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別別,你是警察我們聽你的就是,等著,我馬上就把人叫出來。”


    十分鍾後張老婆子牽著一個年輕女人出來,那女人瘦得不行,連走路都有些虛。


    盡管變化很大,蘇南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王春霞,“春霞,你、你怎麽了?”


    很難想象才半年的時間,王春霞從一個健康朝氣的女青年變成了現在骨瘦如柴的模樣,整個人好像被榨幹了。


    王春霞看到蘇南音滿臉都是淚,忌憚地看了眼張老婆子,捂著鼻子輕聲抽泣。


    死老太婆跟她說什麽了?


    “春霞,你別怕,這位是秦子玉警官,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說出來,一定要讓壞人受到懲罰!”


    蘇南音說這話是狠狠地瞪著張老婆子,張老婆子氣得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可是好人,家裏世代都是貧農,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老婆子說完就要上手去撕,秦子玉眼疾手快,她是有身手的,狠狠地擰著張老婆子的手腕,差點扭成了麻花,張老婆子瞬間嚎出了豬叫。


    “是不是好人你自己說了不算,但你故意傷害人是要坐牢的。”


    秦子玉也不喜歡這樣一個老太婆,隻好用話來嚇唬她。


    張老婆子瞬間慫了,這個警察看上去好凶,她可不想坐牢。


    “春霞,別怕,我就是來救你的,你可別被這個老太婆給嚇唬了,有什麽苦衷盡管說出來。”


    蘇南音鼓勵王春霞,“這樣的婚姻實在太窒息了,離婚吧,隻要你願意離,子玉會幫你的。”


    “離婚沒有什麽丟人的,我大姑姐就離婚了,現在帶著孩子過得也不錯,你頭腦靈活又勤快,有什麽好怕的,我馬上就要開工廠了,到時候你來上班,憑你的本事養活自己絕對不成問題!”


    這個大餅讓王春霞眼前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喜歡工作,而且蘇南音是個能幹的,跟著她肯定能喝上湯。


    就在這時王春霞的男人張義行來了,他聽說家裏來了公安立刻趕了過來,目光落到王春霞身上時,劈頭蓋臉地罵道:“王春霞,你又在躲懶,家裏來客了你也不端茶倒水,這麽小的事情都幹不了,你想累死我媽嗎?”


    蘇南音……嗬嗬,這就是王春霞嫁的好男人。


    “端茶倒水又不是多累人的活兒,你媽幹了還能累死不成?”


    蘇南音狠狠地剜著他,她早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還沒結婚就奪走了王春霞的清白,這可是民風淳樸的八十年代,女人大了肚子會被人唾沫星子淹死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愛王春霞,要不然不會這麽糟蹋她。


    張義行莫名地被瞪了一眼,立刻認出蘇南音,他在家屬院見識過蘇南音脾氣的,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張義行,我要跟你離婚,我一天都不想和你過了。”


    王春霞流出憤恨的眼淚,都怪自己太年輕,居然沒有看出他婚前的偽裝。


    張義行也氣得不輕,“王春霞,你想想清楚,你不會生孩子,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要你的,你就等著餓死吧!”


    張老婆子雙手環胸,冷冷道:“要想離婚也可以,你必須得賠償我們五千塊錢,否則免談!”


    為了把王春霞娶進門花了不少錢,忙活了半天連個蛋都沒下,必須要補償!


    “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一點良心,要不是你兒子婚前管不住下半身,春霞怎麽可能宮外孕,她要不是被你們毀了現在還是個健康的女人。”


    蘇南音恨得牙癢癢,周乘要給蘇南音出氣,拉扯著張義行胸口的衣服,“你幹什麽?你居然還敢對女人動手,看我打不死你!”


    莫名其妙的張義行的左右臉來回掄了好幾拳,痛得他恨不得死了整張臉,張老婆子心疼地嗷嗷叫,“你幹什麽?憑什麽打我兒子?”


    “憑什麽?就憑他想打我師父,我就該打他,敢再靠近半步,我打得你滿地找牙信不信?”


    周乘說得像模像樣,張義行想開口反駁,可嘴一張牽動了臉上的肌肉,疼得他恨不得去死。


    蘇南音看了眼周乘,打得好,不愧是她的徒弟。


    張老婆子知道兒子被打狠了,死死抓著周乘的袖子,“警察同誌,這個小夥子打傷了我兒子,必須賠禮道歉賠償我的醫藥費,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雁過拔毛,老太婆勢必要狠狠放周乘一大口血。


    “你們放開他!”


    王春霞擼起衣服袖子,露出縱橫交錯的傷口,看得人心驚膽戰。


    她身上怎麽這麽多道傷?


    村民們議論紛紛,這傷口分明就是被人打的。


    蘇南音被震驚得說不出來話,秦子玉機警地掃了眼張義行母子,質問王春霞,“告訴我,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由於其中涉嫌故意傷害罪,秦子玉神色特別嚴重,以她這幾年的工作經驗傷口肯定不止這一處,解開她領口的扣子,脖頸和胸前一大片的傷口,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王春霞指著張義行,“我身上的傷就是這個畜生打的,他和他媽一樣嫌棄我生不出來孩子,我提離婚,他就打我,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為自己的天真和錯付的情義而傷心,婚前他強迫自己的時候大聲說出來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都怪她信了他的鬼話。


    張義行忍著疼急急辯解,“春霞,我…我那是不小心的,我已經跟你賠禮道歉了。”


    張老婆子啐了一口道:“打是親罵是愛,多少女人都是這麽過來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蘇南音:“……”


    去你媽的,“周乘,好好打她一頓,讓她好好感受一下我們對她的情對她的愛。”


    周乘聽了這話也是火冒三丈,現在師父下了令,他恨不得呼死老太婆。


    “別,救命,救命!”


    老太婆抱頭竄鼠,年輕後生下手可不輕。


    周乘當然不會真的打,要是打出個什麽肯定會被老太婆纏死,他揮舞了幾下拳頭嚇唬嚇唬老太婆就收手了。


    秦子玉看向人群,“哪位能幫我請一下村長,有勞鄉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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