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之刃是好東西。


    根據虛擬世界內權威工匠機構發布的數據顯示,一柄合格的破界之刃至少可以使用十次,這之後鍛造刀身的材料以及內蘊的空間係能量將快速衰變,直至徹底報廢。


    一把可以破開兩界的神兵利器,太讓人心馳神往了,可惜也就是想想,床上躺著的一對兒小夫妻一個比一個慫,沒人敢真的去嚐試。


    相比之下,乾坤木的名頭可是太大了。


    然而,核桃大這麽一塊兒能幹啥?


    不動用一點兒能量自然可以握在手裏,可稍一驅使能量靠近它,它立刻像活了一般逃之夭夭,根本抓不住。


    五行之外的寶物,如果再大點,沒準兒可以雕個護心鏡什麽的,現在這麽一丁點兒也就隻能長長見識開開眼將其當成收藏品甩到垃圾堆底部。


    四種物品,飛船垃圾,破界之刃暫時用不到,乾坤木雞肋,唯一有點意思的就剩血雉了。


    讓價值八十支藥劑的血雉認主很簡單,將本源印記植入到戒指裏即可。花憐把玩著精美的紅色戒圈,和元子一起查閱著虛擬世界裏寥寥無幾的資訊。


    這是一種飛禽,可協助主人戰鬥,可守護一方領空,但更主要的是供人騎乘。


    它的速度很快,在某權威馭獸者編撰的禽類排行榜裏,血雉排第三百二十七位,比八百餘位的‘潮鳶’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它值八十支藥劑嗎?


    這些藥劑換算下來近三十萬積分,真去買的話,排名五十位左右的猛禽也能輕鬆入手了。


    “老公,咱這回真給小白當了冤大頭了。”


    “冤什麽冤,你搜索到有誰賣血雉了嗎?連正兒八經的圖片視頻都少見,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說明這玩意兒根本就沒被白毛的族人推向市場,從側麵也能看得出此禽鳥的馴養絕對不容易……那個排名的準確度有待考量。”


    “說的也是哦,反正換都換了,你直接認主讓我看看它究竟是個什麽貴物。”


    “你喜歡就送你了,你來認主。”


    “血呼啦差的我才不要,你以後幫我搞個粉色的,最不濟都要純白,像鴿子那樣的。”


    “你發夢呢?還粉色……”


    ……


    隨著一粒本源印記的射.入,元子的心神某處瞬間泛起了一絲悸動,很微妙,像是有一顆小小的種子萌了芽。


    隻一刹那,戒指碎裂,一隻毛茸茸的小雞仔掉在花憐高高隆起的胸口上。


    “我靠……”


    “啊……”


    驟然出現的小毛球頓時讓躺著的倆人齊齊往左右避開,雞仔滾落到床中間,屁股一撅噴出一泡黃白之物。


    “啥情況?不是馴養好的嗎?”


    “我哪知道?混蛋白毛簡直不叫東西!”


    元子錯愕到狂爆粗口,跟著一個翻身竄到了地上。


    雞仔認準了他,直想往他懷裏鑽,這搞個毛線?


    “它在叫耶,好可愛。”


    花憐少女心泛濫,忍不住拍手叫好,但樂不過三秒,她立刻驚慌失措的從床上蹦了下來,靴子也沒來得及穿,捂著鼻子光著腳跑到了門口。


    “嘔……它的屎……好臭……”


    話還未說完,濃重而刺鼻的硫化味就撲麵而來,元子眼疾手快,屏住呼吸一個箭步跨到床邊,趕開雞仔後三卷兩卷就把床單團成一團,也顧不上穿鞋了,拉開門直奔地下室。


    我尼瑪,這是正常雞屎嗎?妥妥的生化炸.彈!


    不趕緊收拾的話,等下整個二樓的住戶都得被熏跑。


    男孩去的快,回來的也不慢,沒辦法,花憐拚命衝他傳音,大吼大叫的像是遭到了強.暴。


    好麽,剛一推門進來,他雙眼一黑差點暈倒,房間裏的惡臭程度已經超出了人類耐受之極限。


    “你鬼叫什麽?別吵啦!”


    元子頭都大了,就見雞仔在地板上又埋了幾顆雷,花憐則瑟縮在牆角一動不敢動,生怕光著腳一不小心踩上去。


    “給你鞋,立刻馬上去牆上開幾個洞散散味兒……還有趕快給我兩支大蕖羅花混懸液。”


    男孩頭要炸了,他可以傳音和花憐交流,但不能閉著眼哇,這味道屬實辣眼睛,倆人都已經眼淚汪汪。


    左汀為了迷惑外界,所有房間都沒留窗子,靠外側牆壁上倒是開了幾個拳頭大的偽裝射擊孔,但那玩意兒放在平時透透氣還行,現在就完全不夠用。


    花憐手忙腳亂的蹬上靴子,接著翻手又遞給男孩兩支藥劑。


    她也不知小老公這個時候要混懸液幹嘛,十箱大蕖羅花混懸液在羊城賣了一箱,剩餘九箱都她裝著,元子身上就是些三陰三陽造化水。


    “臭皮,來,過來……過來……”


    元子含著淚,招呼著屬於自己的第一隻寵物,神特麽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養鳥,以前在湘南打鳥倒是沒少打。


    關鍵這家夥現在一點兒沒鳥的樣子,尖尖的嘴,紅紅的爪趾,圓丟丟的紅眼珠,一身奶黃絨毛,像極了剛出殼的小雞仔。


    到底是有本源印記的維係,被冠以‘臭皮’的幼鳥吧嗒著小腳丫跑了過來,扇動著小翅膀蹦到了男孩掌心。


    還真聽話!


