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聞言,不禁挑眉道:“葉律才二十一歲,他就能打造如此一個龐大的傭兵組織?”


    “他是葉重的兒子。誰說一定是他親自打造的?”楚雲抿唇說道。


    如果是葉重打造的。那這就解釋得通了。


    “葉重的身手,像極了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死士。也許他經過高人指點,練功也極為刻苦。但融入到骨子裏的嗜血基因,是改不掉的。”


    這就是楚雲判斷的標準。


    葉重像極了狐狸那樣的黑暗強者。


    再加上葉律掌控了上帝的隱秘情報。所以楚雲可以推測。葉律根本就是上帝的頭目。


    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策劃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殺了自己。


    “如果葉律就是上帝的領袖。那麽他搞這麽一出的目的,就很明顯了。”陳生平靜說道。“他想殺您。”


    “我知道。”楚雲淡淡道。“但這不重要。”


    陳生皺了皺眉:“這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會不會遷怒到白城。”楚雲冷冷說道。


    “不如現在就動手。永除後患?”陳生提議道。


    “光抓一個葉律,有什麽意義?”楚雲反問道。“就算把他打得半死,用性命威脅他。他直接反擊我一句,他一死,上帝立刻傾巢而出,摧毀白城治安。讓這座城市葬身火海。”


    “到那時,我就沒有退路了。”楚雲漆黑的眼眸中,閃過陰鷙之色。


    如果說經曆了先生悲慘遭遇之後,他或多或少,對葉律的殺心削弱了些許。那現在,他殺心決絕。並且不僅僅是要殺他。


    還要除掉他背後的上帝!


    上帝不亡,白城不安!


    “那您的計劃是——”陳生試探道。


    老板不愧是老板。思慮的就是要比自己更深層。也更周到。


    像葉律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懼死亡的。可真要在什麽都沒掌握的情況下把他揪出來。根本改變不了局勢的走向。


    說不定,還會加快白城危機。


    “從現在開始。你親自出手,盯著他。”楚雲冷冷說道。“既不能被他發現,也不能跟丟。能做到嗎?”


    陳生皺眉道:“主人,您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


    “盡可能掌握他與上帝的聯絡方式。”楚雲一字一頓道。“什麽時候能摸清底細。沒了葉律也能找出上帝。”


    “他的死期也就到了。”楚雲目中閃過寒光。


    “明白。”陳生鏗鏘有力道。“堅決完成任務!”


    楚雲淡淡點頭,轉身走向黑暗。


    “主人,我有的忙了。您呢?”陳生似乎對公平的要求很高。不願一個人忙碌。


    “駱夫人癱瘓這麽多年。做晚輩的,登門探望一下,也就不失禮數了。”


    黑暗中,楚雲冰冷的聲音飄蕩出來。


    陳生心頭一顫。


    他知道,駱家已經被主人列入敵人名單。而且是一級危險名單!


    ……


    駱文舟回家時,駱胤正在為母親拭擦身體。


    礙於男女有別,他在門外等待了近十五分鍾。


    在這世上,駱文舟唯一敬仰的男人,隻有父親一人。


    哪怕是坐鎮四九城的那位楚老怪,也隻是得到了駱文舟的認可。而不是敬仰。


    他再強大,也沒能讓楚家和諧安定。


    而不像父親,守護了癱瘓在床的母親二十多年。從未有過二心,不離不棄。


    “進來吧。”


    雄厚而蒼勁的嗓音響起。


    正是父親駱胤。


    咯吱。


    駱文舟推開了房門。


    駱胤正打橫抱著一名婦人坐上輪椅。動作溫柔細膩。仿佛對待工藝品。


    而這樣的動作,他已持續二十多年。


    桌上有一碗紅棗羹。是廚房送來的。


    “趁熱喝了。你最近臉色有點白。氣血弱了。”


    駱胤穿著普通的居家服。標準的國字臉。不苟言笑,十分威嚴。


    而坐在輪椅上的婦人,卻生了一張近乎驚豔的臉龐。縱然年過五旬,依舊眉眼如畫。仿佛歲月並沒在她的臉龐上留下什麽痕跡。


    隻是如駱胤所言,她氣色有點差。仿佛大病初愈。


    婦人接過紅棗羹,品嚐了幾口道:“好甜。”


    駱胤威嚴的臉龐上浮現罕見的柔情:“喜歡就多喝點。”


    說罷,他蹲下健碩的身軀,手法輕柔地為婦人揉腿。


    這雙腿,已經二十多年沒落地了。


    但在駱胤精湛的手法之下,卻沒有絲毫萎縮。


    “你們父子有什麽話要談,就扶我睡覺吧。不打攪你們的正事了。”婦人加快了吃羹的速度。


    “媽,我們是一家人。談什麽還不能讓您聽見?”駱文舟走上前,為母親揉捏肩膀。可謂父子同心。


    婦人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文舟真懂事。”


    “媽您教的好。”駱文舟微笑道。


    癱瘓最怕氣血不足。也怕肌肉常年不動而萎縮。


    駱胤在這方麵有極高天賦。當年為了貼身伺候夫人。還專程向薛神醫請教過幾門手法。


    隻要他堅持,夫人完全能活到正常人的壽命。


    二十多年來,他從不讓妻子孤身入眠。哪怕是早年創業期,他不得不離開白城。也會攜帶妻子一起。


    再往後,當他頭頂平南王之稱,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妥協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帶妻子奔波過,更沒離開過白城。


    所以有人說,平南王就是白城守護神。


    即便是官方,也會有升遷來回。唯獨駱胤,經年累月,不曾離去。


    陪夫人聊了會家常,見臉上明顯有疲憊之色。駱胤才抱她睡覺。理好被褥道:“你先睡。我一會就來。”


    “不用管我。”夫人和藹道。“你忙你的。”


    駱胤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轉身與駱文舟走向書房。


    “他來了。”


    進屋後,駱文舟平靜說道:“葉律也出手了。”


    “白城不能亂。”駱胤抿了一口茶,威嚴的臉龐上浮現沉穩之色。“一切要在掌控之中。”


    “楚雲通知了神龍營。我怕會引起紛亂。”駱文舟緩緩說道。


    “隻要不是真的發生。有點紛亂也無妨。”駱胤淡淡道。


    “明白。”駱文舟點頭。


    猶豫了下, 隨即說道:“葉律從我車上下去。楚雲應該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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