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而坐之後,我努力讓自己想那些開心的事,隻要心裏稍微有一點波動,就急忙屏氣凝神,最後索性什麽都不去想了。


    而另一邊,房間裏的門已經被屍王一首踹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對著我衝了過來,然而它還沒有破門而出時,整個身體就被倒拉了回去。


    我不知道馬丹娜到底能不能打過屍王,我隻知道這個時候我自己一定不能亂。


    為了避免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我索性就將眼睛閉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期間,我聽到很多碰撞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馬丹娜為了救我,已經在和屍王拚命了。


    等到我終於將靈魂完全附在自己的身體上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我的眉心點了一個血手指印。


    這種做法就好像是點了個美人痣一樣。


    然而,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靈魂雖然附體成功了,但是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常虛弱,各處傷口都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能感覺到痛,說明我還活著。


    本來活著,我應該開心才對,然而,我變成生鬼的時候,吸收了太多的硬氣,即使是我現在還是處男之身體,也沒能完全壓製住體內的陰氣。


    一個小小的美人痣,雖然幫助我遏製了不少硬氣,隻是這點還遠遠不夠。


    “不行!我得趕快把陰氣轉移才行。”我暗自說了一句之後,拖著殘破的身體,急忙在病房裏裏四處亂摸,這個時候,也沒管太多,隻要摸到了一個順手的東西就行。


    病房並不大,然而我摸了許久,也沒能摸到一個順手的東西,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卻突然在一個病床的枕頭底下摸到了一個撓癢爪。


    這個撓癢爪的‘手臂’長約四十厘米,上麵有一個勾著一節‘手指’的假‘手掌’,估摸著實以前這個床上的病人用來撓癢用的,隻是後來醫院發生了變故,主人來不及帶著這個撓癢爪就跑了。


    術士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但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將撓癢爪拿到手中後,我咬破舌尖,吐了口血水到撓癢爪上,隨後按照張真人的提醒,將撓癢抓的尾端直接插入口中。


    一根硬邦邦的東西插到了口裏,而且張真人的說法是‘插得越深越好’。


    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法器,以前用的法器,都是祖傳下來的,這些祖傳下來的東西再好,我也沒法將它們的所有優勢都發揮出來。


    這次能煉製一把屬於自己的法器,說起來是非常開心的。然而當撓癢爪插入口中之後,我才知道這到底有多難受。


    一根硬邦邦的東西插到了嘴裏,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吐,一個勁地幹嘔起來。


    這是人體的正常反應,然而張真人告訴過我,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把要煉製的法器吐出來,也不能隨意變動煉製法器的位置,以免出現候此失彼。


    隻是,我真的感覺好難受,試想一下,如果隨便插一根東西到自己的嘴裏,別說是一滾撓癢爪的棍子了,就算是黃瓜或著香放入口中的長度過長的話,也肯定會有想要嘔吐。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雖然幹嘔一直都沒有停過,但是我依舊堅持將撓癢爪插入口中,沒有鬆動半分。


    剛開始還隻是幹嘔,後來居然將我今天乃至昨天吃的沒有消化的同喜全部吐了出來,即使是這樣,我也依舊沒有動半分。


    這種現象,也可以稱之為引陰。


    有些人,天生陰氣很重,容易患病,這個時候,隻需要將‘玉石’活著‘翡翠’等靈氣比較重的東西放入口中寒著,就能將體內的陰氣吸走一部分。陰氣少了,陰鬼就不敢隨意靠近,最大的好處是,陰氣少了,就不容易生病了。


    這一招,即使是在現實生活中,也非常有用,隻要把握好尺度,效果非常明顯。


    我一直都再忍,按照我師父張真人的說法是:“堅持的時間越久,法器以後的威力也就越大。”


    當時我就問過張真人,他當初祭奠自己的法器的時候是怎麽做的?要知掉,張真人的法器可是八卦鏡啊!那麽多個塊頭,我實在不敢相信張真人也是用這種方法來煉製自己的法器。八卦鏡那麽大,我怎麽可能相信張真人有那麽大的嘴巴,可以包容下一麵鏡子!


    “堅持,堅持,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我一遍遍告誡自己,同時一遍遍對著地上嘔吐。


    現在的我,十分苦惱,我一遍要打坐調理自己的身體,同時還要忍受嘔吐的折磨,最可恨的是,我明知道可以拿出來,卻不能那。


    這就造就了我體內那些還滅有完全消化的食物,吃我最裏邊源源不斷地嘔出,而且是源著臉滑下去,一直到衣領裏,場麵極其惡心,撲鼻的臭味幾乎讓我問得快要自息。


    “師父,當初你堅持了多久?”我曾經這樣問過張真人。


    張真人那是滿臉自豪地說道:“一分鍾零七秒。”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難度,隻堅持了那麽一會兒,現在才明白,原來真正讓人作嘔的不是嘴裏插著個東西,而是明知自己在吐個不停,卻連低頭都不敢,自能讓它直接從嘴裏吐出來流了自己一身髒穢物。


