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啊,你為什麽要把上衣圍到下麵?沒有褲子嗎?”


    “豬頭,你廢話真多,我有合適褲子還用你提醒?”


    青青草原邊,寬闊大河旁,元子擺手遣散了體型滑稽的大蟒。


    一夜奔行千裏,直到出了老猛獁的領地,如今一人一蛇已經踏足人類活動範圍,野獸明顯少了很多。


    這條蟒蛇中間一大截被少年和虛金吞噬,僅餘頭和尾銜接在了一起,不成比例的身段看起來相當怪異。如今馬上要進入人類聚集地,元子擔心巨蟒嚇到人,遂爽快的給了它自由。


    蟒蛇滑入了河中,幾息後就不見了蹤影,岸邊隻剩下腰間圍著兩件上衣的少年。


    當年在羊城采購的衣甲尺碼太小,質地倒不賴,可無法隨意伸縮,對於已經十一歲,身高一米七的他來說,勉強硬撐還不如光著舒服。


    “老頭,你把船劃過來,我有話問。”


    步行數裏,河道變得愈發開闊,河中間一老丈撐著竹筏,上落一排水鴨,看樣子是傍水謀生的漁家。


    “小哥有何事?你那邊太淺我過不去。”


    老丈說著拗口的方言,其身上的穿著像是草編而成,古老而原始,瞧不出身上有什麽科技元素。


    “前麵可有村鎮?”


    元子的聲音滾滾而來,同樣是古怪的腔調,可老丈卻一字不落的都理解了。


    “沿河再行九裏是‘孟老村’,你到那邊再打問。”


    老丈頗感不耐,主要是距離太遠,非得扯著嗓子喊,青筋都爆出來了,費勁!


    好吧,溜達溜達也不壞,反正元子不趕時間。


    “主人,你為什麽要去找人類?我覺得在野外很不錯呢。”


    “我想回到……我靠,怎麽把你給忘了,豬頭你還記不記得我抓到你不久之後發生了什麽?”


    元子突然靈光乍現,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啊?你是說很久很久以前?那時我剛剛溜到此界,能量幾乎都耗盡,不是一直關在你的戒指裏嗎?”


    虛金被問得一愣一愣,它反複追憶,似乎真沒什麽特殊之處。


    “我穿越了一段混沌地帶,接著就進入了此片空間,應該是被拋到了另一個位麵。”


    元子回味著當時的場景,當時似乎隻停留了短短幾秒鍾,著實是玄妙莫測。


    “切,我當主人你想問什麽呢,那本來就是跨越了位麵,要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


    虛金聞言嘿嘿一笑,似乎主人的疑惑根本不值一提。


    “我感謝你什麽?”


    少年隱約猜測到了什麽,腳步一頓,抬起右腕看著金蛇狀盤成了幾圈兒的豬頭。


    “我當時散發著的橙光是很頂級的位麵穿越能量,你抓我,能量自然沾染到你身上不少,接著大旋渦給了你個足夠強度的初速度,所以……”


    虛金把蛇頭擬態的惟妙惟肖,居然還學著巨蟒的樣子吐著信子,那小模樣頗有些搞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我特麽怎麽回去?還能不能回去?”


    元子既憂又喜,世上的疑難事,找到根源自然也就可能尋到應對方法,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那絕對不簡單。


    “能啊,當然能回去,不過現在你實力太垃圾,而我遠未達到巔峰狀態,也一樣幫不到忙。”


    虛金搖著頭,暗歎這一界文明程度屬實夠低,它降臨時的位麵比這裏還差,為了能更快的恢複,它本能的引導著當時抓住它的人去往了更好些的地方。


    而這裏隻能說略好一籌,它就算是拚了命吃掉所有能遇得到的猛獸,怕是也難回從前。


    “我實力要到什麽層次才不算垃圾?”


    元子咬牙切齒,混蛋豬頭一口一個垃圾,真真是讓人氣結。


    “怎麽也得守道境吧,不過這一界想成守道境似乎很難哇。”


    虛金懶洋洋的趴下,實際上它認為守道境高階才基本夠看,而當初想要把它炮製成器靈的那位,已經是守道境圓滿層次。


    “我靠!我靠靠靠!你特麽就是個傻批,當初曙光城創始人才不過守道境中階,我若混到那層次,想去哪兒還用問你?”


    元子直接放棄了這無聊的對話,抬腿氣衝衝的往前疾走。


    “切,守道境中階很了不起嗎?在天星也就是墊底的存在……別的不說,那兩冊虛空決,就你說的那什麽創始人,他若看到肯定會不惜一切買下來,可惜這樣的東西再有錢他也買不到。”


    虛金再次支棱起腦袋,忍不住又剛了主人幾句。


    “嘖嘖……你這牛批吹的,不就是教人怎麽吃嗎?”


    不提虛空決還好,一提之下少年更是氣的牙癢癢,沒辦法,累死他也搶不過這小東西。


    “膚淺!真膚淺!那隻是開篇好吧?你吸收了不代表你就能理解了,要一步步來,後麵具體怎麽玩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不過才隻是開了個頭而已……”


    虛金想了想後接著補充道:


    “兩冊後麵還有好幾冊,我能力有限帶不了那麽多,好自為之哈主人……”


    這番話,把個元子轟得外焦裏嫩直接說不出話來,如果虛金說的是真的,那他還真的是膚淺了。


    “豬頭,我發現你的思維越來越敏捷了,莫非這和多吃點東西也有關?”


    在跨過一片河流衝刷出的高地後,遠處河岸邊的房屋已經曆曆在目,少年加快了腳步,希望村裏人能給他多一點希望。


    “當然有關係,我好歹也在大佬身邊待了很多年,隻是能量透支的厲害,差點成白癡。”


    虛金頻頻吐信,這段時間它恢複的速度稍微快了些,貌似還把主人搞得不習慣了呢。


    “行了,你現在也和白癡差不多,有其他人類在場時,你最好傳音給我,免得驚嚇到旁人。”


    元子一番叮囑後,徑直走向靠近村子外圍一處正在搭建的房屋。


    這間屋才隻圍起了四堵牆,磚是紅泥和著草莖晾曬而成的土坯,占地麵積也就三十來個平方,預留了門窗位,看樣子這是準備上梁了。


    這樣的建築,在湘南農村裏很多見,沒了現代工業化的輔助,很多東西都回歸了原始。


    元子搖著頭,感慨這一位麵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如此窘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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