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沿著古道前行,很快就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了連接太陽區和霜降區的橋,但隊伍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停了下來。


    達克烏斯之所以選擇來這裏是為了會一會『護橋者』阿薩諾克,畢竟這位在他看來是一位不朽的老怪,至於過橋……他沒想過。據他所知,連接兩個大區的橋最早是座石橋,隨著歲月的更迭,現在的橋由搖搖晃晃、破碎不堪的木板和交錯的藤蔓編織而成,其中許多塊木板已經損壞了。


    有著高等施法能力的阿薩諾克還在橋上施放了幻術,使部分木板隱形,當然這沒什麽,最坑的是他用幻術把空缺的木板補上了,使其看著就像真的存在木板一樣,可一旦踩上去……就是落水聲。


    除非闖入者有著老海狗在甲班上如履平地的本事,在藤蔓上進行平衡杆走鋼絲的雜技表演,或是能通過一些技巧看穿幻術,不然闖入者就會從橋上掉進德姆斯特河水中,別說闖入者了就是來往的艾尼爾不注意也會掉下去……


    而且,這德姆斯特河也有門道,落水者無論死活都會被衝到位於霜降區的西岸。


    阿薩諾克雖然守在這,但不是像達克烏斯所尋思的那種,披著蓑衣手裏拿著魚竿坐在橋邊垂釣著,等著闖入者的到來,或是像門神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他平常住在河穀下方的岩洞中,如果他聽到艾尼爾的叫罵聲,他就會回應,並從岩洞中出來,而且出來的方式非常有逼格!有時他會在闖入者過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闖入者的麵前,原因嘛……找樂子。


    精通陰影係法術的阿薩諾克會搭建一座連接著暗影與怨恨的橋,出現在現實的藤橋附近。對了,這個法術叫陰影之橋,說是跟橋有關,也確實和橋有關。但這個橋隻存在陰影和烏爾枯之風中,沒有第二視覺的普通生物是看不到的,隻能看到施法者如閃電般出現,就像達克烏斯的神奇靴子一樣。


    達克烏斯來這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讓阿薩諾克教女術士們學會這道法術,畢竟陰影係法術在納迦羅斯也是顯學,但魔法這個東西向來講究的就是一個千奇百怪,總有些施法者能研究出自己的獨門絕活。


    這個陰影之橋魔法神奇就神奇在能穿越實體,或許超載使用的話會形成一道傳送術。


    如果,落水者的叫喊聲不是艾爾薩林語(eltharin),那就得看阿薩諾克心情了,畢竟他是護橋者,不是什麽海邊沙灘上的安全員。


    達克烏斯不準備再往前走了,他直接選擇在古道上紮營,把杜魯奇的營地部署在不那麽寬的古道上,延綿數百米。而熟悉勞倫洛倫環境的艾尼爾則部署在古道旁邊的林子中,他可不希望明早點數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當然少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突然多出來一些……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


    等達克烏斯帶著一些主要的精靈到訪藤橋時,他隱約看到一個披著由樹葉和藤蔓組成的棕色皮草,拿著金銀樹杖的背影正在橋對麵對峙著。


    “那就是阿薩諾克,與他對峙的應該是人類闖入者。”跟在達克烏斯身旁的凱亞小聲說道。


    勞倫洛倫就沒有哪個艾尼爾不認識阿薩諾克的,凱亞與阿薩諾克同為高階施法者更沒理由不認識。


    達克烏斯選擇停留在了那裏,並且精靈們也很配合的以他為中心排成一排,在已經昏暗的森林中看起來就像突然冒出來很多精靈一樣。


    或許是礙於阿薩諾克的強硬,或許是看到了橋對麵這唬人的陣勢,那幾個與阿薩諾克對峙的人類闖入者選擇灰溜溜的離開了。


    達克烏斯轉過頭看了身邊艾尼爾們一眼,塔洛斯還是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像一個憂愁的王子,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之後他又看向了凱亞。


