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兩道烏鴉的叫聲在天際盤旋。


    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但是它偏偏要叫出來,這是挑釁!


    雲黛目光微冷,她使用蛛絲巧,瞬間從外麵轉移到了樹林內部。


    一群普通的黑色烏鴉在雲黛身邊亂飛,真正的血鴉已經飛走了。


    “這血鴉莫不是跟朱雀一樣成精了,還能利用同類打掩護?”


    她轉身回到了周琰身邊,低聲叮囑:“你在外麵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長生血的半點消息。剛才黑鴉組織的血鴉在監視我們,周琰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不適合再留在盧勇家。”


    盧勇咽了咽口水:“那咱們把周琰藏在哪兒?”


    雲黛點了點耳機:“朱雀,唐媽媽的那座獨棟別墅什麽時候可以過戶?”


    朱雀:“稍等,明天就可以。”


    雲黛朝周琰說:“今天你跟我睡酒店,盧勇你自己回去吧。”


    盧勇:“你們要去哪個酒店,我送你們。”


    雲黛:“不用送了,明天我想去買一些給周琰治病的藥材,你來市中心的梵思黎接我。”


    盧勇:“好嘞。”


    ……


    幽暗壓抑的房間內,唯有一扇窗戶打開,皎皎明月灑進室內。


    哇——


    血鴉穿過窗戶飛了進來。


    陸靳川抬起手臂,讓它落在自己的臂彎。


    男人撫摸著血鴉黑色的羽毛,血鴉猙獰邪惡的雙眼眯了眯,十分享受。


    哇——


    血鴉毫無征兆的叫了一聲。


    陸靳川低笑了幾聲:“乖孩子,去後院進食吧。”


    血鴉飛出窗戶,在皎皎月光下化作一道黑色流星,隱匿了身影。


    “咳咳。”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在安靜書房響起,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陸靳川腳邊跪著一個人。


    佛羅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首領,我的身體快不行了。”


    陸靳川眼眸波瀾不驚,甚至悠閑的站在窗前欣賞月光,不輕不淡的問:“古蟻族的長壽樹汁對你的病情不起作用嗎?”


    佛羅:“墨涼打傷我的那一張,帶了不知名的毒素。如今那毒素侵蝕我的五髒六腑,長壽樹汁隻是令普通人延年益壽的保養品,它救不了我的命。請首領幫我想想辦法,我還想繼續為黑鴉組織效勞,我不想那麽早就死了。”


    佛羅掀開沉厚寬大的黑袍,露出跟雲天易一模一樣的臉。


    亦或者說,雲天易就是佛羅,佛羅就是雲天易。


    陸靳川:“你該從雲家離開了,留在黑鴉組織好好養病吧。”


    ……


    翌日。


    豪華套房內,雲黛早早的就醒了。


    朱雀放棄了舒緩放鬆的音樂,它的虛擬形象飛到雲黛頭頂上,趴了下來:“小黛黛,你最近的睡眠質量不好哦。你不是用香的高手嗎,你可以給自己製作一款安眠香呀。”


    雲黛:“我不喜歡把那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周琰:“小祖宗,您醒了嗎?”


    雲黛:“……差點忘記他了。”


    她打開了門,麵無表情的看著周琰:“這麽早,你不好好休息身上的傷什麽時候才能養好。”


    周琰笑了笑:“多謝小祖宗關心,我閉上眼睛就是噩夢,實在是睡不著。我喊了早餐服務,咱們什麽時候出門去買藥啊?”


    雲黛喝了口牛奶,淡聲道:“我跟盧勇出去,你留在房間裏休息。”


    周琰:“我想跟著小祖宗一起出去。”


    雲黛瞪了他一眼:“你都多大的孩子了,這麽粘人像話嗎!你拖著一副破身子,影響我的辦事速度。”


    盧勇來了後,雲黛把周琰鎖在房間裏,不準他出去瞎溜達。


    盧勇笑道:“我們帶上他也沒關係,萬一黑鴉組織的人找上門,我們又不在,他豈不是慘了。”


    雲黛眯了眯眸子,沉聲道:“你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盧勇心下一驚:“此話怎講?”


    雲黛:“他的兩個師兄都死了,為什麽獨獨他活著?為什麽他受了那麽重的內傷,還能起床活動?換做是我受傷,我可能都沒他這麽大的精神頭。還有,他對長生血似乎很了解。長生血無論在藥王穀還是藥門,都屬於高度機密,普通的弟子可沒有途徑知道長生血的事。”


    盧勇:“還是您觀察入微啊,我都沒看出背後有這麽多彎彎繞繞。把周琰會對我們不利嗎?”


    雲黛:“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在藥王穀身份不低。盧勇,他醒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異常,你覺得他真的失憶了嗎?”


    盧勇仔細回想著那天的場景:“他醒過來的時候很驚慌,一直在喊六師兄七師兄……沒什麽異常的地方啊。”


    雲黛:“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想要采購一些質量上乘的草藥,還需要買一些草藥的幼苗和種子,你知道北城哪個地方的草藥最好嗎?”


