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皇室內部的爭鬥,外人不好插手,於是符子徯命其部下退到一邊。


    帝拂歌遠遠地見了,道:“符大人還是到皇宮去看看吧,這裏有本座看著就好。”


    符子徯聞言,麵露詫異之色,看了眼混亂的戰局,眼神複雜。這個帝拂歌在夏國當國師不到五年,但幾乎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惹誰都好,就是不要惹他。


    至於為何會有此傳言,他不知道,但是帝拂歌既然這麽說了,自然有他的用意,他照做就是了。


    這樣想著,他便不再糾結。朝遠處的帝拂歌拱了拱手,表示領命。接著驅馬就向皇宮駛去。


    童話等符子徯走了之後才表明自己的疑問:“你幹嘛叫他走了?獨孤錦那麽多人呢,你自己製得住麽?”


    帝拂歌淡淡地說:“他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而且,皇上那裏需要人。”


    “……”說的好像你自己可以搞定一切一樣╭(╯^╰)╮你有這個能耐你咋不去逼宮?


    前方,獨孤九韶等三個人圍攻獨孤錦,混亂的場景讓人眼睛有點暈。童話索性別開眼,左右她也看不懂這些路數:“喂你說,他們仨可以抓住獨孤錦的吧?”


    帝拂歌給了她一個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童話心裏一陣不爽。“三打一,你說呢?”


    “……”好吧,她是好人,所以不和神經病計較:“行吧,那你說說他們現在……額,你能稍稍給我解說一下麽?看得有點累。”


    帝拂歌冷冷地睨她:“本座堂堂國師,你讓我給你解說?”


    “……”


    是她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說話。:)


    “皇兄,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今日你是逃不了的了,快快束手就擒吧。”獨孤九韶一展折扇,擋去了獨孤錦飛來的暗器。


    獨孤錦冷笑一聲,嘴角掛著近乎殘忍的笑:“你知道什麽?你根本什麽就不知道!滾開!”他腳下發力,一個掃堂腿過去,獨孤九韶急速後退,旋即身後的獨孤寂飛身上前就是一劍:“那麽皇兄就休怪我無情了!”


    “父皇從來眼裏看到的就是你,隻有你!縱使你流連花叢無心朝政,父皇也看重你,憑什麽?同樣是他的兒子,為什麽如此偏心?為什麽都要把我最喜愛的東西從我身邊奪走?”


    獨孤錦不甘的嘶吼穿透天際,獨孤寂臉上掛著笑,手裏的劍往上一挑,正要刺透他肩胛骨之際,獨孤城橫出一槍,獨孤寂不得不撲了個空。


    “五弟!你做什麽?”獨孤寂怒視獨孤城。


    獨孤城悠然地將槍一收,淡然道:“三哥未免太過著急了些,再怎麽說太子皇兄現在還是太子,父皇尚未下旨處置,三哥方才所為,似乎有些不妥吧?”


    聽得此言,獨孤寂簡直要氣的吐血,瞪大了眼睛似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出來。


    獨孤城對其置若罔聞,轉身對獨孤錦說道:“皇兄,今日之事,想必也是你的無奈之舉,隻要你進宮和父皇認個錯,虎毒不食子,父皇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既已選擇這麽做,自然早就想到會失敗。我不後悔,隻恨沒能保護溫華一世平安,縱使我活下去,這輩子也不會安心你不用再勸了。今日我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來吧!”獨孤錦一揚寶劍之向他攻過去,半點不留情麵。


    獨孤城隻得斂了神色相迎。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獨孤九韶與獨孤城手下留情,隻將人活捉住。獨孤寂即便想要趁此機會殺了獨孤錦,但也不能明麵上和獨孤九韶他們過不去,隻得作罷。狠狠一甩袖子就走了。


    旁邊的童話看得很過癮,一跳一跳地跟在帝拂歌後麵一同近了宮。


    *符子徯不得不感歎聽國師的話準沒錯!剛到宮門口他便發現不對勁。京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皇宮竟然還這麽安靜!這不符合常理。他多留了個心眼,先是派了個小將過去探探虛實,方才知道季陽虎竟率領三軍包圍了皇宮大內!


    想著自己身邊帶著的兵力少得可憐,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想了個混入三軍潛入皇宮的法子,到時就好辦了。


    符子徯先是親自帶領一個小隊從牆角爬上去,接著換上幾套從被打暈的三軍將士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幾個人才把衣服換上,遠遠的便看見有一行人正驅馬朝著皇宮趕來。


    在不知道來人係誰的情況下,他不敢輕舉妄動,吩咐了屬下們隨機應變。緊接著沒多久便聽見有人在喊:“季陽虎!你聽著!現在太子已經被俘,在你還沒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前,最好乖乖就擒,否則皇上定不輕饒!”