    “他們應該是從速林堡出發的,試圖通過這裏去太陽區尋找能治療瘟疫的月光花。”凱亞沉思了片刻後凝重地說道。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他知道那幾個人類闖入者應該在玩一種很新的遊戲,比如……跑團?在月光花被證實可以有效抑製瘟疫後,在人類世界本就非常稀少的月光花一下變成了有價無市的存在。據瑪瑞斯特的內線回報,月光花最高價格在哈根多夫達到了5金幣,塞森蒙德和米登海姆更高,一度達到了8金幣,這是金幣啊,這什麽購買力?搞的他都有些心動了。


    “如果論點成立的話,那也就是說……這裏通不過的話,那他們還會選擇別的地方通過,畢竟德姆斯特河很長,總有能通過的地方,運氣好的話他們穿越過樹林到達塔爾·利塔內爾的外圍獲取一些月光花。”


    馬拉努爾把他的判斷說了出來後,得到了在場的精靈的認同。艾尼爾們更是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那金銀樹可是他們的聖地,是神聖的。


    “說是冒險,其實就求些東西,無非財富和名聲。”達克烏斯給那幾個人類入侵者打上了標簽,說完他轉頭看向發呆的科洛尼亞。


    “啊~看來我們有樂子了。”回過神來的科洛尼亞轉頭看向達克烏斯後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並開口笑著說道,說完又看向身旁的雷恩、科威爾和吉納維芙。


    帶著兜帽的吉納維芙舌頭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她除了在比約恩部落斯科約德看到一些人類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與人類打交道了,她在船隻短暫停靠薩爾卡的時候並沒有下船,現在她喜歡的元素全集齊了,人類、黑夜,當然還有那刺激的冒險!


    達克烏斯看到吉納維芙的表情後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吉納維芙在隊伍登陸舊世界後就有些不開心,這片森林並不能讓吉納維芙隨意活動,找些樂子。這幫與亡靈戰鬥過的艾尼爾能容許吉納維芙站在這裏,完全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隨後達克烏斯又對雷恩和有些抗拒的科威爾點了點頭,他再次露出微笑,他知道科威爾為什麽會這樣。用科威爾的話說就是與雷恩一起冒險準沒好事,之後就舊事重提那次在露絲契亞大陸潛入剝皮佬營地的事情,打開暗門吸到那股窒息綠氣的場景更是被科威爾描繪的惟妙惟肖,都成了餐桌上的保留項目。


    “這是?”凱亞有些不解地問道。


    “跟過去,順著那些闖入者的痕跡,去速林堡獲取一些信息,或是找到他們能穿過德姆斯特河的位置。”


    “你也跟著去,他們需要熟悉森林情況的艾尼爾指引。”凱亞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果斷看向一位被瑪瑞斯特女王派來的風影獵手說道。


    比普通艾尼爾魅影行者還高一級的風影獵手點了點頭,隨後這老四位搭檔再加上一位斥候弓箭手的跑團小隊成立了,法師、戰士、刺客和弓箭的配置齊了,典型的戰法牧體係。


    科洛尼亞不僅能充當法師,還是擔任牧師,她現在已經快徹底掌握八風了,陰影、死亡、火焰和野獸係魔法是納迦羅斯顯學,到了露絲契亞大陸後更是學到了金屬和生命係魔法的精髓。現在就差光明係魔法了,不過也大差不差,畢竟她能在運用德哈的同時甚至還能反向操縱奎許,或許要不了多久,地獄之災家族就會出一位實力不亞於族母安娜薩拉的施法者。


    這五位組成的跑團小隊並沒有出發,而是反向折回了營地,去取一些東西,比如在塔爾·利塔內爾時準備的人類武器和服飾。這些東西都為了應對在霜降區可能遇到的情況準備的,至於麵容就更簡單了,陰影係法術中有一個外形幻象的法術,可以對施法者和固定的目標進行偽裝。


    而且現在還沒到帝國曆2300年,帝國的人類施法者都是野路子,即使是正正八經的路子在達克烏斯看來也就那回事。如果真的有人類施法者能識破,那就更簡單了,陰影係法術中不僅有外形幻象法術,還有施加幻象和迷惑法術。他就不信了,這片區域居然還能有比科洛尼亞還強大的施法者。


