醒:一切準備就緒。


    傅晏琛記住地址的經緯度後,隨即回複了一個“好”字。


    這條簡訊隨之從他的手機裏自動消失。


    國際安防局,l城分局。


    秦念夏是被一陣刺耳的噪音所驚醒,但是驚醒時,她卻什麽也看不見,隻覺眼睛被什麽東西緊緊地蒙住,無法睜開。


    不知名的尖銳的刺耳聲,就像一把鋒利的箭。


    從她的右耳射穿左耳,又從她的左耳回穿過右耳。


    讓她整個大腦處於一種像淩遲一樣難受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這噪音才戛然而止。


    秦念夏剛緩口氣,嗡嗡作響的耳畔,又響起了像音箱一樣立體環繞的質問聲:


    “隻要你交代冒險者集團所剩的那些成員的去向,你就不用再受這噪音之刑。”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秦念夏有些氣虛地回答道。


    她感覺自己被綁在了一個永遠都坐不熱的冰椅上,身子和四肢被什麽東西束縛著,動彈不得。


    “秦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還不老實交代,待會要受的,可不僅僅隻是噪音之刑了。”那個做了技術處理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念夏搖著頭,氣若遊絲地坦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是冒險者集團的成員沒錯,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也會成為這個集團的成員之一。


    自她記事起,她隻知道爹地在為這個集團研製“血解藥”。


    其餘的,她真的一無所知。


    “看樣子,秦小姐是接受過特殊訓練。既然秦小姐是受過訓練的特工,那麽我們也沒必要再對秦小姐仁慈了。”


    這話一落。


    秦念夏隻覺自己所坐的這把椅子,像一把會製冷的機器,每個緊貼著她身體的地方,都開始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寒氣。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秦念夏冷得打起了哆嗦,寒意透過肌膚刺入骨髓,讓她痛到從眼角淌下的眼淚,在瞬間凝結成冰,就連牙齒都在咯吱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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