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一束陽光照在了齊惑身上,齊惑睜開了眼睛,瞳孔中朱雀飛舞,不過隨即隱匿。


    吃過早餐之後,齊惑就出門了,至於佘纖和柏揚就留在了404,幫齊惑破解那幅地圖的古蛇篆。


    齊惑再次來到了省博,館長有問題,他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最開始懷疑館長,是因為那監控,監控中並沒有外人進研究室,除了柳教授,進得最多的就是這位館長了。


    當然,這最多隻是懷疑,佘纖的話,則已經是證據了。


    就算是要利用犽瓷他們,也得掌握他們的動向,館長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館長的辦公室對於齊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這種地方是不對外開放的,不過也並沒有多麽嚴密的把守。


    隻是,當齊惑推門而入後,映入眼簾的,卻是館長七竅流血的屍體,坐在辦公桌後,死狀可怖,嘴唇呈紫青色,肢體扭曲。


    “靠……”


    看到館長的屍體,齊惑半天也隻吐出這麽一個字。


    犽瓷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館長作為一個普通人,是最薄弱的環節,如今,他直接將這條線給切斷了。


    齊惑沒有選擇,立馬報警,同時,通知了探靈局。


    做完這些後,他才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按照佘纖的說法,昨夜她是見過館長的,那麽,推斷死亡時間,館長最早死亡,應該是自己去救人的時候。


    隨著紫金色的瞳孔環顧四周,齊惑在對麵的牆壁上,發現了絲絲靈氣外溢的跡象。


    齊惑手持斬靈劍,小心翼翼,將那一塊牆皮剝開,上麵是以陣紋烙印的一個複雜的圓形圖案,密密麻麻的陣紋,並不具備攻擊性。


    莫問曾經說過,這屬於死陣,無法觸發,也無法攻擊、防禦,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力量,甚至,隱藏起來,都難以被發現。


    也正是因為其隱秘性,一些修行者,通過這樣的死陣,來傳遞消息。


    “是那個叫景離的氣息,他專門隱匿這種死陣,想要傳遞什麽信息?”


    齊惑在辦公桌上找來了紙筆,依葫蘆畫瓢,將陣紋全部畫了下來。


    隨後,隨手一拂,一道道赤劫靈紋附著在了陣紋之上,猛然爆發,將陣紋摧毀。


    齊惑將畫出來的陣紋拍照發給了景鳳娟,不過片刻,景鳳娟就打來了電話。


    “這死陣你從哪裏發現的?”


    景鳳娟急不可耐。


    齊惑一五一十將事情告訴給了景鳳娟。


    “這是景家的一種求救信號,意味著重要人物被綁架。”


    齊惑撓了撓頭,道:“你是說,景離被綁架了?”


    景鳳娟愣了一下,道:“那是我二叔,以他的修為,天下能奈何他的人也不多了,怎麽可能會被人綁架。”


    齊惑想了想,道:“那麽複雜的陣紋,就這麽一點消息麽?”


    景鳳娟沉默了一下,隨後聲音傳來:“倒也不是,其中還有一個危險信號,這個等級的危險預警,很少見。另外,還有一個地址。”


    齊惑來了興趣:“地址?發給我看看。”


    電話那頭景鳳娟痛快答應:“好,聽說,你和八大家之間有一些不愉快,需要我回來麽?”


    齊惑立馬拒絕:“不用了,你忙你的,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


    開玩笑,回來添亂麽?


    就齊惑和八大家之間的事情,以景鳳娟這麽一個三代小輩,肯定是調節不了的,到時候隻會陷入為難,會更加麻煩。


    要是她真能起什麽作用,劉青山早就調她回來了。


    掛斷了電話後,齊惑卻好像想到了什麽。


    景龍騰似乎自救出柏揚以後,就沒有露麵了。


    如果說,昨夜景離有意放水,甚至是救柏揚一命,最後的話,是在釋放某種信號。


    那麽,今天出現在這裏的死陣,並不像預警,更像是一種求援。


    “這算我想什麽來什麽嘛?”


