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城從房間出來離開院子,讓司機送他回公司。


    一路上看著手機發呆,直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手指仍不停在在手機屏幕上徘徊。


    大婚之夜的那個電話,是蘇蘇打來的,直到響鈴結束他都沒有接。


    現在他猶豫著要不要給她回個電話。


    那天晚上他看似喝了很多,但西府的桃花釀度數並不高,而且他酒量很好,所以他意識還算清醒。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漫早就入睡,還睡得很沉,開燈脫衣這些都沒吵醒她。


    他洗澡出來,看到林漫踢了被子,那深紅色的性感睡衣把她的肌膚襯得更加雪白盈潤,再加上她的姿勢,讓他一眼就看到她胸前的那片春光,和那兩條雪白修長的腿。


    那件睡衣根本遮不住任何東西,他就看了那麽一會,渾身燥熱起來。


    他想要她,那強烈的渴望有酒精的功勞。


    他關燈上床,抱過她細細的親吻起來,雙手在她身上遊走,雖然她睡著了,但不影響那柔軟舒適的觸感,再加上她身上他喜歡的味道,讓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失了魂般沉溺其中,停不下來。最後兩人脫個精光,林漫也在他的愛撫中發出一聲呻吟。


    她似乎要醒了。


    顧青城知道她應該無法接受自己這樣的侵犯,但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要她,不管是否違反合約,不管她會不會生氣離開。


    他根本沒心思去考慮其他,沉溺其中的他隻有一個迫切的渴望,要她。


    林漫徹底醒了,他趁機吻住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叫喚,她開始不停地掙紮,但她的力量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她越掙紮,他們的身體越是貼合,那高漲的欲望讓他血液沸騰,想要發泄出來,即使口中嚐到林漫淚水的鹹濕,他也停不下來了。


    就在那樣的時刻,電話響了。


    響起那首熟悉而又陌生的鈴聲,那個專屬響鈴還是蘇蘇自己設置的,從跟蘇蘇分手後就沒聽到過,卻在他大婚之夜,在他動情時刻,響了。


    他愣住了,抬起頭盯著亮起的手機,不知道接還是不接。


    被放開雙唇的林漫不停地衝他叫喚,讓他放開她,他什麽都沒聽進去。


    直到響鈴結束,他才回過頭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林漫,她眼睛哭得紅腫,眼裏都是憤怒和恐懼。因為他的無動於衷,她還憤恨地把他肩膀咬出血。


    他看到她嘴角的血漬,冷靜了下來。


    她說她是林漫,不是蘇蘇,讓他清醒一點。


    他被這句話弄得很生氣。


    他一直都清楚她是林漫,不是蘇蘇,他想要的也一直是她林漫,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確定自己的心意。


    可她呢,不斷地去模仿蘇蘇,意圖動搖他的堅定。


    就拿嫁衣來說,設計師說林漫想要給他驚喜,所以嫁衣會到拜堂的時候才會讓他看到。


    他尊重她,甚至心生歡喜。


    可當他站在大堂那裏,看到林漫穿著那件嫁衣,蓋著紅蓋頭向他走來的時候,他之前所有的喜悅都瞬間消失了,隻能保持僵硬的假笑不讓別人看出異樣。


    沒人比他更熟悉那件嫁衣了,他親自選的設計,花紋、圖樣、顏色、款式……還有那個被紅布蓋著的鳳冠,上麵的每顆珠寶都是他親自挑選購買的。


    她為什麽要穿那套嫁衣?她是真心喜歡,還是隻想做個更完美的替身?


    不論是哪種原因,都代表著她林漫心裏沒有他顧青城。


    她不介意穿他為別人特別定製的嫁衣,也不介意他把她當替身。


    她不愛他,在他表白之後也未曾考慮過接受他。


    他臉上一直保持微笑,心裏卻在那之後慢慢升起火苗,他不停地和賓客喝酒,意圖澆熄心中的這團火,告訴自己要多給她時間,要多理解她。


    但他回到房間裏,心中的火不僅沒有被熄滅,還被那樣的林漫和酒精燒得越來越旺。


    他生氣地說出一些不恰當的話,讓她學好蘇蘇,要她的熱烈,要她的迎合。


    即使是冷靜下來的他,今晚,也決心讓她成為他的人。


    但她說,她懷孕了。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住了,在房間的沙發上坐到天亮。


    他之後想過無數對策,但他想先聽聽林漫的意見。


    忙了一天兩人繼續這個話題,林漫隻說出了一二,都是要解除協議,他有些生氣,說出了她也能想到三和四。


    她一開頭就否掉的四,是他最想要的方案。


    說他殘忍也好,霸道也罷,他就是不想林漫離開他,也不想他們之間存在一個永遠無法抹掉的別人的影子。


    林漫要留孩子,他也可以接受,顧家多養個孩子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這個秘密能隱瞞多久。


    選三已經是他的讓步了。


    顧青城想到這些,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手指在那個電話號碼上按了回撥。


    一陣忙音後電話接通了。


    那邊傳來蘇蘇的聲音,現在法國那邊應該是下午時間。


    “恭喜你,新婚快樂。”


    “謝謝。”


    ……


    “顧青城,為什麽那天沒有接我電話?”蘇蘇的語氣似乎有些不甘心。


    “蘇蘇,我們回不去了。”


    顧青城沉默良久後回了這句話。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哭泣的聲音,顧青城有些心煩意亂地掛掉了電話。


    他和蘇蘇確實回不去了,因為他顧青城愛上了別人。


    曾自以為深情的他,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就瘋狂地愛上那個人,想要她,想霸占她,想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那股衝動和熱忱讓他重新感受到心跳,期待和她一起的每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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