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道士你在聽嗎,怎麽不說話?先前給你發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的,真沒想到你今天會接!”電話的那頭傳來夢媛清脆的聲音,隻是聽起來有些咳嗽萎靡,似乎她的狀態不太好。


    我回過神來,聽見夢媛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畢竟我們還算朋友,她的話讓我覺得冷落了她,尤其是在發生了那檔子事後!


    “在,我在聽……你有什麽事嗎?”好半晌,我吐出了這幾句話,隻是聲音中有些不耐煩,楊芷還在旁邊聽著呢,我生怕夢媛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讓她生氣,令我難堪。


    她似乎沉默了一會,問道:“我現在就這麽讓你不耐煩嗎?”


    我也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回道:“不是…隻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現在咱倆的關係挺複雜的,以至於說什麽都不合適。”


    電話的那頭沉寂了好長時間,才傳來了夢媛的聲音,她說道:“的確是這樣,以前的你除了說要操.我,也不會說什麽別的話了,嗬嗬……現在你美夢成真了,應該很得意吧?”


    她的話令我如遭雷擊,此時的她仿佛回到了昆侖的那段歲月,是那樣的不羈,言語無所顧忌。


    若是平時我並不會大感意外,隻是這些話全讓楊芷給聽見了,她神色陰沉的看著我,那張美麗的臉頰,已經因為生氣有了極致的怒意。


    有時候愛一個人,也是會恨她的,不知道處於怎樣的心理,我想要發泄我心中所有被她拋棄的委屈。


    於是也就不在乎楊芷的怒意,麻木的順著夢媛的話說道:“你不要這麽說,我從來沒有覺得睡了你很得意,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很珍貴的,隻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以後就算我們當不了情侶,你需要幫助,我會義不容辭的。”


    夢媛似乎有些意外我會說出這些話,以至於好半晌沒有言語,直到後來電話那頭才傳來她有些感動,有些顫抖的聲音,她說道:“臭道士,你這樣無可救藥的人還能說出這些話,真讓人感到意外,好吧…本姑娘今天開始就再也不計較你的行為了,不過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必須來陪陪我。”


    這一刻,我抬起頭看向楊芷,她的麵容已經變得平靜了,冷冷的看著我,那周圍的寒意,靈氣的暴動,以至於整座古城牆都在顫抖。


    令我知道楊芷那強勢到眼睛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又開始作祟了,我是她的前男友,不論她是否對我還有感情,這些話她都是受不了的,隻是受不了的程度,取決於她對我的情感高低而已!


    我同樣不甘示弱的看著她,內心已經痛心到了極致,若是兩年前的我,絕不舍得讓她感受到一絲的痛苦,如今的物是人非,令我唏噓。


    沉默了許久,我朝著電話那端說道:“你可真矯情,事還是跟以前一樣多!”


    “一定要來,好嗎?”


    “……好。”我應了下來,隻是有些麻木。


    夢媛似乎很開心,哼著小曲,旋即掛斷了電話,獨留下我麵前的爛攤子,以及痛苦的我。


    “幾年不見,脾氣見長,本事也見長了,我可能都打不過你了。”我平靜的望著周圍暴動的靈氣。


    上一次的見麵我就知曉楊芷如今已經是一名修士了,而且實力恐怕很強,我不是她的對手。


    聞言,楊芷深吸了一口氣,變得平靜,麵無表情的說道:“沒有,我永遠也不會是你的對手的。”


    我有些意外楊芷的偃旗息鼓,原以為以她容不下沙子的性格,在聽到剛才那些話,她的驕傲絕不允許她就此作罷,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些沒有邏輯的話。


    實際上呢,恐怕如今的她我便是已經打不過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位需要我為她擋下金身境的柔弱女人了,這更令我自卑,覺得配不上她。


    感歎於自己的卑微,擁有著道經卷的我,依舊落後了太多太多,同時期的人,開始遠遠的超越我,這可能與我的心境有關,可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我這個人不行,否則又怎麽會心境不行呢?


    這令我慚愧,以至於自卑。


    我顫抖著手,從口中掏出滕王閣,放進了口中,她有些失神的看著我,像是失去了靈魂般,本能的想從手提包中取出打火機為我點上,我拒絕了,製止了她的行為。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弄出點火花又有何難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倒是忘記了,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已經做不到能為你點上一根煙,同吃一碗麵,睡在一張床的境地了。”


    聽見她的話,我吐了口煙,隻覺得渾身顫抖,情緒都要痛苦到爆炸了,不過我依舊故作鎮定的笑道:“你知道就好,要注意分寸,當不成情侶,別朋友都沒得做了。”


    楊芷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我也算想明白了,可能真的是我一廂情願吧,實際上沒有誰在誰心目中,是替代不了的,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與你分手嗎?”


    楊芷頓了頓,盯著我,令我內心緊張到了極致,我總算是要知道答案了嗎,實際上我大概明白的,隻不過從她口中得知答案,意義是不一樣的。


    好半晌,她緊接著平靜的訴說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強勢,從小養尊處優,想要得到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當年的你,所做所想是那麽的令我著迷,所以我願意和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麽想……可是人都是會變得,離開了你以後,我發覺或許這才是我原有的生活軌跡,所以我選擇與你分手。”


    她的話讓我痛苦到了極點,有那麽一瞬間很想從這座城牆上跳下去,她說的已經很明白很委婉了,實際上她當年與我相愛是真的,可是清醒過後,不願意與我過那樣的生活也是真的。


    我太卑微了,在這塵世間宛若螻蟻,當年我們過的可是最底層的生活,我知道、我深知,所以我在無數個古城的夜晚裏,不要命的衝擊太極八卦圖,希冀得到道經卷。


    可是現實裏呢?我隻是螻蟻,沒能撼動天尊,若非分手後,心灰意冷的我前往了昆侖,我又怎能得到道經卷呢?


    當年的我,為了楊芷,可以放棄一切與她長相廝守,哪怕是道經。


    可現實是殘酷的,沒有道經卷,我這輩子恐怕也隻能當個底層修士,無法崛起。


    哪怕我當年沒有與楊芷分開,或許也會有那麽一日,楊芷接受不了平庸的我,所以說我們分手似乎早就是必然的了。


    這樣的結果,當年尚未與她在一起的我,也早就預料到了,隻是親耳聽她說出,依舊令我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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