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不死嗎?”


    長煙已經聽到了火焰炙烤蠍殼時劈裏啪啦的響聲,那火燒的很猛,一點兒熄滅的跡象都沒有。


    人類沒有借機衝鋒,像螞蟻般龜縮在山腳分成了幾撮,蠍龍痛並氣憤著,生於炎熱沙海裏的猛獸,對高溫的耐受程度遠超人類,它不會因此而致命,但蠍卵脆弱,一輪攻擊過後,寶貴的卵球燒沒了大半。


    士可忍孰不可忍!


    它已經狂暴,人類的卑劣觸及了它的底限,必須將這些渺小的爬蟲統統撕碎。


    它沿著山隙快速下降,十餘米高的落差根本想都不想就直接跳下去,冷不丁,落腳之處毛發般不起眼的長釘刺進了它略顯柔軟的腹部。


    探出地麵一米有餘的破天錐隻捅進去了三十公分,無他,因蠍龍肚皮並未緊貼著地麵。


    嗷……


    低沉的咆哮聲夾雜在狂野的風嘯中,蠍龍怒火中燒,長釘像一根根倒刺,在它前衝的同時拽掉了數片軟甲,皮肉之痛讓人暴躁。


    不得不說,不善言談的高胡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其布設的破天錐皆在蠍龍必須要落腳的位置,山隙好幾條,走哪一條都少不了頻頻中招。


    “馬上到蜘蛛埋伏點了,殺殺殺!給我殺起來!”


    虛金手舞足蹈,仿佛是它在指揮著戰鬥。


    沒辦法,這就是運氣!


    洛西布下了兩頭蜘蛛,其中一頭遠離蠍龍下山的路徑,另外一頭卻恰好守在了半路上。


    若不是風聲騷擾,炮火燒身,更兼長釘刺體,此惡獠肯定能提前發現潛伏者。


    區區一頭蜘蛛,放在平時隻能算它的盤中餐,有什麽資格來和它叫板?


    嗖……


    巨蛛從某個轉角陰影中彈射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怒火攻心的蠍龍背部,熊熊燃燒的烈焰瞬間將其體表的毫毛燎去了一層。


    “不對,那巨蛛是傀儡!”


    虛金猛然驚呼,不怕火的魔獸可不多見,正常蜘蛛迫於主人的命令也隻會尾隨佯攻,瞅準機會再下口,哪可能不顧自身安危站立於火中玩命的廝殺?


    多麽慘烈的場景啊!


    蜘蛛如火炬,借著風勢已經開始猛烈燃燒起來,而它的一對鼇鉗死死的夾住了蠍龍的脖頸,能看的到兩根巨大的彎鉤順著甲殼縫隙深深刺了進去,一時間想拔都拔不出。


    “蜘蛛沒辦法,它的肚子下麵就是蠍龍灌滿了火油的傷口,可惜了,不然它不會死。”


    虛金嘖嘖歎息,蛛毒起了作用,可以看到蠍龍的腳步明顯遲鈍,停了幾息後,它竟然艱難的擺動著尾巴,頂著淒厲的風聲開始往回跑。


    它怕了。


    這些可惡的人類一招接著一招,它已經傷痕累累,不敢再繼續趟雷。


    咚咚咚……


    炮聲又起,沒了山洞的回響,原本應該低沉的轟鳴聲被狂風撕扯的縹緲而微弱,肥龍的炮彈落點算得極準,兩顆落在蠍龍身上,另外三顆也不離其左右。


    團隊協助的優勢就在於此,一個高明的指揮,幾個得力的副手,輕輕鬆鬆主導了戰鬥的節奏。


    “蜘蛛被炸飛了,不過那顆頭和鉗子還留在蠍龍體內,這下它麻煩了。”


    虛金惋惜的說著,一場戰鬥就這麽轟轟烈烈的進入了尾聲,人類的智慧碾壓了體型龐大的魔獸,除了飛懸風嶺風洞噪音勸退的幾名低階人類,其他人居然毫發無損。


    “咦?長煙你沒事?”


    男孩突然扭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不解。


    洛西團隊那四個證道境的早早就撤到了數公裏之外,其中有倆比妖女實力還強出一籌,它絕對不會看錯。


    “沒事啊,就是稍微有點惡心。”


    長煙眼眸含笑,她能扛得住風嘯,全賴六根之水,估計現在再進烏比斯山脈,等閑炫音完全可以直接無視了。


    這是生命層次遷躍後的好處,有外人在,她當然不會明說。


    “哦……懸風嶺也就這麽回事,才刮了幾分鍾啊,雨也沒下一滴,你看,天就要晴了……”


    這一波蠍龍血虧,連老天爺都不想幫它滅火,虛金連連搖頭,直歎此獠氣運不佳。


    風聲說停便停,洛西團隊低階隊員返回山下開始收拾器具,幾名得道境強者則分頭上山準備最後的攻擊。


    “哇塞,清一色的弩炮,可真行,就不能硬碰硬的幹一場?”


    虛金囉囉嗦嗦,鄙視之意滿滿。


    “你特麽廢話真多,不想看滾遠點。”


    元子直接怒了,好在幾人距離洛西等人足夠遠,若給人聽到,少不了心生怨懟。


    “誰說不想看的?咦?蠍龍把自己的卵吃光了,它在往洞窟深處逃。”


    眾人也不徒步,直接飄身而起慢慢遁向洞口,就見六名得道境強者已經快速進入七十一號風洞,眨眼功夫就已看不到蹤跡。


    “紅魔,你要跟進?他們太冒失了,我早就有言在先,懸風嶺內部四通八達毫無規律可言,這樣衝進去極容易迷路啊。”


    林夫人停在了洞口,見少年欲尾隨而入,趕忙出言提醒。


    “沒事,進去瞧瞧,你可以先回去,不必等我們。”


    元子微微施禮,若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道回府,那不是開玩笑是什麽?


    “就是,你自管離去,有我虛爺在,區區懸風嶺算個錘子。”


    虛金大言不慚,此話一出,妖女頓時尷尬,你說這貨臉皮咋比城牆還厚呢?


    “那好,我先回鎮子裏安撫民眾,祝各位得勝而歸。”


    林夫人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和小孩子計較,身形一閃便返程而去。


    逐漸昏暗的洞窟內,風仍呼呼的刮著,火油濺射的到處都是,有些已熄滅,有些仍在冒著搖曳的火苗。


    洞壁上有大量黑色的圓印,那是蠍卵燃燒後留下的痕跡,難怪蠍龍氣急敗壞,自己的後代被一把火燒了個七七八八,不氣才怪。


    “紅魔,我看的很清楚呢。”


    長煙有些膽怯,她這是沒話找話。


    洞裏的氣息很是詭異,似乎有什麽物質在潛移默化影響著人類的方向感。


    “嗯,虛爺,你最牛批,麻煩你走前麵帶個路,順便注意幫我找找‘風吟草’。”


    元子抬腳踢在虛金屁股上,它沒事,卻把自己的腳踝震的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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