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如此肮髒,我怎會再碰你!惡心!”楚陽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這事放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忍不了的!”


    他話音一落,孟裳霓便滿臉‘失落’,“原來,這就是你這些年,從不碰我的原因?”


    她那模樣落在眾人眼裏,活生生像個愛而不得的怨婦。


    孫青禾等人還想替她爭辯上幾句,卻被孟裳霓一個眼神按了下去。


    便是老太君也閉了嘴,她心中深知,如今的霓丫頭,早已不是當初了。


    從一開始,老太君便是信她的。


    隻是麵對楚家人的無恥,她的心中忍不了這口氣。


    “祖奶奶,吃肉肉。”謝瀾淵更是往她碗裏夾了一大塊軟糯的龍眼肉,糯嘰嘰的小臉上是討人喜歡的笑。


    隻是那雙鳳目裏瀲著的冷光,常人是瞧不出的。


    若非娘親一早就告訴他,無論今日發生何事,他都隻需要乖乖在一旁看著就行。


    他手中的袖箭,估摸著已經將楚陽射了個透心涼了。


    此時,楚陽眯了眯眼,還未開口,便見孟裳霓直勾勾的看著他,“隻是今日世子把此事鬧這麽大,可曾替我們兩個孩子想過?”


    說罷,她的目光便幽幽的落在楚光耀和楚光瑜身上。


    兩人還在偎在老伯爺的懷裏,此刻亦是滿臉震驚。


    “蕩婦,你是蕩婦!”此刻,楚光耀氣的臉都紅了,小小年紀的他,指著孟裳霓就開罵,“我沒有你這樣的娘!”


    他心裏怕的要死!


    這些年他所有囂張的資本,都因為他高貴的出身,他可是楚伯府的嫡長孫啊!


    若是沒了這身份,他還算什麽?


    楚光瑜也跟著緊緊抱著老伯爺的手,“爺爺,我是您的孫女,對不對?”


    她一句話問出,卻見本該心疼他們的老伯爺,臉上竟是生出一股糾結來。


    這兩個孩子……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當年楚陽設計孟裳霓之事,他也是過後才知道的。


    可他從來都不知,這些年,陽兒從來都沒有碰過孟裳霓?


    他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可怎麽瞧,都覺得他們和楚陽長得甚是相似。


    尤其是楚光耀,簡直跟小時候的陽兒,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沒開口,便聽得孟裳霓冷笑一聲,“你們兩個逆子,我當真是白生了你們一場!”


    話落,她又看向老伯爺,“公爹,今日是你五十大壽,我本準備一出好戲,要給您看的。”


    老伯爺眉頭一蹙,“孟裳霓,野男人都找上家門來了,事到如今,你還要唱什麽把戲!”


    孟裳霓微微一笑,“遊芳齋的齋主,親自唱的好戲,公爹也不想看看嗎?”


    她一提遊芳齋,眾人頓時來了興趣。


    這遊芳齋,素日裏幾乎隻去皇宮唱戲,今日卻被孟裳霓給請來了?


    她倒當真是舍得砸錢!


    “楚老伯爺,今日本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倒不如先把這場戲看了,再慢慢處理你的家事如何?”王尚書難得的開了口。


    他早就領教過孟裳霓的厲害,這妮子讓他尚書府都丟了那麽大的臉去,比起孟裳霓,他更恨楚陽!


    倒想瞧瞧,她還有什麽手段!


    王尚書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附和起來。


    一時間,便是老伯爺也不好推辭,隻得允了孟裳霓。


    隻聽得孟裳霓揮手擊掌,幾聲清脆的巴掌聲後,一群身著華服,頭戴精美珠翠的戲子魚貫而入。


    在雷雷鼓聲中,戲子登台。


    “這出戲,叫《殺妻》。”


    報幕聲畢,所有人臉色都是一僵,“這出戲是新排的嗎,怎麽從未聽過?”


    便見著為首的旦角,身著一襲繡著金絲牡丹的嫣紅長袍,頭上戴著一頂綴滿珍珠和寶石的鳳冠。


    開了嗓,“我本是虞鄉首富之女,那年杏花微雨,湖邊漣漪,不小心落入湖中……”


    在她淒婉的聲音中,一身寶藍色的錦緞長衫的生角,踏步而來。


    “我怎麽瞧著,那生角竟與楚世子有些像?”


    人群中已經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此刻,楚陽和潘氏,已經麵色凝重起來。


    這哪是來唱戲,分明是孟裳霓借著唱戲之機,將他們所作所為,毫不遮掩的放在了眾人跟前。


    偏生眾人還看的津津有味!


    戲本子是孟裳霓親手給遊芳齋齋主的,是她前世血淋淋的經曆。


    裏麵除了沒提到六皇子之外,該露的都露了。


    戲到一半,眼見著要揭露戲文裏那對兒女的身世時,楚陽完全忍不了了,他出聲嗬道,“都給我住口!唱的什麽東西!”


    話落,他狠狠剜著孟裳霓,“你這賤人,好狠的心思,胡編亂造這些東西,不就是想誤導大家嗎?”


    孟裳霓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冷冷一笑,“一出戲而已,世子,你在破防什麽?”


    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聲音落在楚陽身上。


    楚陽的眉頭已經擰成了繩,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孟裳霓生吞活剝了。


    卻見孟裳霓笑的愈發明豔,偏生那漆黑的眸子裏卻瀲著森然的殺氣,“世子既覺得這戲不好看,那我們便看點更有意思的東西。”


    “遊芳齋的幻術大師,還會點別的。”


    “滴血驗親,大家聽過嗎?”


    她一句話出,楚陽當場臉都綠了。


    “孟!裳!霓!”他從牙縫中磨出她的名字,“你究竟想做什麽?”


    “自然是給我們兩個孩子正名了。”孟裳霓臉色一沉,“事情還沒完呢,我可以受汙蔑,受委屈,可我的孩子們不能啊!”


    “世子既是從未碰過我,這兩個孩子卻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


    “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她話音一落,就見一個身著白袍的人,陡然出現在台上。


    “世子放心,‘滴血驗親’乃我遊芳齋絕技,便是連皇宮裏的血脈都驗證過,楚伯府上兩個孩子的血脈,必不會弄錯!”


    是華闕的聲音。


    孟裳霓特意請他來的,滴血驗親這事,華闕的確是會的。


    孟裳霓不過是借著遊芳齋的由頭,讓他出手而已。


    說罷,華闕便徑直走下台來,到了楚光耀和楚光瑜身邊,手裏掏出一根銀針,白色袍帽下的臉,笑的陰森森的。


    “少爺小姐們,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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