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看了她一眼,“那是他遇到你了,以前的滄兒比天機子還冷還寂寞。”


    淩楚楚驚訝,瞪大眼睛看邪尊。


    “你不相信嗎?”邪尊擺弄著手邊的馬騎燈,緩緩道:“他剛來的時候都不怎麽說話,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練功,即便不練功也是悶在屋子裏。三歲的孩子看起來和三十歲一樣成熟,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隱疾。小孩子喜歡的那些新奇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什麽有特別的感情。”


    說到此處,邪尊歎了口氣,妖孽的臉上顯出幾分惆悵。


    “一個人站在高處的時間越長,越是覺得人生無趣,一切都盡在掌控中,就沒有什麽能夠激起他的興趣。”


    淩楚楚恍然頓悟,原來她就是鳳滄生命中的不可確定,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才讓鳳滄對她起了興趣,也就因為這興趣,才促成兩人的緣分。


    淩楚楚笑了笑,有些羞赧地低頭,小聲道:“前輩,你曾經預言過,說我和鳳滄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可我一直想回去,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怎麽樣?”


    邪尊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預言的是天機子,不是我!”


    淩楚楚傻眼了,方才那個問題她敢問邪尊,卻不敢問天機子。


    那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冷漠的就如同一塊化不開的冰,她怎麽敢去接近,又怎麽敢讓他預言。


    淩楚楚攪著手指,心裏鬱悶的要命。


    邪尊戳了戳她的胳膊,“過兩天就是十五了,你找機會問他。”


    淩楚楚悶聲,“他要是不告訴我呢!”


    “那你就去找滄兒,讓他問。”


    邪尊的話讓淩楚楚眼前一亮。


    邪尊在院子裏呆了沒多久就出門逛街去了。


    淩楚楚心結解開,整個人也輕鬆不少,正準備去楚雲實院子裏坐坐,剛想出門,碰到迎麵走過來的鳳尾。


    老頭嘴裏叼著個雞爪子,看到淩楚楚後笑得眼睛都沒了,“寶貝徒兒,你去哪兒啊?”


    淩楚楚橫了他一眼,“昨晚上你怎麽跑了?”


    鳳尾縮縮脖子,心想,不跑能行嗎?


    老頭訕笑兩聲,將手中的雞爪遞過去,“吃點唄!”


    淩楚楚煩躁的推開,“吃不下!”


    鳳尾多精明的人啊,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昨天她一定在那人麵前受委屈了。


    老頭小心翼翼地問,“那人你見到了?”


    淩楚楚點頭,“見到了!不是鳳滄的師傅,你的師尊嗎?”


    鳳尾拉著她進門,一副做賊的模樣,低聲問,“他沒為難你?”


    淩楚楚瞪了老頭一眼,“他幹嗎為難我?”


    “這不對勁啊!”


    鳳尾老頭蹩眉琢磨。


    淩楚楚吊起眼角看他,“我說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被淩楚楚凶狠的眼神這麽一瞪,鳳尾慌忙搖頭,“哪能啊!我就是奇怪,你到底見沒見到邪尊?”


    “見到了!邪尊和天機子都見到了。”


    鳳尾老頭張大嘴巴,一副受了驚恐的模樣。


    淩楚楚橫了他一眼,“你這什麽表情?我見鳳滄的師傅有什麽不對?”


    老頭在屋裏踱了幾步,“看來那老妖精昨天就進城了,難怪鳳滄那個臭小子好心請我去天下第一樓,敢情是讓老頭我當擋箭牌。好在我機靈,跑的快。”


    淩楚楚聽得雲裏霧裏的,狐疑道:“不就是見師尊嘛,用得著這般如臨大敵嗎?”


    鳳尾瞅了她一眼,“見邪尊沒什麽,見天機子可就……”


    後麵的話用一個寒顫代替。


    淩楚楚斜眼看他,先前在聽到有關天機子的事時,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你把話說清楚。邪尊和天機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鳳尾蹩著眉頭琢磨,而後拉著淩楚楚的袖子問,“今天什麽日子?”


    淩楚楚茫然道:“四月十三。”


    鳳尾一拍手,“這就對了!昨天你同白家那個小丫頭比武,使出了燕子於飛,那老妖精一定是看到受刺激了,否則不會突然就變成天機子了。”


    淩楚楚抓住一些端倪,試探性的問,“邪尊和天機子是一個人?”


    鳳尾點頭,“是呀!”


    淩楚楚瞪大眼睛看他,這消息太爆炸了,她好久都沒能回過神。


    雙重人格分裂症,邪尊真的有病啊!


    淩楚楚抓著老頭的胳膊,搖啊搖:“你說邪尊和天機子是一個人。”


    “怎麽你不知道啊!”


    老頭捂嘴,一副泄露天大秘密的惶恐模樣。


    “我以為是兩個人,他們的氣質不同,連發色都不一樣。”


    淩楚楚還未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原來人人羨慕的武林至尊,竟然會有這樣的隱疾。


    鳳尾歎氣,“很早以前他們是一個人,那時候邪尊就叫天機子。”


    “那他怎麽會變成邪尊的?”


    究竟發生過什麽樣的事,竟會讓一個人人敬畏的武林至尊生出雙重人格,淩楚楚不免好奇起來。


    鳳尾搖頭,“不知道!”眼珠子卻在滴溜溜的打轉。


    淩楚楚斜眼看他,“說不說?”


    鳳尾繼續搖頭,“不能說!”


    “邪尊剛從我這裏走,說是最近無聊沒人陪。等他再過來,我就告訴他你在郡城。到時候……哼哼!”淩楚楚雙手環胸,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直笑得鳳尾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頭苦著臉,胡子都耷拉下來了,“你這丫頭真是沒良心,老頭我是白疼你了。”


    淩楚楚撲過去拽鳳尾的袖子,臉色瞬間變得苦大仇深,“老頭,你可要幫幫我啊!天機子前輩來了以後,就把鳳滄拐走了,我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呢!”


    說完這話,淩楚楚自己都覺得心虛的慌,算起來,她才有幾個時辰沒見到鳳滄。


    鳳尾歎氣,“師尊脾氣本來就很怪,遇到小鳳凰以後才算有點人味兒。”


    淩楚楚眨眨眼睛,“他怎麽就變成邪尊了?”


    鳳尾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淩楚楚朝他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邪尊出門逛街去了,他說不到十五天機子不會出現的。”


    鳳尾放下心來,低聲道:“這事我隻告訴你,你可不能隨處亂說。”


    淩楚楚點頭,“你放心吧,我嘴巴很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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