    隊伍停留了片刻後,繼續向藤橋前進。趕走人類闖入者的阿薩諾克注意到了隊伍的到來,他再次施展陰影之橋,從橋對岸閃現到了隊伍的這一邊。


    “我就知道你會來。”阿薩諾克看著凱亞麵無表情地說道,接著他看向了悶悶不樂的塔洛斯,他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但他沒有說什麽,而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阿薩諾克雖然是所謂的隱士,但他生活在勞倫洛倫中,他知曉勞倫洛倫發生的一切,而且這道藤橋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信息的連接點。


    “你就是達克烏斯?”阿薩諾克看向站在那裏的達克烏斯問道。


    達克烏斯並沒有說什麽,而是麵帶微笑地做了一道古典時代的精靈貴族禮。


    阿薩諾克愣了一下,身體也隨之顫抖了一下,隨後緊繃的身體僵硬地做著同樣的禮儀回應著達克烏斯。他已經好久,久到很久沒做了,久到他與莉安德拉分離後就沒有做過了。雖然塔爾·利塔內爾城內的城邦精靈也會做,但他從來到勞倫洛倫後就沒去過塔爾·利塔內爾,他就像自我放逐一樣當起了隱士守護著這道橋。


    “現在談論以前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們是要過橋嗎?”


    “雖然時代已經變了,但過往還在不斷回響著,影響著現在的我們。站在我們麵前的你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還有很多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精靈,比如……你熟知的莉安德拉·阿西諾。”達克烏斯麵帶微笑平淡地述說著。


    阿薩諾克滿頭都是已經打結的髒辮,給達克烏斯一種哪怕是久居河邊也不洗頭的感覺,他蒼老且堅毅的麵容上紋滿了在人類看來是無意義的紋飾,但達克烏斯知道這都是精靈的符文,喉嚨位置的符文更是代表著荷斯。他身上的穿著帶著林地親族的元素,哪怕活了四千年,身材也不枯槁,反而健碩有力,隨著達克烏斯的話語,他握著金銀樹杖的手和露在外麵的胳膊更是激動的青筋暴漲。


    “阿蘇焉的火啊,莉安德拉?她……她還活著?”阿薩諾克的身體再次顫抖,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達克烏斯隻是試一下,他無法判斷莉安德拉與阿薩諾克的關係,畢竟當時的情況很複雜,屹立在肥沃丘陵平原的科爾·瓦納斯在複仇之戰剛開始就被矮人攻陷了,而後莉安德拉再次組織重建科爾·瓦納斯,結果又被矮人攻破了。複仇之戰的跨度持續了六百年,他哪知道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是五五開概率,阿薩諾克或許是莉安德拉的仰慕者?或許與莉安德拉存在某種分歧,導致他倆在勞倫洛倫的時候都沒有碰上麵。而且他也很雞賊,他隻說是的,他也沒告訴阿薩諾克,莉安德拉在哪。


    “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天已經黑了,我邀請你們去我那裏做客。”阿薩諾克難掩激動的語氣說道。


    “讓我們先等一等,我的人要過橋。”達克烏斯知道阿薩諾克的居所在河穀下方,他去之前要等跑團小隊過河。


    結果,還沒攀談幾句,以科洛尼亞為首的跑團小隊就重返折返了回來,他們穿著人類的服飾,佩戴人類的武器,那位風影獵手更是把從不離身的弓交給了同伴保管換成了人類的垃圾玩意。


    “這是?他們……”阿薩諾克有些不解地問道。


    “他們要跟著剛才那幾個離開的闖入者去獲取一些信息。”達克烏斯耐心解釋的同時轉頭看向了為首的科洛尼亞。


    “你這……”達克烏斯有些無語。


    與此同時看到了科洛尼亞的杜魯奇們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因為此刻科洛尼亞的麵容與吉納維芙極其相似,像到幾乎與吉納維芙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像到就像一對雙胞胎姐妹一樣,隻是發色不同,吉納維芙是金發,而科洛尼亞是黑發。