    齊惑也不由得笑了,剛想在對麵安裝一個監控,對方就發來了實時監控的鏈接。


    不過麽,這件事同樣需要處理好,否則的話,不僅會讓景離引起對方的懷疑,還會暴露。


    景鳳娟很快將地址發了過來,齊惑在地圖軟件上搜索了一下,好家夥,這是潭陽一個下轄縣城的一座山,在潭陽東六十多公裏的位置。


    “一會北一會東,好家夥,你們倒是挺能玩啊。”


    等到警察和探靈局的人來了以後,齊惑大概說了一下經過,就離開了省博。


    他打算去景離留下的這個地址去看一下。


    說起來,這個地方,離他的老家還很近,一年多沒有回去過了,倒也沒有長黎劍主那樣近鄉情怯的感歎。


    等到坐車到縣城,就已經是中午了,找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那座山所在的小鎮,齊惑就下了車。


    直勾勾的奔赴,無論是出租車還是私家車,都顯得太顯眼了。


    長龍山,山如其名,似一條蜿蜒的長龍,延綿數十裏,山林繁密,綠翠成林。


    因為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生活了數十年,齊惑對這個地方還算有那麽一些了解。


    據說,在幾百年前,這裏曾有妖魔作亂,被一個雲遊至此的和尚鎮壓,之後,和尚在這裏建寺築塔,永鎮邪魔。


    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這裏的寺和塔都被毀了。


    而向上追溯一千七八百年,這裏曾是戰國時期楚國的地界,秦滅六國,與楚惡戰,這裏曾是戰場之一,死的人,將這裏的山都染紅了。


    後來,這裏就一直不得安寧。據說,是因為死去的戰士,因為死亡和戰敗心有不甘,墜落為邪魔,為禍一方。


    反正,這裏那時候是一處禁地。


    而再往上追溯那麽數百年,這裏曾經有一個小部落,世代隱居於此,安居樂業,隻不過被楚國吞並,楚王不知何緣故,在這裏大開殺戒,部落上下老幼,無一幸存。


    據說,現在居住於此的一些人,就是那個部落的後代。


    隻不過齊惑在聽爺爺講述這些故事的時候,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麽無一幸存,還會有後代。


    爺爺總是笑著撫摸他的腦袋,並沒有因為齊惑的問題難倒而惱怒,最常見的擺脫辦法,就是給齊惑一兩塊的零錢,去買一些零食堵住他的嘴巴。


    回憶過去,齊惑臉上也忍不住浮現了一絲笑容。


    雖然都隻是傳說,但是本地人確實很少登山,往年間,齊惑也曾聽說過這個地方有上山的人神秘失蹤的傳聞。


    不過,齊惑也並沒聽說過這裏有什麽寺塔的遺跡,就不用說更為久遠的那些古戰場什麽的了。


    別看修行界什麽遠古、上古張口就來,實際上,哪怕是秦漢晉魏,甚至於唐宋元明,那樣的曆史,也不見得就都能夠流傳下來。


    齊惑在附近打探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外來者,當然,他自己也沒有露麵。


    不過,卻聽到村民說起過一件奇怪的事情,這些天的晚上,他們有時候能夠聽到長龍山發出什麽動靜一樣,可具體什麽動靜,他們自己也形容不出來。


    “時間上略微有些對不上,畢竟按照佘纖所說,昨夜犽瓷還在潭陽的北郊,但是之前救阿揚的時候,犽瓷確實沒有露麵……”


    齊惑道眼掃過長龍山,山中一片黑色的霧霾彌漫。當瞳孔之中朱雀消失再看,那山中的黑霧又不見了。


    可以肯定,山中應該是有些玄妙的,這應該也是犽瓷待在潭陽的原因。


    不管如何猜測,終究不如上山一趟。


    齊惑找了一條小路,輕鬆避開了人群,朝著長龍山走去。


    爬山對齊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在修行以前他的體質就不錯,更不用說修行以後了。


    隻不過,山中基本上就是遮天蔽日的大樹,如果外人進入,真的很容易迷路。


    直到天色漸晚,齊惑才走出這樹林。


    前方的樹木稀疏,是一個山穀,山穀被一片霧霾遮住,霧霾之中,依稀可見一些建築。


    齊惑回頭看去,村落已經被樹林遮擋,使得這片山穀隱匿在山中,無法被外界得知。


    霧霾之中,衝出道道金光,霧霾隨著靈氣的波動而湧動著。


    那片山穀之中,有修行者在打鬥,其中一方的氣息,齊惑還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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