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城照顧爺爺休息後打算回瀚星的家,走到院門口時看到蘇蘇在等著,微皺起眉頭。


    “你怎麽還沒回去?”


    “阿城,今天是你生日,讓我陪你好不好?”蘇蘇走過去抱住顧青城。


    “蘇蘇,我們聊聊吧。”


    顧青城拿開蘇蘇環在腰上的手,抬腿走向他的院子,蘇蘇緊跟在後邊。


    —— —— ——


    顧青城回到自己院裏,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神漸漸暗淡,這裏有很多他和林漫共同生活的回憶。


    度蜜月回來那晚,他在床上發現抱的人是蘇蘇後,便沒有在這個院子睡過了。


    林漫離府後他更是沒在顧府留過夜,周末回來陪爺爺吃飯或是空閑時來看念辰,再晚也會趕回瀚星家裏。


    顧青城走到書房,在書桌前坐下,想起那天林漫在這第一次主動吻他,然後說他感情混亂,認為他一直把她當蘇蘇的替身,不相信他喜歡的是她林漫,逼他選擇她的方案……


    低頭感慨一笑,時間過得好快。


    蘇蘇坐到對麵,好奇地看著他,在等他開口。


    他也抬眼看她,思緒複雜,之所以想和她聊,是因為不想讓她再誤會。


    林漫和林夕結婚登記那天,他阻止不了很是難過,一個人在西府喝了很多酒,很多。


    後麵不知道怎麽的,跑到蘇蘇住處去了,那時已經很晚,念辰早就睡下。


    他和蘇蘇坐在客廳沙發上,蘇蘇問他怎麽了,他一直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看那張與林漫相似的臉。


    其實他早就能輕易區分開她們倆人,雖然眉眼七八分相似,但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當時的他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懊惱。


    心裏想的是要是眼前的蘇蘇是林漫多好,為什麽她不能和林漫長得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多好……


    可能是不夠醉吧,他去酒櫃拿出幾瓶酒繼續喝上,一邊盯著蘇蘇的臉一邊喝,看得她很是莫名其妙。


    喝到視線裏蘇蘇的臉和林漫的臉完全重合才停止,然後一把拉過她熱吻起來……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第二天醒來發現他和蘇蘇赤裸地躺在床上。


    蘇蘇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他頭有些痛,起身洗澡後便離開,沒同她說一句話。


    那是他第一次在蘇蘇那留宿。


    第二次是和林漫吃飯那天晚上。


    那天他在辦公室窗前看林漫,她結婚後開始很正常的上班,愛睡到中午的她幾乎沒遲到過,聽秦羽說她最近很勤快地在學習熟悉公司的業務,估計是想好好經營公司。


    臨近午休時間突然看到阿澤出現在林漫身邊,倆人看著電腦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因為阿澤在公司表現不錯,給他批了半個月的小長假,說是去歐洲遊玩,怎麽才一周就回來了?回來也沒跟他說聲,突然出現在林漫身邊,讓他很是好奇。


    林漫身邊的人其實都是他的人,很容易就知道他們的動向。


    知道阿澤和林漫在公司食堂吃午餐,他便也過去,有阿澤在,他的出現不會顯得很突兀。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林漫很驚訝,還特地揉揉眼睛確認,真可愛。


    他挨著阿澤坐下,艾倫給他打來一份食堂的餐食,看了一眼毫無食欲,不說味道,菜色和香味完全沒有,有些糙,再看一眼林漫在吃的飯菜,一樣的粗糙,她就這麽對付午餐的?


    在桌下用手機讓肖姨在風雅閣準備林漫愛吃的菜品,讓司機在外麵等候,然後想著怎麽讓她自願跟過去。


    她一直低頭吃飯沒有看他,而他一直在看她。


    阿澤說林漫請他幫忙拍公司藝人的寫真,他故意嘲諷故意不屑,她很快就上鉤,嗬嗬,還是那麽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林漫發現上當後故意坐到副駕位,全程不搭理他,他通過後視鏡一直看她氣鼓鼓的臉,好想捏捏。


    到達西府包間,菜上齊後她便不客氣地吃起來,都是她愛吃的,看她臉上滿足的神情,對比剛才在食堂的索然無味,他在考慮要不要給她定製西府廚子做的午餐,但要想她接受可能還得另想名頭。


    想著想著突然難受起來,意識到自己太過殷勤,她已經再婚,他已經不是她丈夫,做這些並不合適。


    他看著她,想讓她回到他身邊,從去阿澤家找她那一刻開始,心裏就隻有這個想法。


    發消息讓阿澤借口離開,因為後麵要說的話不適合阿澤知道。


    阿澤剛離開林漫也想立馬走人,她真的那麽不想和他待一塊嗎?