    “啊~我親愛的兄弟,我和她你更喜歡誰?是黑發的我美麗?還是金發的她美麗?還是你身邊美麗的她?”科洛尼亞先是在達克烏斯身前轉了一個圈,對著達克烏斯拋了一個媚眼後陰陽怪氣地說道。


    達克烏斯擺了擺手沒有回應,他又看了吉納維芙一眼,見吉納維芙對他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後,他無語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八成是吉納維芙與科洛尼亞聯手搞出來的惡作劇,其主要是目的是逗逗他,之後到速林堡逗那群人類。


    接下來更讓達克烏斯無語,原本有著英俊麵容的雷恩、科威爾和那位風影獵手更是被科洛尼亞刻意的扮成了醜男,與科洛尼亞和吉納維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英俊的我們將英勇無畏地護送兩位美麗的女士安全抵達目的地。”雷恩挺直腰板用著粗聲吟唱著,站在那裏隨著話語伸出左手比劃著,但他的動作沒有撐起他的形象,反而猥瑣之氣撲麵而來。


    科威爾和先是有些發愣但隨後反應過來的風影獵手站在雷恩的另一邊,配合著雷恩的語調緩緩伸出右手,仿佛勞倫洛倫的古道變成了舞台劇的舞台一樣。


    達克烏斯在精靈們的哄笑聲中,用手捂著臉,他知道這三位的麵容就是精靈對人類的刻板印象,就是像人類看著跨物種的猴子一樣。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達克烏斯現在都能尋思到這倆美女加三猥瑣男的奇葩組合到了速林堡會發生什麽,比如到了酒館後……不過他不在乎,大鬧速林堡與他沒有幹係,他隻是一個外來者,隻要他們開心就好。


    阿薩諾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精靈們的表演,他的詞匯無法描述此刻的場景,他感覺這些精靈似乎在進行一種很新,但又很滑稽的表演,可能是他封閉太久脫離了時代的原因吧?


    “我們接下來會去斯科拉古格爾,我們在那裏碰頭後過河。”


    達克烏斯不需要安排跑團小隊什麽,全靠接下來的自由發揮,鬧夠了後,他與跑團小隊約定好下次碰頭的地點後,對著阿薩諾克點了點頭。


    阿薩諾克打了一道響指,藤橋發生了變化,一條真正的路出現在精靈們麵前,等跑團小隊走過橋後。他對著精靈中陰影係法術不亞於他的德魯薩拉微笑致意,隨後再次打了一道響指。


    精靈們隨著阿薩諾克的陰影之橋就像被集體傳送了一樣,傳送到阿薩諾克的居所。


    達克烏斯看了德魯薩拉一眼,見德魯薩拉露出意會的表情後,他也露出了意會的表情。在他看來這道能在實體間跨越,被稱作陰影之橋的法術實在太好用了,尤其適用小規模的突襲,比如直接從城牆外悄無聲息的進入城牆內。


    要知道從橋邊到岩洞外是需要像攀岩那樣進行徒手攀爬下去的,除非用什麽羽落術在橋邊飄下去落到河岸上,直接從橋上跳下去落進湍急的德姆斯特河水中就被衝走了。


    岩洞內並沒有達克烏斯想象的那樣刻板印象,他原本以為居住在岩洞中的林地親族就像納迦羅斯住在山裏的黯影一樣,充斥著一種原始、野性的景象,現在的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驚訝。


    阿薩諾克沒有在岩洞過著鑽木取火,大啖生肉的原始生活,岩洞內反而充滿了一種精致且奢華的氛圍。


    精美的古典精靈雕刻裝飾點綴著岩壁,每一件展品都流露出曆史悠久的痕跡。岩洞內裝飾華麗的雕花紋家具與陳設如同一座珍稀的博物館,展示著古典精靈時期的輝煌曆史。


    達克烏斯沿著洞穴深處走去,牆壁上懸掛著古老的繪畫,描繪著數千年前精靈黃金時代的往事,他上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在紐克爾的書房中。放在施法材料旁的魔典顯得平平無奇,裝飾和精致工藝的展示品讓他有一種從科爾·瓦納斯逃難過來的阿薩諾克把家具都打包過來了一樣,他甚至能腦補到阿薩諾克在矮人的追趕下,趕著一台大車從阿爾道夫直接幹到這裏的離譜場景。


