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吉的話能有假,但這張絢彩色的鳴蛇蛇蛻不會有假。他可以不信有辛氏,卻不能不顧他的幼崽,還有那個多年未再見的人。


    ‘我的妻啊,那麽多年,你和言兒一定過得很苦吧。’蛇喜把頭埋進了蛇蛻裏,不停地蹭著上麵的氣味:‘是我對不起你,我這副殘花敗柳之軀無顏再麵對你,但我一定不會讓言兒有事的。’


    第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蛇喜就好好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待雌皇摟著男寵在寢宮裏醒來的時候,他已嬌弱地跪在寢宮外10多盞水的時間了。


    地隻一聽蛇喜跪在宮外,原本還睡眼惺忪的她,頓時就醒了大半。推開身邊的雄獸,披著輕薄的敞衣,快步走出了寢室。


    “你怎麽那麽早在這寒風中跪著?這是怎麽了?起來說啊。”地隻跑出了寢宮,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一臉心疼地扶起蛇喜。


    “皇,蛇喜有罪,還請您賜死蛇喜吧。”


    “說什麽胡話呢!”地隻聞言,立刻喝止住蛇喜:“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的,大清早的,什麽死不死的。


    趕緊起來,跟寡人進去。這都寒季了,眼瞅著又要下雪了,你這樣會凍壞身子的。”咳咳咳~冷風吹在穿得單薄的地隻身上,凍得她忍不住瑟瑟發抖,卻還是邊咳嗽邊拽起了蛇喜。


    蛇喜見狀,一把打橫抱起地隻,愁容滿麵地走進了寢宮。


    寢宮內,原本服侍地隻就寢的雄獸瞥了一眼蛇喜和被他抱在懷裏的雌皇,不甘地抿了抿嘴唇,施了施禮,退出了寢室。


    昨晚是他的初夜,今日要不是被蛇喜打攪,沒準一會兒雌皇會記得他昨晚的‘好’,給他個名份。


    現在被蛇喜攪了局,不說雌皇還會不會給他名份,怕是一轉頭,連他這個雄獸都不記得了。


    被雌皇寵幸過的雄獸那麽多,每個人的機會卻都屈指可數。錯過了一次,可能就是一輩子的孤苦寂寥。


    雄獸被侍從領著帶離了玉山皇宮,雌皇連一眼都沒再看過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蛇喜身上。


    將地隻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蛇喜跪在她的腳邊,哀怨傷感地低垂著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地隻輕輕抬起蛇喜的下巴,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到底怎麽了?是誰給你氣受了,還是被人欺負了?告訴寡人,寡人剮了他給你出氣,可好?


    我的小寶貝,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怎麽了?”


    “我侍奉皇也有62年了,雖然是以待罪之身奉皇,卻也再沒有過二誌。可如今,竟還有人將過去那些事翻出來做戲。


    喜,蒲柳之姿,不足掛齒,但讓那些卑劣之人借此詆毀皇,喜心裏難受。終是我對不住皇。皇還是賜我一死吧,也免得被人詬病。”蛇喜邊說,邊佯裝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傾傾然倒在地隻腳下。


    既不去看地隻的反應,也不再做解釋。


    “放肆!當年的事誰還敢再提一個字?!是不想活了嘛!”地隻看蛇喜一副被流言蜚語擊潰的模樣,心疼得就像在擰她的心頭肉般,一點也看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就要替他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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