    我沒有計算時間,但是一直到我是在忍不住了,所以急忙將牙齒緊閉,緊咬著牙關,很不得獎我伸到嘴裏的那個撓癢抓咬斷。


    房間裏十分漆黑,即使是老了天眼,也看不了太遠,更何況,我這個時候根本就沒開天眼。我不知道這個撓癢爪到底是什麽材製造出來的,但至少我要緊咬住之後,沒有將其咬斷。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我總算是忍不住了,伴隨捉一個劇烈的幹嘔,嘴裏叼著的那根撓癢爪連帶著胃裏麵的苦水,一並出了出來。


    “算了,不管了,就是你了!”、祭奠法器之後,我多了一抹欣喜,從今以後我也算是有自己本命法器的人了,接下來,隻需要在一次次的交戰中,慢慢讓自己的這個法器變得強大起來。


    我從流淌到襠部的那些從口裏吐出來的髒東西後,急忙從裏麵找到了撓癢爪,將其拿出來後,隨意在衣服上摸摸了幾把,擦拭幹淨後,這才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煉器!


    撓癢爪插進嘴裏,讓自己嘔吐,就是為了讓自己把隱藏在體內的那股硬氣吸引到器物上,等到大量陰氣吸附到器物上後,我需要做的,隻是將這些器物吸收的陰氣,用符咒封鎖在器物裏麵就行了。


    咬破左手的手指,然後再抬起右手中的撓癢爪,左手的食指分別在撓癢爪的五根手指上貼了個紅眼圈,而後,再掏出一張自己心安的定身符。


    事到如今,我用了這張定身符,而已也就意味著我以給就隻有一張定神符了。


    掏出定神符後,我先將上麵有語言乾坤章印的那部分剪了下來,嘴裏念叨了幾句後。隨手一仰,手裏拿個剪掉下來的印章部分自然飄落到地上,而後,我用咬破的手指,圍繞著章印降落的地方用手指在地板上勾勒出了一個符咒來。


    接下來,我才將撓癢爪放到了符章印的中央位置。


    “天地無極,道法長存,急急如意令!”我雙手合十,“封!”


    而後,合十的雙手向後抬高,地上剪下來的那個章印頓時燃燒了起來,隨後連帶著地上用血液勉強夠列出來的符咒也一並起來。


    我對自己的傑作反常滿意,等到章印部分燃燒調餓了以後,我這才長鬆了口氣,隨後拿起地上的撓癢爪,“以後,你就是我的本命法器了。”


    我淡淡的說完之後,想也沒想,就急忙爬起來神來,艱難地朝著對麵的房間走出。


    不得不說,突然覺得自己挺可惡的,居然要讓一個女人幫我去擋住敵人,而自己則是在家裏慢慢恢複。


    我不知道我煉製出來的法器到底有多強,我隻知道,馬丹娜還在和屍王戰鬥,而我是一個男人,以前沒有把法器,沒有任何依仗。現在既然已經好了,而且手裏也有法器了!


    ‘嘭’!


    在我剛走到走廊上,要踏入對麵的房間時,整個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撞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差點受傷,但好在我躲開了。


    隻是,伴隨合作門扳飛到了對麵的房門口撞‘咚’的一聲響後,‘韓朵’的身體從門板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而那塊門被徑直下滑,在門板差點壓倒馬丹娜的時候,我急忙衝上去,一把將門板按在了牆上。


    “吼!”這時,屍王從房間裏慢慢走了出來……


    第一百二十四章放長線釣大魚


    “嘭!”


    我走到門口,一腳將房間大門踹開!


    房中非常昏暗,依稀可以看到屍王徒手抓著‘韓朵’,此時的它微微回歸頭看道門口處的我後,“吼!”


    尖銳的兩顆虎牙在漆黑的房間中就好像磚石一樣耀眼。


    “混蛋!”我對著屍王大聲吼道:“你要找的人是我!放開她!”


    “吼!”屍王一聲怒吼,隨手將‘韓朵’的身體就好像風箏一樣扔了出去。


    ‘韓朵’驚呼一聲,整個身體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狗曰的東西!”我大怒,單手握著剛煉製出來的法器對著屍王衝了過去。


    而屍王對著我大吼一聲,也對著我衝了過來。


    不到五米的距離,幾乎眨眼間碰撞到了一起,我揮動著手裏的撓癢爪對著屍王的臉一巴掌拍過去,而屍王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它幾乎瞬間和我插肩而過,我的撓癢爪拍空之後哦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生疼,整個人被人用力踹了出去,身體不由自主地拋飛而起。


    眨眼之間,我麵朝著牆壁撞了過去,這一下十分結實,撞得我鼻子都歪了!


    “吼!”屍王站在門口位置,雙手握成拳頭抬起,就好像勝利的將軍一樣咆哮起來。


    “哎呀哎呀!”‘韓朵’趴在地上,慢慢爬到了我身邊,“我親愛的小弟弟,你沒事吧?”