    一開始季陽虎還不相信,哈哈大笑道:“你撒謊!今日我與殿下說好了,就在這兒等著他前來,很快我夏國便要迎來新君,你少在這兒誆我!再不離開這兒,就別怪我個粗人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獨孤錦便是一聲大喝:“季陽虎!退下!收兵!”


    這回季陽虎徹底愣了,呆怔地張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獨孤寂冷笑一聲,單手抓著獨孤錦的領口大步走了進去。


    符子徯一見,趕忙領著手下迎上去,跟在獨孤寂身邊。隻聽見他說了句:“去承乾宮。”臉上似有得意之色。


    就在這天晚上,獨孤鴻拓單獨和獨孤錦說了一夜的話,至天明方從承乾殿內出來。然而出來的隻有獨孤鴻拓一人,獨孤錦去了哪兒?他們說了什麽?沒人知道。


    而噩夢一般的謀反事件在經曆兩個時辰之後最終了結,包括太子在內的一幹犯案者最終伏法。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些擁護太子的,一律都受到了獨孤鴻拓的冷落,不是被貶就是抄家,一時間皇城內變得人人自危,生怕因為先前因為與太子有過往來而受冤入獄。


    而當夜率領三軍包圍皇宮的季陽虎,則是被盛怒之下的獨孤鴻拓五馬分屍,死相慘不忍睹。左丞相聽聞太子起兵失敗,一夜病倒,隨後聖旨也到了丞相府。左丞相雖並未在太子謀反一事中插手,但是其采取的不聞不問的態度足夠說明一切,獨孤鴻拓自然不會放過他,命其馬上領著一家老小離京,無召永世不得回京。


    童話看著也是唏噓不已。


    獨孤寂如今是風光了,除了皇帝賞賜的若幹金銀珠寶外,還掌握了兵部。兵部經過大洗牌,全都換上了他的心腹。得意之餘,他的行為也漸漸大膽起來,一連幾日夜夜笙歌,文武百官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謀反一事已是龍顏大怒,他們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當日謀反之事後,京城便突發瘟疫。


    京城再度陷入混亂。


    好在獨孤鴻拓腦子尚且清醒,采取了一係列措施,終於將瘟疫抑製住,民怨也終是平息了下去。


    這段時間帝拂歌似乎很忙,經常都是早上一起來就看不到人影,晚上到了深夜才隱隱約約聽見和青玄說話的聲音,然而童話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以至於一直想要從他口中打探的關於銅盤的消息遲遲沒有動靜。


    所幸不久之後便是中秋,恰逢各國使者前來慶賀獨孤鴻拓生辰,於是決定於中秋之日在皇宮擺下酒宴,邀請了文武百官前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獨孤錦謀反一事中稍稍露了個臉,聖旨在到國師府時還特地提到了她,蘇盛還叮囑帝拂歌說:“……到時國師記得把童姑娘也帶上,上回皇上見了她,心裏很是喜歡童姑娘的性子呢!嗬嗬嗬。”他隻顧掩著嘴笑著,而沒注意到帝拂歌略有深意的眼神。


    後來還是童話看不下去了,連忙打住他,免得自己的耳朵再受摧殘:“蘇公公啊,皇上就讓你帶著兩句話麽?”


    蘇盛這才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把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接著讓身後一直捧著東西的小太監上前來,“這是皇上特地賞賜給姑娘的,希望姑娘中秋夜宴那日能夠穿著這一身進宮去。”


    童話目光落在那件翠綠色的衣裙上,摸著料子便感覺不一般。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過來,抬頭望著帝拂歌,眼神裏充了疑問。


    帝拂歌也在看她。或許是因為身高的差距,他低頭看她時發現她的臉頰隻有巴掌那麽大,而那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著他,靜靜等待他的回應。


    沒來由的,帝拂歌心頭一跳。下意識就避開她的目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皇上讓你收下你就收下,皇命不可違知道麽?”


    聞言,童話便大膽地收下了:“哦,那就有勞公公了。”


    蘇盛臉笑得和皺皺的紙一般:“哪兒的話!那咱家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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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終於將人送出府去,童話也鬆了口氣,倒在椅子上抱怨道:“嗷,是不是所有宮裏的太監都一個樣啊?笑起來跟奸笑似的,聲音還……算了算了,反正就是有點瘮人。”


    “不喜歡就不必和他們虛與委蛇。記住,你是本座的人,不必有太多顧慮。”


    人還是那個人,清冷的聲音也一如既往。也是她偏偏因為那一句“你是本座的人”弄的臉一熱。這話說得像是她是他女人一樣……不過到底還是她想岔了,奮力地甩甩頭將方才離譜的想法甩出去,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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