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啟南把那個價值不菲的火機點燃之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來,雙唇輕輕的蠕動了一下,雖然離得很近,但是我依舊沒有頭聽出嶽啟南念叨的是什麽樣的咒語。


    嶽啟南念完咒語之後,並沒有直接睜開眼來,而是揮動著自己手裏麵的打火機在自己的麵前輕輕的畫了個圈,然後把那打火機輕輕的擺放在了左手裏麵那小小的羅盤之上。因為嶽啟南左手裏麵的羅盤端的很平很穩,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抖動的跡象,所以那打火機擺上之後,也是穩穩的站著,沒有一絲搖晃的痕跡。


    擺好火機之後,嶽啟南才猛然睜開眼來,一絲淡淡的藍色光芒也從他那雙瞳之上一閃而過,在這昏黃的環境裏麵顯得甚是顯眼,隨著那一道淡淡的藍色光芒閃過,嶽啟南身上的氣勢也是猛然一邊,往日裏那種吊兒郎當什麽多無所謂的小青年轉眼之間便變成了一哥成熟穩重,渾身散發著睿智與冷靜的智者。


    嶽啟南左手羅盤之上的那把打火機裏麵飄蕩出來的一簇火紅色的火苗也輕輕的抖動了一下之後變成了一團藍紫色的小火焰。


    而對於這之中藍紫色的火焰,我也再熟悉不過了,名劍若是在孤墳野地裏麵見到這種顏色的火焰的話,肯定說是鬼火,但是我們玄門眾人卻是把這種藍色的火焰叫做幽冥之火。


    宮偉站在一旁,看著嶽啟南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嘴角微微一勾,不動聲色的輕輕點了點腦袋,想必是對他這寶貝徒弟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


    嶽啟南接下來也並沒有再做什麽太過花哨的動作,而是直接把目光轉到了手裏麵的羅盤之上,看了一眼之後便抬起頭來,向著遠方眺望了一下,仿佛是想要把這無盡的黑暗看破,窺探到遠處的光明一般,眉頭也不動聲色的微微皺了起來。


    緊接著,嶽啟南有低下頭來看了一眼羅盤,然後抬起頭來換個方向繼續眺望,如此往複了幾遍,嶽啟南的眉頭也漸漸的皺成了一根麻花。


    等到嶽啟南把這周圍的八方位置看了個遍之後,才緩緩的用手指把那打火機裏麵吐出來的藍紫色火焰輕輕摁滅,然後收起羅盤看著宮偉說到:“師傅,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哥地方就應該是你前幾天給我講述過的‘七殺絕地’吧?”


    聽到嶽啟南對宮偉的稱呼,我也是微微一愣,輕輕的揉了揉耳朵,確定嶽啟南剛才是叫了宮偉‘師傅’而不是‘變態老頭’。


    心中正在納悶嶽啟南這貨什麽時候轉性變的這麽正經了,宮偉卻是開口說到:“寶貝徒弟,看來這幾天沒有白學啊!已經能夠把我講的那些東西給用起來。”


    宮偉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把頭緩緩的抬了起來繼續說到:“不過,你雖然已經能夠正常的勘探風水了,但是還是卻少閱曆和曆練,就比如此地的風水,如果讓一般的風水師來看的,的確是會說是‘七殺絕地’,但是作為咱們八宅一脈的傳人,我又怎麽能夠讓你作為一個平常的風水師那麽簡單呢!”


    嶽啟南聞言,眼裏麵也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來,開口問道:“師傅,難道我看錯了?”


    宮偉卻是微微一笑,指著夜空裏麵的一片星空說到:“你能看見那天上的七顆繁星麽?”


    嶽啟南也順著宮偉的手指抬起頭來,看著天空的繁星問道:“你說的是北鬥七星?”


    “對。”宮偉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到:“如果堪輿此地的風水不去觀探星象的話,此地的確是一處七殺絕地,不管是做陰宅還是陽宅,都是一種絕人後路的煞地,但是咱們八宅一脈之所以能夠傳承至今,就是因為掌握了其他門派所沒有掌握的觀星之術,所以隻要在此地布下七星陣,不僅會改了此地‘七殺絕地’的風水,同時也能借助北鬥七星的福澤之氣把此地改成一個絕佳的陰宅風水寶地——七星拱照之地,主大貴。”


    聽到宮偉這樣講述,我也明白了些許,畢竟古時候諸葛亮可以借助北鬥七星的福澤之力來為他人七燈續命,那麽現在也是自然可以借助這北鬥七星的福澤之氣來為後人造福。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是我想如果不是特殊情況的話,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風水師願意來借助七星之力來把這‘七殺絕地’改成‘七星拱照’的福地的。畢竟改天命,借天力是一件對於風水師來說利人不利己的事情。