    “嘛蛋!”我揉了揉鼻子,滿臉的灰,“我請你下來是讓你幫我首付屍王的,你好歹也是茅山第八代撞門,怎麽連一個僵屍都對付不了?”


    “哎呀哎呀!”她看著我滿臉委屈地說道:“你凶我……”


    我無言以對,我道行尚淺,對付不了屍王也就罷了,我沒想到堂堂茅山術士第八代掌門馬丹娜都對付不了屍王。


    “我親愛的小弟弟,你能把掌門印借我用一下嘛?”‘韓朵看著我幽怨地說道:“不然我們會成為同命鴛鴦,同生共死滴!”


    “老子要是有掌門印會落到今天的下場。”我勉強坐起身來,屍王也不急著進攻,而是瞄了我們兩個一眼,對著我們怒吼一聲,隨後居然轉身走了。


    “哎呀哎呀!”‘韓朵’也看到了,她咋呼道:“它怎麽走了呢?難道是憐香惜玉,看姐姐我貌美如花人見人愛不好意思下口?”


    我也疑惑了一下,隨機想到,這家夥不會是心馳手軟了吧?或者是今天是世界和平日?吃素?


    狗屁!


    第一次見到屍王,它可是對著我拚命撲,後來被我困在盜洞裏割掉虎牙後,對我幾乎是不死不休,怎麽可能放過我?


    “不管了,我們先走!”我抹了一臉的灰,一手拿著撓癢爪,一手扶起‘韓朵’,她傷得比我還重,隻是可能因為靈魂附體的緣故,所以還有精神開玩笑。


    剛走到走廊,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呆滯了,整個五樓走廊裏密密麻麻全是僵屍和陰鬼,我和‘韓朵’剛走出門,這些家夥就好像狗看到屎一樣撲了過來。


    “混蛋!”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我打不過屍王,還不相信打不過這些小嘍羅了!


    “哎呀哎呀,嚇死人家了!”‘韓朵’拍了拍驕傲的胸脯,滿臉興風之色,想來她也是被屍王欺負慘了,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整個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聲屍王的吼叫聲,那些衝過來的陰物竟然全部停了下來,而後密密麻麻的走廊裏,陰鬼開始穿牆而過,而那些僵屍則靠向兩邊的牆邊,整條走廊裏活生生地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這……”我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看到這些陰物居然會讓道,這就好像是屎殼郎不推糞球一樣奇跡。


    “哎呀哎呀,人家就這麽拉風嘛?”‘韓朵’對著我拋了個媚眼,整個人半掛在我身上,“我親愛的小弟弟,看樣子,它們是希望我們上天樓,既然屍王已經對我們沒興趣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做點什麽再上去。”


    做點什麽?


    我微微一愣,難道她的意思是要將這裏的硬物收複了?


    隻是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很好,隻要這些陰物不當路,我倒是覺得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節約點體力。


    “我親愛的弟弟,姐姐我的意思是……”說到這裏,她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空著的左手將衣服領口慢慢拉開,“趁現在沒人,姐姐我讓你摸摸?爽一把?”


    “撲!”我忍不住狂噴一口鹽汽水。


    “喂,你不是吧!”‘韓朵’頓時怒了,“姐姐我好歹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吧!你怎麽能這樣鄙視人家呢?再說了,你不是喜歡韓朵嘛,姐姐我好不容易來一次,好成全你這個晚輩,你至於這樣?”


    我沒有心思跟她鬧,她是無所謂了,反正都死了幾千年的人了。天台上活著的人,對於她來說也隻是一個人而已,或許隻有我這個晚輩對於她來說還有點親情可言。而且她都已經死了,根本不怕死,但我卻不同啊!


    攙扶著‘韓朵’小心翼翼地不行在走廊裏,在一大堆陰物的目視下,我和她緩緩走向前,在通往四樓的樓梯裏,已經站滿了僵屍,有的是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又得是穿著迷你護士裝的護士,有的是帶著槍械卻不懂得發揮的警察。


    屍王的用意就昭然若知了,它的目的是讓我和‘韓朵’上天樓!它之所以會放過我們,可能是覺得我們是它唯一的對手,就那麽簡單地殺了沒意思,所以要這樣折磨我。


    我對屍王的智慧和報複心十分擔憂,如此看來,它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要一遍遍折磨我,恐嚇我,直到我活生生地被它折磨而死為止。


    我帶著‘韓朵’爬上樓梯,頂樓的大門依舊敞開著,可能是為了讓那些逃生者可以盡快趕上來,所以韓局長下達了開門的領命,不得不說,韓局長的軍事謀略的確很高,他應該是帶著人到後門發現僵屍無法對付後,所以就用僅存的戰鬥力保護著一小撮人來到了天樓。


    到了天樓後,看到一對警察斷著槍支瞄準著大門,我不由得苦澀一笑,槍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還要我這種道士做什麽?


    “常大師!”韓局長對著我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由於情況不明,所以還請你表明下身份。”


    “你他娘的腦子有病吧!”胖子對著韓局長吼道:“半仙是什麽人,也容許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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