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知道嗎?他什麽都沒有問我。”


    “後麵還是我和太後聊天接觸久了才知道我身上的這塊玉佩是他的,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一直放身上的玉佩會是他的。”


    “阿姐,你要不要想一下,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麽?”


    莫瑤眯起眼,語氣嘲弄。


    而林妍根本不受影響,她直接道:“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同情他嗎?”


    莫瑤搖了搖頭。


    “阿姐我知道你在琅國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我不希望你用在李玄霖身上,他對你確實真心,這麽多年來都沒怎麽變過,我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得出來。”


    “而且他幫了我很多,我也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所以哪怕對付你,我也不想害了他孩子,選擇了在你接近生產的時候才動手,而不是流產……”


    “我知道我要是出手你肯定不會想留下這個孩子,隻會借我的手殺了她。”


    “因為你還要回琅國,挺著個大肚子就不好回去了。”


    關於莫瑤後麵這句話,林妍並不認可。


    她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多慮了,我根本不擔心琅國那邊。”


    隻是不真的流產引不出來“蛇”。


    “阿姐,我知道你狠心,但我今天和你說這麽多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隻是不希望你做出後悔的決定。”


    “其實李玄霖他什麽都知道,隻是不說而已。”


    “我言盡於此,沒其他要說的了。”


    莫瑤轉身,坐在了地上,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林妍盯著她的後背看了一會兒,半垂眸的思索了一番,這才走了。


    她當然知道李玄霖應該知道很多事,隻是一直藏在心底不說。


    ……


    是夜。


    林妍在攬月樓抱著孩子喂奶,李玄霖照舊回來得比較晚。


    她拍著孩子屁股,斥責道:“下次再在你皇祖母麵前亂哭,就不給你喝奶了。”


    因為她剛從天牢走出來沒多久,就又在攬月樓被太後找上了門,因為這孩子一醒就要喝奶。


    有了上次的成功,太後自然會為了她的乖孫再來一次。


    林妍想到都頭大,她嫌棄道:“你瞧你都吃成胖妞了,能不能不要總想著喝奶?”


    她想她之前就不該偷偷過去給這孩子喂奶,喂了一次後次次都要賴著她喂了。


    “唔啊~嗚~”


    小公主喝到奶就開心,被罵了還是開心,發出的不明意思的聲音也是特別開心的,根本不覺得自己被打屁股有什麽大不了的。


    李玄霖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林妍在說小公主,他關上了門,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重死了,明天開始隻能喝三次奶,不許多喝,你真的越來越胖了。”


    林妍還在嫌棄能喝奶的孩子,李玄霖過去抱過小公主,小公主小嘴一撇,當場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啊啊啊——”


    他有些無措的站在那。


    林妍則把孩子又抱了回來,給他解釋道:“她還沒喝飽,自然會哭。”


    “不知道像了誰。”


    林妍小聲嘀咕,她一喂奶小公主果然就不哭了,開開心心的喝起了奶。


    李玄霖坐過去,也不敢再抱了,隻是碰了碰孩子白嫩的臉蛋,軟乎乎的。


    他看著孩子道:“孤已經處理好了,你放心,她不會死的。”


    這話卻是說給林妍聽的。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莫瑤不會死,但莫瑤這個身份會死。


    “陛下……”


    林妍望著他,隻見他迷茫地抬起了頭,不知為什麽突然喊他。


    “如果我拋下你們父女離開了,你會恨我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


    連喝奶的小公主都感覺到了不對,好奇的一會兒看看林妍一會兒看看李玄霖,然後繼續埋頭喝奶。


    想不明白,喝奶要緊。


    終於。


    李玄霖有了反應。


    他睫毛微顫地垂了下來,冷靜道:“不恨你。”


    聽到回答林妍也跟著他一起垂下了眼簾。


    “但孤會抓你回來。”


    “無論是用什麽方法。”


    李玄霖後麵的兩句話極輕,沒什麽份量,卻又無比固執。


    林妍輕輕笑了一下,她也用同樣的聲音道:“你抓不到的,陛下。”


    李玄霖堅持道:“會抓到的。”


    “陛下,不要為了我做蠢事,這不劃算。”


    林妍撫摸上他的臉,吻上他的唇,一點點在心裏描摹著他的樣子。


    一吻結束後。


    她才道:“你是帝王,就該有帝王的樣子。”


    李玄霖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但他的眼神卻死死鎖定著麵前的人。


    林妍露出一個笑容。


    “我聽她說了,當年是你救了她。”


    “謝謝你,陛下。”


    做了她一直沒能做到的事。


    李玄霖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垂首道:“隻是好奇被秘密關押在天牢的人……順手救下而已。”


    “不需要謝。”


    他這個樣子隻讓林妍覺得可愛。


    她道:“你不愛邀功可不是個好習慣,你知道嗎?在琅國的時候可多的是男人在我麵前邀功,巴不得我記住他們。”


    李玄霖黑著臉道:“孤不需要。”


    意思是不需要邀功也能讓林妍記住他。


    隨後他又低下頭道:“你真不打算留在這裏嗎?”


    “以後再說吧,誰知道呢?”


    林妍的回答模棱兩可。


    李玄霖握緊了拳頭,像是下了什麽決心道:“孤在位孤就不動琅國,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陛下,以後再說吧。”


    林妍還是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這個時候小公主喝奶喝飽了,正吮吸著手指好奇的看著兩人,揮動著另一隻小手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想引人注意。


    林妍把孩子給了李玄霖,道:“你陪她玩吧,我要去沐浴了。”


    李玄霖抱過小公主,小公主發出笑聲,那雙大眼睛提溜提溜的轉,她不餓的時候誰都可以抱,根本不挑。


    但他不怎麽會哄孩子,隻是放柔了眼神看著她。


    小公主這種時候也不怎麽需要哄,會自己傻笑,發出開心的咿咿呀呀聲,反倒像哄人的那個。


    李玄霖有心事,並沒有被小公主逗樂,他小聲道:“你會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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