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時辰,便各處都是意外。虞淵的手段,著實是讓大秦吃了一驚。讓很多將領非常不解,你丫有這手段,早點兒用出來啊。


    我們都打到你家門口了,才想起來拿家夥事兒。頂個屁用!


    韓信看著手中的情報,心裏不禁歎息,到底是傳承千年的勢力,爛船還有三斤釘啊。


    “將軍,我們是否需要調整攻山時間?”灌嬰忍不住詢問道。


    韓信搖了搖頭,顯然不打算這麽做。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雖然無論是陰陽家,還是星宿閣,軍中斥候都出現了傷亡,可韓信很清楚,這是很有必要的,他需要這些人去摸清楚虞淵的底細。


    於是,這場廝殺足足持續了一整夜。


    待到第二日天光將亮之際,經過徹夜摸查已完全洞悉虞淵各處弱點的韓信當機立斷地命令麾下大軍發動全麵進攻。隻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伴隨著熊熊燃燒的烈焰,瞬間便將整個蜀山吞沒其中,仿佛將其化作了一座巨型火炬。蜀山原本設立的重重阻礙,在此排山倒海般的強大攻勢麵前不堪一擊、土崩瓦解。


    韓信穩立於雲車之上,手持千裏鏡冷靜地觀察著整座正在熊熊燃燒的大山。


    炙熱無比的火焰給整個蜀山帶來了滅頂之災,滾滾濃煙與熊熊烈火將大量棲息於山中的野獸驅趕下山,但等待它們的卻是嚴陣以待的秦軍強弓勁弩。


    若放在後世,這種放火燒山的舉動足以令韓信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然而在這個時代,隻能說虞淵一族選錯了對手。


    炙熱的火焰持續燃燒了兩日,火勢才算是減弱了許多。


    直至此時,韓信才下令派遣大軍開始向前推進。熊熊大火已將蜀山那原本茂密蔥鬱的植被焚燒殆盡,化為一片廢墟,秦軍戰士們的戰靴踩踏在尚有餘溫的山路上,滾滾洪流衝破了一切阻礙。


    這個傳承千年的勢力,也正式迎來了毀滅。


    ……


    盡管蜀山的抵抗非常激烈,但是麵對韓信極其穩重的打法,終究隻是徒勞。蜀山的抵抗很快就崩潰了。


    扶桑聖樹之下,僅剩的虞淵護衛們全部聚集在此地,他們緊緊地圍繞在虞南燭身旁,形成了一道防線,試圖進行最後的頑強抵抗。


    月神率領著眾多陰陽家弟子率先抵達此處,她對周圍的虞淵護衛視若無睹,目光徑直投向那棵高聳入雲的扶桑神木,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歎之色:嗯,如此神樹,留在此處實在太過可惜,唯有將其移植至驪山方可展現其真正價值。


    “扶桑神木落入爾等手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月神語氣平淡地道。


    “你們這幫無恥之徒,竟敢侵犯我等家園,掠奪我等寶物,偉大的虞淵之神絕對不會輕饒你們!”這句話猶如導火索一般,瞬間引爆了虞淵護衛們心中的憤怒火焰,眾人紛紛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起來。


    “大膽!”眼見這些落敗之人越發口不擇言,大司命忍無可忍,怒斥一聲,揮手之間,一道赤紅色的骷髏伴隨著陣陣咆哮聲如閃電般衝向虞淵護衛們。


    咚……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虞南燭手中的木杖重重地敲擊在地麵上,刹那間,一股濃鬱的黑煙如噴泉般噴湧而出,迅速匯聚成一道堅實的屏障,輕而易舉地抵擋住了大司命淩厲的攻擊。


    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波掀起了漫天塵土,仿佛一場小型沙塵暴席卷而來。雙方不約而同地施展出各種法術和技巧,試圖阻止這股可怕的力量繼續擴散。


    月神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虞南燭身上,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久聞虞淵大祭司的威名,今日一見,實在令人大失所望啊。”


    虞南燭身體顫抖著,劇烈的咳嗽聲不斷從他口中傳出。


    族群遭受的慘烈景象如同噩夢一般縈繞在他心頭,使這位原本就心力交瘁的大祭司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折磨之中。他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曾經的堅毅與活力早已蕩然無存,如今的他,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徒留軀殼在世,而內在的靈魂卻已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你們陰陽家一百多年前,就想要奪取我虞淵一族的秘密,可惜那一次你們失敗了。


    一百多年後,到底還是讓你們得逞了。可你們不清楚,虞淵封印之下,是怎樣的惡魔。


    終有一日,你們陰陽家也好,秦國也好,終將自食惡果。”