    盧勇摸了摸腦門,高聲道:“我想起來了!白鳳堂絕對符合您的要求!白鳳堂有百年的曆史了,他們家的草藥和藥丸都是頂好,聽說很多大官都是在白鳳堂看病吃藥。”


    雲黛:“那我們就去這裏吧。”


    白鳳堂。


    盧勇開的保時捷不算寒酸,甚至在普通家庭看來,這已經算是豪車了。


    但是白鳳堂周圍停的都是阿斯頓馬丁、法拉利、蘭博基尼……還有那些令人敬畏的官用車牌。


    盧勇開口道:“雲小姐你瞧瞧這氣派,白鳳堂的地位估計跟古代的太醫院差不多,來看病的都是達官顯貴,還有皇室宗親。您在這裏隨便扒拉一個就有可能是身價上億的富豪,或者大官。”


    雲黛敷衍的嗯了一聲,對這些信息毫無興趣。


    她抬頭,專注的看著白鳳堂的牌匾。


    可能大部分人會專注牌匾的紫檀木材質,還有上麵霸氣側漏的金色毛筆字。


    但雲黛看的是牌匾右下角的六角梅,六片花瓣都是尖尖的六角梅,大自然中當然沒有這種梅花,它是一種標誌。


    藥門有一個小弟子喜歡在衣服上秀六角梅,有次聚會她才知道,那個小弟子叫白梅兒,是白鳳堂的嫡係繼承人。


    “媽,您慢點。”一個青年攙扶著母親,兩人以龜速從盧勇和雲黛身邊緩緩經過。


    “走不動了,走不動了,我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婦人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坐在石墩子上,蒼白蠟黃的臉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了。


    青年連忙給母親順了順背:“我背您吧,就幾步路了。”


    婦人:“你沒有搖到白鳳堂的號,人家未必肯給我治病。”


    她說完又是一陣咳嗽,瘦弱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似乎要把整個肺給咳出來。


    青年掩下眼中的絕望和痛苦,打起精神笑道:“醫者仁心,他們看到母親這麽痛苦,說不定就同意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對年邁的老夫婦被保安請出了白鳳堂。


    婦人:“兒啊,你看到了吧,沒有號,人家根本不讓進去。”


    青年:“這是什麽世道啊!白鳳堂名聲這麽大,難道就是靠饑餓營銷打響的名氣嗎!”


    婦人:“你錯了,正規醫院也是需要排號。隻是白鳳堂的號,比醫院更難搖。”


    青年:“何止難啊,我搖了半個月,都沒排上!”


    雲黛看向白鳳堂的大門口。


    她眯了眯眼。


    那對老夫婦,不就是她在香格達公園裏遇到的老夫妻嗎。


    保安無奈地說:“老人家,您手裏沒白鳳堂的看診號,也沒白鳳堂大夫開的藥方,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去,這是我們的規矩。我們白鳳堂每天都要接待一百多位患者,還需要服務幾百個抓藥的病患,實在沒精力處理你們這樣的事,請回吧。””


    老婦人苦苦哀求:“我老伴前天不幸查出了絕症,他年紀大了,醫院不肯給他動手術,說是手術風險高。醫生給我老伴開了藥,但是他吃完藥就嘔吐,我們連夜去醫院,醫生說我老伴對藥物過敏。”


    “西醫救不了我老伴,所以我們想試一試中醫,你就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進去吧。我老伴一輩子教書育人,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好人,求你們救救他吧!”


    老婦人身體顫顫巍巍,雙膝微彎,就要給保安下跪。


    一隻手臂架住了她。


    老婦人眼淚花花的看著雲黛:“你是…那個公園裏的小姑娘?”


    雲黛淡淡一笑:“是我。”


    老頭兒挽著妻子的手臂,有氣無力的說:“走吧,這個病我不看了,我寧願現在死了,也不想看你低三下四的求人。”


    盧勇站在雲黛身後,小聲嘀咕:“這對老夫妻還挺恩愛。”


    雲黛瞧了眼雄赳赳氣昂昂的保安,說道:“白鳳堂雖然不錯,但是不值得你們跪下來相求,它頂多算是二流醫館吧。”


    保安‘嘿’了一聲:“你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了!”


    盧勇上前一步,威猛的氣勢嚇得保安連連後退。


    他身上的匪氣太重了,一看就是在道上混過的。


    保安連忙拿起對講機,尋求援助。


    “你們幾個敢在白鳳堂鬧事,有本事你們等著,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雲黛輕笑一聲:“真是宰相門前三品官啊。行,我就在這裏等著。”


    盧勇:“雲小姐,白鳳堂給那麽多達官貴人看病,人脈強大,背景深厚,我們還是不要輕易招惹了。”


    雲黛挑了挑眉:“盧勇,我要是在自己的領域都不能橫著走,那我豈不是白混了?”


    盧勇腦子又轉不過來了:“白鳳堂是您的領域?”


    隻要跟藥沾邊的,那就是屬於雲黛的領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千金拿了大佬的劇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來有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來有枝並收藏真千金拿了大佬的劇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