    他的心尖兒似乎變得有些柔軟,若不是屋裏太臭,這場麵絕對夠溫馨。


    混懸液的蓋子被擰開,元子將管口略略傾瀉,排空了宿便的雞仔正餓的找食,嗅著味兒就把嘴伸進了管口裏。


    能讓證道境道者一管下去就滿藍再戰的良藥,其濃縮的能量又豈能被視作等閑?


    元子這也是被逼急了,他必須要盡快將鳥糞收拾起來,否則這屋裏沒法待人,而盛放藥劑的空管無疑是最佳容器。


    沒用兩分鍾,一整支給臭皮喝了個涓滴不剩,男孩把肚子鼓囊的鳥兒放在了床上,那貨還真乖,立刻蜷縮起腿腳縮著頭合上了眼瞼,睡了……


    真真是吃了睡,睡醒拉,拉完就找吃,混不理會主人正悲催的趴在地上鏟屎。


    “老公,那臭烘烘的你還不一把火燒幹淨,鏟起來幹什麽?”


    花憐在砸牆,一手帶著一隻重甲手套把牆磚一塊塊兒砸飛,沒幾下就開出一扇大窗。


    “你懂個毛線,這是寶貝啊,有眼不識金鑲玉,趕明兒我把它提純一下,遇到不爽的直接甩他個滿身滿臉,比啥招式都好使。”


    “我靠,算你狠!”


    花憐難得爆粗口,這是近墨者黑被小老公感染的……


    夜晚,飽睡了一覺的臭皮醒了。


    屋裏的一對兒夫妻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堪渾身無力,鳥兒一動,元子立刻一個激靈掏出了盛著小半管惡臭之物的試管。


    撅屁股,開蓋,接貨,合蓋……


    一小泡黃白貨順著管壁流淌而下,屋裏的味道有限,旁邊二人長舒一口氣。


    “行!完美!”


    花憐撫著胸口,一隻鳥搞得他倆屋都不敢出,還被幾名隊員狂嘲,糗大了。


    “你也得練練,明天我去地下室幹活不能帶著它。”


    元子說著把一滿支藥劑倒入了小碗裏,接著連空瓶帶蓋子一起遞給了花憐。


    臭皮聞到了能量的美味兒,蹦跳著去吃食,女孩趕忙跟著蹲下身,隻等它撅腚。


    果不其然,沒吃兩口鳥兒就要排泄,噗的一聲腸肚內醃臢之物噴到了管子裏,花憐手忙腳亂急出了一頭汗。


    “下回還用這個?”


    她把管子放到了地上,剛才接的略有偏差,管口沾了些,再開蓋時手上很有可能會蹭到。


    “用這個也行,隨你。”


    元子搖了搖手裏沉甸甸的半管。


    “那算了,還是用這個……”


    花憐一個頭兩個大,還沒說幾句,臭皮又開始撅腚……


    這一宿,鳥睡人跟著睡,還不敢睡踏實,鳥一醒,倆人都得坐起來,活活往死折磨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照料完臭皮的黑眼圈女孩去後院洗澡。


    鎖死院門後,她足足洗了一個半小時,才覺著身上不再有那股子揮之不去的臭味。可一想到還得照顧它一天,那種絕望的滋味屬實讓人無比絕望。


    元子沒去後院,和鳥屎比起來,毒彈的威力更是帶上豬嘴麵罩都有些難以招架。一個惡心人,一個卻實實在在能搞死人,他打算等幹完活兒再說。


    今天要開整的是足足有八百克的‘懸尾龍骨’。


    懸尾龍,源自魔界,因尾部直立上翹而得名,在魔族中有一句諺語:寧去挑戰失智的魔頭,都不要招惹剛出生的懸尾龍。


    這貨有些像地球上的平頭哥,一旦被它盯上,任你飛天遁地它都會循著味兒攆來和你來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關鍵是它渾身上下就沒有不毒的地方,芝麻粒大點涎水都能毒死一村魔人。


    懸尾龍骨濃縮了它一身的劇毒,這樣的物質磨成的粉,給尋常人隻粘一星半點就得全身潰爛,其可怕程度確實不比‘盲眼蝠’弱多少。


    “吼吼……我還在想小兄弟你要怎麽處理它,沒想到藥劑師也會用到機器人。”


    密閉的房間外,元子和輪椅上的小矮人同時在觀看著一台顯示器。


    畫麵裏,正有一具木偶狀機器人在操控著磨具研磨筷子粗細的肋條骨,好家夥,看它幹活時吃力的樣子就知道,那骨骼的硬度極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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