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精嘛,十斤八斤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試吃嘛,那是可以的。


    本來準備下大力氣向高端人群推銷,結果現在倒成了高端人群威逼利誘,強行試吃了。


    這個效果好!趙清風心中暗自高興。


    回到值室裏,趙清風手拿宣紙,提筆揮毫:


    梅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署名:文抄公


    一氣嗬成,頗有詩如泉湧的味道。


    不錯,抄詩就是這麽有範兒。


    抄詩嘛,那就得從小學生開始,從九年義務教育開始……


    先弄個小學一年級的,不然這個世界接受不了我的優秀……


    等墨跡幹了,趙清風才用這張寫著詩的紙將味精包裹好——味精可傳詩,詩歌更傳情!


    十斤八斤是不可能的,十兩八兩都不可能,隻能是一小撮。


    梅花舞見趙清風很懂事的將味精奉上,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小年齡,透出一副儒子可教的領導姿態。


    趙清風又再三交待,這個東西像鹽巴一樣,做菜時,隻需少放一點就行……


    做完這一切,又在班頭王橫的深遂的注視下,趙清風走出衙門。


    青羊縣的大街上,春風徐來,暖陽正好。


    趙清風打算去看看在家裏養傷的張龍。


    按照衙門規矩,快手受傷嚴重,應送到醫館救治,但張龍再三要求,隻需到醫館包紮換藥,平素就在家裏躺著,說更有利於恢複,還能為衙門節省開支。


    但張龍今日又托人帶話,說是傷勢嚴重,需要再多休養幾天。


    趙清風很是納悶,那天明明隻是皮外傷,怎麽養著養著還嚴重了呢?莫非受了內傷?


    再怎麽都是一條戰壕裏的戰友,更何況那日張龍也是舍命相救,這可是過命的交情。


    趙清風出了門,看了看兜裏的碎銀。這銀子日漸稀少,坐吃山空,再這麽下去,一家大小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想了想,還是忍痛在街上買了二斤豬肉,再怎麽看病人都不能空著手去吧。


    更何況,這個點兒要是回家去,估計吳嬸多半不在家,說不定還能去張龍家蹭上一頓飯呢!


    什麽?蹭飯?哼,我豈是那種為五鬥米折腰的人?


    趙清風打定主意,懷揣雞精,手提二斤豬肉,昂首闊步朝張龍家走去。


    張龍家距離衙門隻有幾條街,是一個獨立青磚小院。這位置,就比後世京城一環,妥妥的黃金地段。也不知道他一個普通的快手,是怎麽能夠在京城這個黃金地段購置房產的。


    難道這個張龍,也不是普通人?


    這個家夥,平時在衙門沉默寡言,但就憑那天告訴自己的幾句話,內地裏明顯就不簡單。


    趙清風也不多想,走上前去,叩了叩門上的鐵環,半晌,屋裏傳來張龍虛弱的聲音,“哪位?”


    趙清風一怔,隨即語氣嚴肅道:“我!衙門的!”


    “哦!行動有些不便,稍等一下。”好半晌,張龍才拄著拐杖,拖著一隻綁得嚴嚴實實的病腿,一瘸一拐的從院子裏哆哆嗦嗦走了出來,動作十分緩慢。


    不過,幾天不見,這家夥明顯胖了一圈。


    趙清風頓感過意不去。


    “以為是來查看傷勢的呢,原來是你小子啊!”張龍打開房門,見是趙清風,頓時眉開眼笑,隨手扔掉拐杖,使勁拍了拍趙清風的肩膀,一下子站立起來,顯得很是高興。


    張龍又探出頭去,眉宇間一絲緊張一閃而過,對著院門外四下張望後,才將趙清風讓進院子,動作麻利,又哪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這家夥竟然在裝病?不過,又為何有些緊張?趙清風有些愕然。


    看著趙清風疑惑神色,張龍哈哈大笑道:“我早就想受傷了。天天窩在家裏,大魚大肉伺候著,又不用上班,月俸照領!”


    趙清風心領神會,隨手將二斤豬肉遞了過去。


    張龍笑著接過,道:“來就來唄,還客氣啥!”隨後用門栓重新將大門栓好,招呼趙清風在院子裏寬大的藤椅上並排躺著,享受春日暖陽。


    趙清風這才打量起院子來,小院不大,但頗為別致。院子正中放著幾株盆景,雖種類常見,但修剪得卻頗有水準。


    趙清風關心張龍傷勢,望了望受傷的左腿,關切道:“你這腿?”


    “隻是點皮外傷,不礙事的!”頓了一頓,又道,“一家人吃飯,全靠我養家糊口,我得好好養養,萬一留下後遺症什麽的?這家可就毀了!”


    這拙劣的借口,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中年男人的苦!趙清風深以為然。


    笑過片刻,張龍問道:“案子有進展嗎?”


    知道張龍問的是幾人伏魔洞中遇刺的事情,趙清風搖了搖頭。


    自從那日從梅花舞處要來一枚護身符後,後來京師監天府也派人去現場查訪,據說梅花舞也親自去了,但仍然一無所獲。


    那些殺手裝備精良、有備而來,顯然並不是那麽簡單。


    趙清風有些恍然,估計張龍這幾日裝病守在家中,估計也有擔心家人安危的原因。


    “妖魔橫行,快手遇刺……京師之地,天子腳下,竟敢滅人滿門,情況有些不對啊……”張龍發出一聲輕歎,語氣寂寥,頗有聖賢的味道。


    說罷,語氣一轉,雙手一抖,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壺、兩個酒杯和一盤花生米,又看了看門口,道:“來,不說這些了,趁著你嫂子不在,喝兩盅……”


    趙清風瞪大了眼睛,藏酒杯酒壺我可以理解,但你這花生米是怎麽回事?


    正在這時,隻聽嘎吱一聲,院門打開,就見一個中年婦女提著一條紅尾鯉魚走了進來……


    這中年婦女氣度雍雅,頗為靚麗,讓人眼前一亮。家有美妻,金屋藏嬌啊!


    趙清風正要打招呼。


    就見張龍雙手往前一伸,像是變魔術般,不動聲色間,先前還擺放在麵前的酒杯酒壺還有花生米就消失不見,然後拄著拐棍,又恢複了受傷的樣子,緩緩站起來,道:“這位就是賤內……”


    見中年美婦麵露慍怒,又連忙補充道,“你嫂子……呂紅葉……”


    氣管炎?在家裏也要裝?


    “這位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衙門同僚趙國安……”


    聽完張龍介紹,中年婦女立馬賢慧道:“大兄弟,難得來一趟,中午就在家裏吃頓午飯……”


    “這不,你張哥受傷了,剛買了條魚,給他補補……”


    趙清風看了一眼明顯胖了一圈的張龍,這家夥原來就是個晾衣杆,估計再補下去,就要成為下一個李大壯了。


    “有魚?”趙清風倒是眼前一亮,高興道:“嫂子,我有寶貝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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