    他留住她,試探她嫁給林夕的目的,和想象中的一樣是為了報複。


    上次讓人調查那兩個林漫接出獄的犯人,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


    她弟弟林林被刺是夏甜甜和林夕母親一起買的凶,以她報複夏甜甜的狠勁,不可能那麽輕易放過舒玲,所以離婚不久就立馬嫁給林夕。


    如果跟她說他可以幫忙,她會不會考慮回到他身邊?


    然而並沒有,他甚至說出了可以幫忙殺人,她依舊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他更難受了,在她離開後讓肖姨送來一堆酒,一直喝到晚上。


    離開西府讓司機送他到蘇蘇住處,他沒喝醉,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蘇蘇看到他來很高興,他拉著她進到臥室,看著她那張臉開始脫外套解領帶,蘇蘇很快自覺上前幫他解扣子脫衣服……


    他一直盯著蘇蘇的臉,在兩人赤裸後和她上床。


    對,他在把蘇蘇當成林漫的替身,在他難受得要死的時候從她身上獲得一些自以為是的虛假溫情,騙自己他和林漫從未分開,他們還是那麽親密無間。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


    留宿蘇蘇家的兩夜,一晚喝醉一晚清醒,都讓他有些後悔,蘇蘇並沒有做錯什麽,他這樣做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蘇蘇和他同齡,優雅漂亮,帶著念辰回來想要挽回他,但他已經不愛她了,她不應該再繼續這些無謂的糾纏,錯付美好的時光,人生還那麽長。


    —— —— ——


    “蘇蘇,我想為那兩個晚上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顧青城真誠地看向蘇蘇。


    “阿城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要道歉,我們那兩晚不是很好嗎?我們重修舊好,爺爺也很開心。”


    “沒有重修舊好,那兩個晚上我都是把你當成林漫,我知道這聽起來很過分,但卻是事實。今晚找你聊就是想跟你解釋清楚,不想讓你誤會我對你的感情,以後不會再有那種情況發生。另外我會給你一些經濟補償,再次跟你說聲對不起。”


    “阿城……”蘇蘇眼淚瞬間滴落,“你這樣好傷人。”


    “對不起。”顧青城看蘇蘇越哭越傷心,不忍低頭再次道歉。


    蘇蘇哭了很久才平複下來,眼中帶淚地看著顧青城問道:


    “所以今天是故意不回來吃飯,故意不吃我做的長壽麵?”


    “對不起。”顧青城抬眼看她,眼神淡淡的。


    “你今天跟她一起過的生日對嗎?”


    “對。”


    “阿城,你們已經離婚了,還是你主動離的,為什麽?”


    “我後悔了,越來越後悔,後悔到想重來一次。”


    顧青城歎氣,他要是知道離婚後和林漫是這樣的走向,寧願當初霸道地困住她一輩子,哪怕她生氣恨他。


    “你那樣對我就是因為知道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阿城放手吧,她已經不愛你了。我可以做她的替身,隻要你需要,隻要你想,我甚至可以模仿她的一舉一動。


    阿城我不介意的,隻要我們能在一起,隻要能在你身邊,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原來那樣。給我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蘇蘇起身繞過書桌坐到顧青城腿上,用手撫摸顧青城的臉,深情地望著他,這個男人她從高中愛到現在,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蘇蘇,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們回不去了,我的心已經全部給了她。”


    “阿城,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你現在不愛我沒關係,你就一直把我當成她好不好?”


    蘇蘇眼淚又落了下來,語氣裏全是卑微。看顧青城沉默,主動吻上他的唇,雙手急切地想要解開他衣服的扣子,但很快被推開了。


    “蘇蘇你沒發現嗎,自從我們在一起,你越來越卑微,越來越沒有自我,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是我在不停消耗你,才讓你到現在還是如此卑微。


    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寧願你沒有回國,沒有原諒我。蘇蘇,別再糾纏了,離開我,去找回那個真正的你,你會遇見一個很愛你的人。”


    顧青城不忍地抬手輕撫蘇蘇眼角的淚,他給她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蘇蘇搖頭,眼淚卻越流越多。


    “顧青城你怎麽這麽殘忍,我卑微至此也舍不得給我一絲憐憫,你自己都做不到放手林漫,又憑什麽認為我能做到對你放手?”


    “蘇蘇,很晚了,回去吧,念辰醒了要是看不到你會著急的。”


    顧青城扶起蘇蘇站起身,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蘇蘇還在哭,顧青城遞給她紙巾:“收拾一下,等會讓司機送你回去。”


    “阿城,不要走!”看到顧青城要離開,蘇蘇趕緊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他,


    “不愛我不要我做替身,那解決生理需求總可以吧,我甚至可以答應你,若是有天林漫重新回到你身邊,我會自覺離開不再糾纏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蘇蘇你……”


    顧青城震驚地轉過身看向蘇蘇,不敢相信這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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