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我們隔壁以前有一個,染上了這賭癮,結果好好的家被鬧的妻離子散,最後還不上賭債,被賭坊的人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沈府的公子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種上不的台麵的外室生的,能好到哪裏去?聽說啊,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呢!”


    “原來是外室生的,難怪啊。”


    圍觀的行人紛紛側目,對著沈家指指點點,沈文廷又羞又惱,讓下人過去將幾個大漢給趕走:“他不在府裏,我管你們是哪裏的,識相的話就快滾,不要在沈府門前鬧事。”


    “沈大人這是要耍賴?今天要不到銀子,又沒把人帶回去,你讓我們怎麽交差,弟兄們可都等著收工回家呢!”大漢也不惱,就這麽環抱著胳膊看著他。


    “你們這是不走?”沈文廷瞪著他們。


    “唉,你說對了!不走,我們還要讓全京城的百姓看看你那私生子幹的好事呢!大家夥兒過來看看咯,沈大人,堂堂的朝廷命官,養出個嗜賭的外室子,如今還要耍賴不還錢,嘖嘖……真是好教養啊……我等自愧不如啊……”


    那為首的漢子絲毫不懼,反而還嚷的更大聲了,沈文廷怒火中燒,讓下人們上去動手將人打一頓趕走。


    可賭場的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兩邊很快就動起手來,府門前亂成了一團,府裏的家丁哪裏是他們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打趴下了,百姓們看他們打起來,擔心受到傷害,忙四下散開,隻有幾個膽大的遠遠看著。


    老夫人和姚青念出來時,就看到府門前亂作一團,大漢正帶著人將府裏的小廝打趴下,沈文廷看情況不妙,想要跑,姚青念直接喊了一句:“父親,你去哪啊!小心點!”


    “沈大人,想跑啊?”那大漢拎著沈文廷這個弱雞,直接給了他兩耳光。


    “你居然敢毆打朝廷命官!”沈文廷沒想到他竟敢動手打自己。


    “你們誰看見我打沈大人了?您怎麽那麽不小心啊!”說完又在他的身上來了兩拳,直接將人給打吐血了。


    “快住手!你還愣著幹嘛,不是挺厲害的,還不快去幫幫你父親!”老夫人著急的讓姚青念過去幫忙。


    “祖母,他們全都是大男人,孫女一個弱女子,不敢上去,還是快將沈浩博交出來吧,要不把銀子還了也行啊!這事要是再鬧下去,父親被打不說,咱們府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這妹妹剛嫁進睿王府,別人怎麽看她……”姚青念在一旁看戲看的起勁,聽老夫人這麽說,忙出主意道。


    “住手!你們快住手!文廷啊!我們還錢!還錢!”老夫人哀嚎著讓他們住手。


    “早說還銀子哪裏還用得著動手。”大漢將沈文廷扶了起來,拍了拍沈文廷的衣服:“沈大人,您沒摔著吧?”


    說來今天也是奇怪,平日裏街上都有官兵巡邏,聽到有人打鬧應該很快就過來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鬧了半天,那麽大的動靜,也沒見一個官差的身影。


    “哼!”沈文廷掙脫開來,狼狽的回到了老夫人的身邊:“娘,哪有銀子給他們?”


    “兒啊,就是沒有銀子我們也得想想辦法,他們要是每天這樣鬧也不是個辦法,睿王送的聘禮不是值些銀子嗎?想辦法換成銀子,先將債給還了吧!”老夫人顫抖的扶著沈文廷,輕聲跟他說道。


    權衡之下,沈文廷開口道:“我可以給你們銀子,但是隻能按照字據上的三千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賭坊的那些個肮髒手段。你們要是逼急了我,讓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沈文廷為官幾十年,也不是吃素的。”沈文廷滿眼猩紅的看著他們。


    大漢不為所動的說道:“這可不是在下能決定的,五千兩你一下就給減到了三千兩,當這是買菜呢?”


    “那你們想怎麽樣?”


    “五千兩一分不少!”大漢直接說道。


    “不可能!”沈文廷不同意。


    “那我們每天都來沈府鬧上一鬧,我看你沈大人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我女兒可是睿王府的側妃!你們要是再不知好歹,休怪睿王收拾你們!”


    “你不說我們還不知道呢!那正好,我們去睿王府鬧上一鬧,讓你女兒還銀子,區區五千兩,睿王府肯定是拿的出來的。”大漢根本不受他的威脅,聽到後更加興奮了。


    “你敢!”沈文廷本來想搬出睿王嚇嚇他們,沒想到人家壓根不當回事,還想去睿王府鬧,那可不行,要是驚擾了睿王,有他好受的,以後悠然在府裏也別想好過。


    最後沒有辦法,他隻能同意,捂著被打的臉哧了一聲,看向老夫人。


    “去將銀子拿出來。”老夫人心疼的吩咐身邊的嬤嬤道。


    “是,老夫人。”嬤嬤領命回府拿銀子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嬤嬤就抱著一個盒子出來,打開露出裏麵零零散散的銀子銀票來,看樣子是東拚西湊來的,大漢板著的臉這才緩和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他們:“既然銀子拿來了,那我們就……”


    “慢著,銀子可以給你們,但我還有要求。”


    大漢臉上的笑意一收,耐著性子問道:“沈大人還有何事?”


    “你們拿了銀子,以後就不許再來沈府和書院門口鬧事!還有,今天的事情,不可大肆宣揚!”


    “那當然,我們雖然在賭場做事,但是也是講江湖規矩的,銀子拿到了以後就各不相幹了。”大漢拍著胸脯保證。


    沈文廷這才將銀子給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字據,這件事情總算解決了。


    “沈大人,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兄弟們,收工!”大漢一揮手,讓兄弟們撤。


    沈文廷見人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和老夫人回府去了,越想越氣,又讓府裏斷了沈浩博的飯食,餓他兩天也餓不死,在院子裏好好反省。


    姚青念見人都走了,這才往不遠處的巷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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