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比賽對外發布一千張投票券,一百兩銀子一張。


    比賽開始沒多久,所有的投票券都被搶光了。


    淩楚楚讓雲影去買的時候,已經撲了個空。


    一百兩銀子一張,還一券難求,京城的人真有錢,不是他們這種小城市的普通老百姓能比的。


    淩楚楚腹誹一句,轉頭繼續看比賽。


    前幾個上台的姑娘表演的都不錯,唱歌、跳舞、彈琴的都有,看起來也挺賞心悅目。


    先前一個跳舞的姑娘下去以後,淩楚楚抬頭一看,上場的正是先前給她打招呼的金萃樓的靈翹翹,她換了一身五彩衣裙,整個人就如同披著彩虹的仙子。


    她上台以後先做了自我介紹,而後有婢女搬上來一張椅子還有一把古箏。


    靈翹翹洗手焚香,素手撫上箏柱,隻聽如泉水激石般的箏聲響起,嘈嘈切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箏聲突然變得高昂,猶如萬馬奔騰而來,氣勢磅礴。


    時快時慢的琴聲,一下下的敲擊在眾人的心上,心髒忍不住跟著節奏的起伏而漲漲落落。


    一曲終了,台下眾人久久無法回神。


    而後,是雷鳴般的掌聲。


    淩楚楚也覺得靈翹翹古箏彈得不錯,她的樣貌與才藝可比最先上台的幾個人要強很多。


    後麵幾個比賽的就沒有靈翹翹那麽好的才藝,台下的人不鹹不淡的看著。


    直到柳飄飄上台,台下再次恢複到亢奮的狀態。


    柳飄飄懷抱一柄鳳尾琴,嬌嬌柔柔的往台上一站。


    台下的男人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淩楚楚看向身旁的鳳滄。


    他黑眸依舊,平淡無波,好像並沒有看出柳飄飄是多麽的美麗。


    淩楚楚伸手在鳳滄的胳膊肘上戳了戳,“飄飄姑娘今天可真漂亮啊!”


    鳳滄點點頭,“她的琴不錯。”


    “她的人怎麽樣?”


    “還沒手裏的琴貴。”


    淩楚楚瞠目結舌,一個美人竟然比不上一張古琴,這什麽邏輯。


    “我問的是人,你覺得飄飄姑娘漂亮嗎?”


    “誰是飄飄姑娘?”


    淩楚楚看鳳滄一臉茫然,更加無語,敢情她說了半天,鳳滄竟然連誰是柳飄飄都不知道。


    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柳飄飄就是昨天在詠梅樓救下的那個女子,也就是現在站在台上撫琴的這個女子。”


    鳳滄劍眉微微皺起,似乎恍然頓悟,“原來是她啊!”


    淩楚楚覺得他這個表情很後知後覺,不像是鳳滄的行事作風。


    “你難道不覺得柳飄飄長得很漂亮嗎?”


    鳳滄理所當然的道:“沒覺得!”


    淩楚楚很沒形象的張大嘴巴,不過她蒙著麵紗,旁人也看不到。


    “你到底有沒有審美?”


    淩楚楚嘀咕一聲,鳳滄轉頭看她一眼,笑著伏在她耳畔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在我眼裏,隻有楚楚最漂亮。”


    淩楚楚臉頰一紅,眼神軟綿綿的嗔了鳳滄一眼。


    兩人正在眉來眼去之際,台上的柳飄飄已經伸出玉指撥了一下琴弦。


    而後是幾個連串的音符,淩楚楚含笑的臉突然僵住了。


    “期初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世的我,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隨著柳飄飄歌聲的飄出,淩楚楚眼睛也跟著放大。


    她渾身不可遏製的顫抖著,盯著柳飄飄的眼睛也因為心底的震驚而流露出幾分詫異。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生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滾滾紅塵裏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柳飄飄的聲音很空靈,唱出委婉的美。


    她這一曲讓很多人都為之震驚,震驚的不隻是她歌聲的完美,還有這首歌歌詞的美。


    台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叫好聲,淩楚楚坐在那片熱鬧之中,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撥開沸騰的人群,發瘋一般的衝到柳飄飄身邊。


    柳飄飄看到她以後,微微一怔,畢竟淩楚楚蒙著麵紗,她沒有認出她麵前的女子是昨天救自己的那個少女。


    淩楚楚情緒失控,一雙手死死鉗住柳飄飄的胳膊。


    “你剛才唱的歌是誰教你的?”


    柳飄飄臉上浮現出幾分詫異,心想,這位姑娘怎麽知道這歌是別人教的。


    還未等她回話,鳳滄就緊隨其後的跟過來。


    “楚楚,你怎麽了?”


    鳳滄望著淩楚楚,第一次見她這麽失控,心裏難免有些焦急。


    “說,誰教你的。”


    淩楚楚已經顧不得回應鳳滄,鉗住柳飄飄胳膊的手猛地收緊。


    柳飄飄吃痛驚呼,求助般的望向一旁的**,香姨看到以後慌忙跑過來。


    “姑娘,您有話好好說。”


    淩楚楚一把掃開香姨,一雙厲眸直逼麵前的柳飄飄。


    “這首歌確實不是妾身所做。”


    被如此淩厲的雙眸迫視著,柳飄飄脫口說出實情。


    淩楚楚逼問道:“是誰教你的?”


    “妾身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淩楚楚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聽出她語調的質疑,柳飄飄道:“妾身確實不記得這歌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隻記得這首歌的旋律以及歌詞。”


    淩楚楚看柳飄飄表情不似作假,失望般的鬆開她的手。


    鳳滄走過去拉她的手,隻感覺她的小手冰涼一片。


    柳飄飄看了淩楚楚一眼,欲言又止,她覺察到香姨的注意,慌忙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默默地往走回到休息區。


    鳳滄攜著淩楚楚的手走出人聲鼎沸的賽台,濃重的黑夜將淩楚楚身影暈染的分外頹廢。


    “楚楚,你怎麽了?”


    鳳滄一直拉著她的手,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底很是驚慌。


    “他出現了!應該還在京城。”


    那首歌就是最好的證明,現代的歌曲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古代,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個世界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現代人,並且這個人就在京城,或許正躲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看著她。


    淩楚楚直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京城街的事一定是他策劃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在針對我。”


    鳳滄拉著淩楚楚柔荑的手緊了緊,“楚楚,不要擔心。”


    兩人相對而立,站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


    房簷上突然多出一道白影,像是一片很輕的雲。


    那人盯著兩人看了半晌,從房簷上飛下來。


    “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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