    虞南燭說一句,便喘一口粗氣,可他的語氣悠悠,仿佛命運的低吟,又好似絕望的詛咒。


    “愚蠢而固執的井底之蛙,總以為天空隻有井口那麽大小。


    你們虞淵,就是這樣的井底之蛙。枯守著先人留下的寶藏,躲在這大山裏麵荒廢光陰,美其名曰看守封印,卻從不知進取。


    卻不知,在你們沉浸在昔日的光輝中時,中原大地上是怎樣的大爭之世。諸子百家,列國伐交,不進則亡。


    如今,你們迎來滅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隨著一聲聲低沉而又神秘的聲音響起,月神那原本神秘的氣息宛如煮沸的開水一般,不斷翻滾著,強大的氣場使得她那頭秀麗的紫發無風自動,紫色的氤氳之氣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一片宛如雲海般的迷霧。


    在這片迷霧之中,一道悠長而又低沉的吟聲回蕩著,仿佛是從遠古時代傳來的呼喚。突然間,雲霧開始劇烈地翻騰起來,隻見一道粗壯如水缸般的巨大身影在其中輾轉騰挪,其身上布滿了堅硬的鱗片,宛如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


    “魂兮龍遊……”


    這正是月神所施展的魂兮龍遊,但與東君焱妃使出來的那種炙熱光明的感覺截然不同。月神的魂兮龍遊顯得更加寧靜而神秘,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邃和奧秘。


    東君焱妃的魂兮龍遊如同燃燒的烈日,釋放出熾熱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而月神的則像是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給人一種神秘而朦朧的美感。


    二者就如同她們各自的稱號一般,一個炙熱如驕陽,尊貴無二;另一個清冷神秘宛如月華,高不可攀。


    但無論是焱妃還是月神,都有一個共同點——強大得令人畏懼!


    在月神的操縱下,強大無匹的魂兮龍遊轟然爆發。


    紫色的龍遊之氣裹挾著令人心悸的森冷呼嘯而出,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凝結出了細小的冰晶。


    這與雪女的冰雪類功法截然不同,它給人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寒冷,更是一種直抵靈魂深處的寒意。


    麵對呼嘯而來的龍遊之氣,一名虞淵護衛奮不顧身地一躍而出,試圖阻止它的前進。


    大司命不禁冷笑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那龍遊之氣如幻影般穿透了那名護衛的身軀,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那名虞淵護衛卻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從半空中筆直地墜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氣息全無。


    “三弟!”


    僅剩的十幾名虞淵護衛中的另一人見狀目眥欲裂,他怒吼一聲,再度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


    龍遊呼嘯,眨眼間便貫穿了虞淵護衛的防線,直逼虞南燭身前。


    看著一個又一個族中的好兒郎前赴後繼的衝上去,虞南燭很想哭,可眼淚卻早已幹涸。


    他怒吼一聲,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權杖。


    “先祖啊,子孫無能啊!”


    虞南燭悲吼道,他的聲音響徹天地之間,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與此同時,他渾身的功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釋放了出來。


    那漆黑如墨的氣浪猶如末日降臨般洶湧澎湃,勢不可擋。它們在這金燦燦的扶桑神木下肆虐著,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漆黑疤痕,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盡管在語氣上月神對這個老家夥充滿了不屑,但實際上她動手時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對方是虞淵的老前輩,說不定還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武器或絕招。


    突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漆黑的煙霧中傳來。緊接著,一陣憤怒的猿嘯聲震耳欲聾,讓人毛骨悚然。在煙霧之中,一張猙獰可怕的猴臉虛影逐漸凝聚成形,它張開了巨大的嘴巴,似乎要吞噬一切。


    刹那間,無數股漆黑的煙霧如滾滾洪流般噴湧而出,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麵對如此恐怖的攻擊,兩名陰陽家弟子毫不畏懼,挺身而出。


    這兩人均是土部弟子,隨著他們行動,腳下的地麵陡然裂開,一道土牆憑空而起。


    然而,土牆連片刻都沒有堅持住,便轟然倒塌,變成了碎片。


    而兩人也隨即失去了生息。


    月神麵色凝重,果然有底牌:傳聞禹王治水,於淮水遇水神無支祁興風作浪,禹王怒,鎖其於軍山之下。


    龍遊之氣……


    月神手捏印訣,龍遊之氣回身,徑直截斷了虞南燭的招數。


    二人的爭鬥與劍客之間截然不同,宛如神話中的神明鬥法,絢爛華麗而充滿致命的殺機。


    但虞南燭到底是老了,且耗盡了全身精氣,麵對月神終究難以為繼。


    很快,便落入了頹勢。


    與此同時,隨著玄甲軍的衝鋒,護衛在虞淵聚居地之外的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崩潰


    大秦的刀鋒,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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