    “你不會以為這些都是我從科爾·瓦納斯帶來的吧?當時那麽亂,我可沒有這麽神奇的能力,這都是曆任勞倫洛倫女王送給我的。”阿薩諾克似乎看出了達克烏斯在思考什麽,畢竟之前的到訪者中也有像達克烏斯這般的,他當著艾尼爾們的麵直言不諱地平淡說道。


    達克烏斯點了點,他知道阿薩諾克下半截沒說出來的意思,阿薩諾克在這裏守了幾千年,這都是勞倫洛倫女王用來安撫和犒勞他的,至於作為獎勵?就有點扯了。


    “你似乎厭倦了這份工作?”達克烏斯試探著問道。


    達克烏斯的話語一瞬間讓本就涼爽的岩洞,變得更加冰冷,他身前身後的艾尼爾詫異地看著他,更是擔憂地看著阿薩諾克。


    “我在很久之前就厭倦了,我也記不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而且艾萬的遭遇……”阿薩諾克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扭過頭看了一眼,確認好情況後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過了片刻,他接著說道,“你還和我提到了……莉安德拉,但是我又不放心將它交給別人。”


    達克烏斯表示理解,複仇之戰的時候來到勞倫洛倫的精靈難民千千萬,最開始沒誰要求阿薩諾克這樣做,隻是阿薩諾克恰好居住在橋下麵的岩洞裏,上麵的橋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重要,而且還會魔法。


    這就像一種慣性一樣,剛入職的職員展現出會寫文章或是製表的天賦,好嘛,標簽被貼上了,以後有這事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你,至於其他的,比如晉升?或許跟你一起來的晉升了,你還在製表吧……


    達克烏斯現在也不認為曆任勞倫洛倫女王不道德,韭菜往死裏嘎,得一個人往死裏用。而是真沒誰能用,條件就擺在這裏了,想輪換都輪不了。


    瑪瑞斯特需要鎮守塔爾·利塔內爾、凱亞需要鎮守暴風區、艾萬需要鎮守金池、阿薩諾克需要鎮守藤橋,然後就沒然後了,人口擺在這,施法者數量擺在這,不然瑪瑞斯特怎麽向達克烏斯求助呢,不然林地親族出身的凱亞怎麽會成為暴風區的統治者呢。


    而且幾百前勞倫洛倫還內戰過,單是高階施法者就死了倆,新生代就像德魯薩拉當初在金池說的那樣,如果有需要阿麗莎一輪就能放倒。


    勞倫洛倫的施法者看似少,其實已經不少了。整個勞倫洛倫的艾尼爾加起來,說不定就跟克拉卡隆德的杜魯奇一樣多,但像克拉卡隆德這樣的城市在納迦羅斯有六座,至於奧蘇安就更多了,艾索洛倫?達克烏斯還沒去過,表示不知道。


    但這些都不重要,達克烏斯決定到了霜降區後要給瑪瑞斯特整幾個大活,而阿薩諾克就是第一個活,不然他也不會跟阿薩諾克提莉安德拉,這就像一道閘一樣,一道裂隙一樣,隻要衝開了,後麵的就講究一個順其自然。其實已經出發的跑團小隊也是活,但那個是臨時起意的。


    “我也是道聽途說。”達克烏斯沒有接阿薩諾克的話茬順著往下說,他講究一個點到為止,再說這麽多艾尼爾在這看著呢,這成何體統,他接著說道,“我和凱亞領主這次來的目的是解決霜降區的問題,我們現在需要一些線索。”