    嶽啟南聽罷,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輕的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說到:“原來是這樣的啊!隻不過可惜了這一處好地方了,估計沒有幾個人願意把自己的親人葬在這江水之中。”


    宮偉聞言,卻又是微微笑了起來,然後從身上的挎包之中摸出來一個不知用什麽木料做成的羅盤,羅盤同樣小巧精致,和嶽啟南剛才拿出來的那個羅盤大小一般,但是卻顯的樸實了很多,除了裏麵有一根暗金色的指針之外,便再也見不到有什麽東西在這羅盤上了。


    不過我想,對於宮偉這樣的風水師來說,就算是羅盤之上並沒有描刻羅盤裏麵應有的八卦十六相位,天地四極和陰陽兩門也是無所謂的,想必宮偉造就已經能夠把這些東西熟記在自己的心裏麵了。


    宮偉和嶽啟南一樣,拿出來了一個泚輪打火機點燃,隻不過並沒有嶽啟南那麽花哨的前奏,而隻是眼睛一閉一合便開始對著周圍堪輿了起來。


    宮偉堪輿風水的速度相比於嶽啟南和我都要快上很多,僅僅是兩分鍾不到,便把羅盤收回到了自己的挎包裏麵,讓我覺的自己和宮偉在堪輿風水之上還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宮偉把羅盤收回挎包裏麵之後才開口說到:“這個地方雖好,但是卻實是不能用來埋葬死者,因為有些東西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家被其他人給占領了。”


    我一聽宮偉這話,也聽出來了個大概,倒是嶽啟南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啊?難不成這江水之下已經有東西了?”


    宮偉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說到:“楊誌,這珠蟞魚十有**就在這裏的江水之下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沿著南岸,在水下九米左右的深度,哪裏是這‘七殺絕地’最中心的位置,陰煞之氣很重,但同時也是那珠蟞魚最喜歡的地方。”


    我聞言,也不禁隔著江麵向著南岸的方向眺望了兩眼,可是一片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我也隻能收回目光,看向宮偉說到:“謝謝宮叔叔了,既然已經找到了這珠蟞魚的藏身之處,那麽咱們就先回去準備一下其他東西吧!等到明天再過來和這珠蟞魚算算老賬。”


    宮偉聞言,並沒有說話嗎,也沒有直接轉身離去,而是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到:“楊誌,這‘七殺絕地’絕非是浪得虛名的,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輕視,明天下水之後,最好還是做好充足的防備,要不然你在這裏出什麽事情的話,我估計你老爸把我活剝了都不夠解恨。”


    聽到宮偉的話,我心裏麵也不由的謹慎了起來,畢竟和老爸一起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宮偉都這樣說了,那也就說明這水下的珠蟞魚的確是不那麽好對付的。


    雖然心裏麵有些淡淡的緊張,但我還是微微一笑,開口說到:“放心吧宮叔叔,這件事情我心裏有譜,不會不珍愛生命的。”


    宮偉見我這樣說,蠕動了一下嘴唇,並沒有多說什麽。


    回到宮偉家裏的時候,已經堪堪十點鍾了,我一看已經亥時三刻了,眼瞅著馬上就要到子時了,我也不敢再耽擱時間了,要不然等過了子時,那麽明天要用的那張大網就無法製作成功了。


    招呼上宮偉和嶽啟南兩人一起來幫我忙活,然後把寶潔茜支回了屋子裏麵,因為待會可是要把那純黑色的狸貓殺掉放血,並把狸貓那兩顆黃寶石一般的眼珠子挖下來做成漁網的點綴,這等血腥的場景要是讓寶潔茜看到的話,肯定會嘮叨個不停的。


    當然,寶潔茜的嘮叨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我在她心裏麵那偉岸的形象估計也是要轟然倒塌了。所以直接把她支開,這樣也是維護我那偉岸形象最省事的辦法了。


    宮偉、嶽啟南我們三人一陣緊趕慢趕的忙活,也終於在子時到來的時候把那一團純棉線編織成的大網給浸泡在了那鎏金大缸裏麵的朱砂水裏麵。


    雖然看似沒幹多少活,但還是把我們三個累的出了一身臭汗。


    等到子時三刻的時候,借著皎潔的月光,把那純黑色的狸貓血均勻的灑在了鎏金大缸裏麵,又把那兩顆藍寶石一般的貓眼睛縫在了漁網的收口處才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雖然宮偉的院子不算太小,但是因為長年來隻有他一個人住在這裏,所以很多房子都是髒兮兮的,根本就沒法主人,所以在和宮偉打了聲招呼說明天早上過來之後我便帶著寶潔茜在宮偉家附近的一家連鎖酒店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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