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洛跟著主事緩緩走進了正廳,正廳內依舊珠圍翠繞、雕欄玉砌。就連桌椅杯盤都是黃玉做的。


    正廳上座後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塊巨大的玨,玨邊垂吊著一串串青碧色的琳琅。


    這騰雲府已經不能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了,就是花洛洛所知的曆代帝王都無一人可有這般極致浮華的宮殿。此處用‘天上人間’來比喻,一點不為過。


    花洛洛進了正廳後,主事就退了出去,正廳裏隻留下花洛洛1人。


    她也不知該不該找個位子坐,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站著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廳裏除了她就沒再出現過第二人。她疑惑地微微蹙眉,心想‘為什麽這婼姓會對身體的原主這般輕慢?


    把我晾在這裏,是故意刁難,讓我難堪嗎?還是要給我個下馬威呢?明明是一家人,親生的父母,為何這般對待自己的幼崽?’


    花洛洛一頭霧水。


    又過了好一會兒,花洛洛足足站了有2盞水的時間後,一個中年婦女緩步從正廳側麵的簾後走了出來。


    和花洛洛四目相視,那中年婦女麵色淡淡。雙方都沒出聲,隻是打量了一下彼此。


    那中年婦女大約40來歲,身上並沒穿戴任何貴重首飾,樸素的穿著和這華麗的府邸格格不入。但她身上卻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即使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也讓人不明覺厲。


    中年婦女徑自坐到了主座上,冷冷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花洛洛一愣,似是沒想到來人一開口竟會是這麽一句帶著滿滿抵觸和質疑的話。下一秒,她收斂了一閃而過的訝異,反問道:“你又是誰?”


    婦女眉尾揚了揚,臉上露出意外之色,片刻,回道:“我是婼主母。”


    花洛洛聞言,不卑不亢地接著說:“我是婼裏犧。”


    兩人對話的態度都很冷淡,一點不像多年不見的母女,比陌生人還要疏離。


    “你如何證明你就是婼裏犧?”婼主母淡漠地問。


    婼裏犧從小就被送進神宮,之後就再無音訊,就連親生父母也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突然有個雌性跑來認親,婼主母自是滿心狐疑。


    婼主母的問題倒把花洛洛給難住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且不說婼裏犧從小與家族斷聯,就說她現在還處於‘失憶’狀態,身體原主的所有記憶她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


    “我不知道,我失憶了,是姚少主救了我,他告訴我我是婼裏犧。至於怎麽證明,您想怎麽證明,我配合就是了。”花洛洛坦言,道。


    “婼姓王族都對杏花過敏,”婼主母用眼神指了指客座邊,茶幾上放著的盒子,說:“盒子裏有朵杏花,你去聞聞。”


    “不必了,我在神宮修煉多年,對杏花已經不過敏了。”花洛洛早就聽姚戈說過過敏這件事,但她現在應該算是已經抗過敏了。


    婼主母眯了眯眼睛,隨後問到:“你在神宮修到了什麽程度?”


    “不記得了。我現在連修煉的法門都忘了。”花洛洛直截了當地回答。這些事反正遲早會被知曉的,不如現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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