    阿薩諾克伸出手向桌子的方向示意著,隨後拿起了茶壺衝泡了起來,等他給在場的精靈們填好茶水後,他坐在那裏,表情充滿了嚴肅。


    “或許情況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能感覺到瘟疫正在蔓延、擴散。”阿薩諾克嚴肅地說道,他守在藤橋這裏,不僅要麵對眷族,還要麵對人類,往來的信息,在這裏匯總讓他了解了很多的情況,他思考片刻後,接著說道,“你們可以試著喝一點,這是從斯科拉古格爾附近采集的藍鍾花花瓣衝泡的,可以緩解眼疾,或許會對你們接下來的旅途有用。”


    “你對目前霜降區的灰眼熱疾病了解多少?”達克烏斯本想抖個機靈說我手裏握了個草,但這群精靈們不懂這種諧音梗,他問了一個他目前最想了解的問題。


    “很多,或許要比你們想象的多。”阿薩諾克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回憶中,過了良久,等達克烏斯把杯子裏的茶水都完了準備再填的時候,他才說道。


    達克烏斯沒有回應阿薩諾克,而是拿起了水壺輪番給精靈們填起了茶水,這一刻似乎也沒有了什麽眷族之分了,也沒有了階級,更像是茶館裏一群坐下來圍在一起聽故事的聽眾。他知道這就像一種模式一樣,預備式、起手式、然後吟唱,拉到高潮,然後尾聲,直至沉寂。


    達克烏斯為什麽知道?他好歹在馬雷基斯的王座室裏待過好幾年,他工作的時候,坐在王座上的馬雷基斯除了emo外,總能找一個辦法起個頭,或是試圖整一些自認為很新的活。等看見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之後,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絮叨起來。


    在達克烏斯看來眼前的阿薩諾克與馬雷基斯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在他看來這是好事,他最擔心的就是那種性格乖僻的,問三句話隻回一句的那種,然後那一句還是無效信息。


    結果與達克烏斯尋思的那樣,再次破事從提,不過還好阿薩諾克沒有從複仇之戰最開始講,更沒有講在科爾·瓦納斯的經曆,而是直接講到了達洛爾漢。


    “他在複仇之戰開始前的時代以隱士的生活方式,但他遊曆在勞倫洛倫,進行著植物研究。


    我來到勞倫洛倫後與他交流過,而且不止一次。我試著問過一次他的過往,他隻是說他來自奧蘇安的薩芙睿王國。之後我再也沒有問過,因為我能感覺到他的抗拒,要知道他是一位灰色領主。”阿薩諾克說到最後平淡地看了一眼達克烏斯,隨後抱著手裏有些涼下來的茶喝了起來。


    成為『灰色領主』的離群法師必須要滿足以下幾個條件。卷入過奧蘇安大分裂,並在戰爭中站在馬雷基斯一方,在天崩地裂後脫離馬雷基斯陣營的奧蘇安本土精靈法師。或是沒加入過馬雷基斯的陣營,但在奧蘇安邪教盛行的時候研究過黑魔法。亦或是研究離譜的邪門玩意,比如用某種媒介強行控製巨龍。


    這三大類群體都是天崩地裂馬雷基斯潤到納迦羅斯後被奧蘇安清洗、清算的對象,這些無處可去的灰色領主分散在世界各地。之前提到過露絲契亞大陸西邊的海龜群島就有一些灰色領主,但更多的灰色領主選擇跑到當時與奧蘇安斷開聯係的埃爾辛·阿爾文,在殖民地這些灰色領主可以換一種方式生活,有的甚至都洗白了。


    “那個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我也不認為達洛爾漢是他真正的名字,他說他來自薩芙睿王國也可能是他在那裏學習過,而不是他出生或是生活過的地方。植物研究?那他可能來自阿瓦隆王國?


    在意他的過往並沒有意義,如果真的需要,那就得查了。我會詢問納迦羅斯從那個時代走來的存在,或是讓貝洛達想辦法,讓她的朋友在荷斯白塔查詢。


    不過這時間可就長了,重要的是,查詢他的過往對現在的局勢起不到很大的作用。”達克烏斯承認自己有些神,但神到那個地步,他哪知道一個被埋藏在曆史角落中的精靈,並知曉生平履曆,他直言不諱道。


    圍坐在周圍的精靈們聽到達克烏斯的話後讚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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