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城打開燈,看著沉沉睡去的林漫,眼裏滿是心疼。他輕輕撫摸她的下唇,那個被他咬破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


    他剛才確實很生氣,因為她竟然要當著他的麵開口說那些。


    其實她和陸沉的事他一直都知道。


    林漫出院後他一直派人跟著,是暗中監視也是保護,怕夏甜甜家人想不開會報複她。


    陸沉從她出院就一直陪她住在花園路,以為他們每天睡在一起,應該早做過了,但她剛才說是離婚那晚才開始。


    嗬,倒也還算尊重婚姻,雖然不多。


    從離婚那晚開始,到石姐派人接走陸沉結束,將近20天裏不知道他們做過幾次。


    他和林漫第一次爭吵後就買下她家對麵的房子,從她出院後他隻要沒事夜裏下班都會回到花園路的房子,坐在樓頂看著她房間的窗戶,有時一坐就一整晚,因為都是在夜裏,還遮著窗簾,基本看不到什麽。


    陸沉在的那段日子對他來說非常煎熬,有時回得早還能看到沒拉窗簾的房間裏,他們緊緊相擁吻得火熱的畫麵。


    以陸沉對林漫的感情,應該每晚都會愛得死去活來。


    顧青城想起那些畫麵不禁苦笑,打開手機日曆看林漫的經期,是在離婚那天之後,很好,又少7天。


    那時他坐在樓頂,知道他愛的女人正在別的男人身下動情呻吟,卻又什麽都做不了,那種挫敗感差點讓他發瘋。


    想起那晚他揍陸沉,陸沉沒有還手,說是替林漫還的;又想到夏甜甜嗓子被毀是林漫與石姐的交易,肯定與陸沉有關;再到林漫出院後他們一起甜蜜生活,然後石姐又把陸沉接回去……


    這其中關係有些複雜,他到現在也沒完全理清,但能肯定的是陸沉很早就知道以及非常確定他能得到林漫的願意。


    隻是那麽快嗎?才剛出院兩人就濃情蜜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是他簽了字的離婚協議也沒得到她任何理會。


    剛開始他很想衝過去把林漫奪回來,告訴她他一直愛她,同她離婚隻是想讓兩人重新開始,質問她怎麽可以這麽快就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她真的一點不愛他嗎?


    這種疑惑幾度讓他想過徹底放手,與她餘生不再往來,但一次次敗給他對她的念想。


    他不停地左右搖擺,一麵想重新追求林漫讓她回到身邊,一麵又時常想起她迫不及待在陸沉身下承歡的樣子,非常痛苦。


    林漫發消息約他去辦離婚手續時他正在開會,回完消息後就直接離開會議,回辦公室裏一直坐著,不讓任何人打擾。臨近約定時間才走出辦公室讓司機送他去民政局。


    他又一次近距離看到她,問她是否跟陸沉在一起了,她沒有回答。


    辦完離婚後故意帶她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還他婚戒,他沒有接。她堅持把婚戒塞往他口袋的樣子似乎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聯係。


    他控製不住強吻了她,分開後兩人都紅著眼眶,最後是她先轉身離開。


    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在原地站了好久,心裏糾結了很久的選擇終於有了答案。


    當初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是想給他和她一個純粹的開始,但在看到她出院就和陸沉甜蜜恩愛後,在收到她同意離婚的消息後,在辦完離婚手續後,他真的想要放手了。


    他心好痛,痛到沒力氣去抓住任何東西。


    陸沉離開後林漫去上班,他才撤掉暗中監視的保鏢,雖然仍時不時地站在辦公室窗前看她辦公,但也隻是看著不再靠近。


    秦羽說林漫讓他選擇去留,問他的意見,他給了秦羽自由。


    他並不是第一次經曆分手,過去和蘇蘇分開他表現得比現在更痛苦和難過,喝酒、抽煙、發瘋、失眠,不停糾纏、挽回,直到變成一個工作機器人。


    不知道是長大成熟了還是怎的,決定放手林漫後他很是冷靜,在生活和工作上都看不出什麽異樣,阿澤幾次想陪他喝酒排解都被他拒絕了。


    認子宴結束後念辰和蘇蘇就住到府外別墅,和林漫離婚後他也沒有讓他們到顧府住。


    他每個星期會去蘇蘇那裏看一次念辰,其餘時間都是在顧府陪念辰玩。


    蘇蘇知道他和林漫離婚後,每次他去她那看念辰都想著勾引他留宿,她一直很主動,從高中開始就對他很主動。


    離婚後他想過給蘇蘇一個機會,在一次蘇蘇勾引他時給出了回應,蘇蘇很開心地牽著他進到臥室,一邊吻他一邊主動脫掉他們的衣物,他看著她與林漫相似的臉,閉眼睜眼想的都是林漫,最後把她推開,整理衣衫離開。


    從那次後他再也沒去過蘇蘇住處探望念辰,都改在府裏。


    他時常想他在碰別的女人時會想到林漫,那林漫在別的男人身下時會不會想到他,他想到她時會停止,而她不會,這就是區別吧。意識到這個區別讓他笑到流淚。


    之後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平靜,隻有秘書艾倫知道他有多不正常。


    他開始讓艾倫幫他物色女人,晚上下班後約在一處他並不常去的住所,除了健康和清白的要求,還會讓那些女人蒙上眼睛,有時候會做做完就走,有時候不做就聊會天,聊到不感興趣就離開。


    應該是從蘇蘇那晚開始,持續到今天之前,算下來差不多七八個女人……嗬,比她和陸沉睡的日子少。


    顧青城想到這再次苦笑,他似乎在用自己肉體的‘背叛’去平衡林漫感情的背叛。


    今天周末,為下午的會議跟阿澤打電話要文件時意外聽到林漫的聲音,她在阿澤家。


    他一直在聽她和阿澤聊天,會議開始後仍專注於耳機裏的對話,直到阿澤掛斷告訴他林漫哭了。


    他當時很心急,下意識回複阿澤說會議結束後過去。


    但會議結束後他冷靜了下來,想著已經決定放手,還堅持了那麽久,到底要不要過去看她。


    會議5點結束,他一直糾結到晚上9點才讓司機開車到阿澤家。


    他來到時阿澤在畫室裏畫畫,說林漫喝醉了睡在客房。


    他在客房門外站了好一會,想起這房間是他們第一次發生性關係的地方。


    他還記得他們在浴室裏的火熱,記得林漫在床上向他求饒的樣子,光想這些就能讓身體一陣燥熱。


    他走進去沒有開燈,坐在床邊一直看著林漫,聽她淺淺的呼吸聲,她睡得很安穩。


    坐了良久後他把手機調到靜音放到一邊,開始脫衣服,脫光上床開始親吻她身體,一邊吻一邊脫光她身上的衣物。


    一切都沒有變,是他熟悉而想念的味道,他已經好幾個月沒碰她了。


    他從進到這門開始就已經逐漸失控,或許更早。


    他還是那麽愛她想要她,之前的堅持早已潰敗,他想要和她重新開始,他似乎真的離不開她。


    看著熟睡的林漫,顧青城臉上露出不自知的微笑,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起身穿上睡袍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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