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青？
趴在櫃台上看著客人閑聊的葉鳴，在聽到這個名字後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個穿著破舊儒衫的瘦小身影。
“你們說的那個齡青是怎麽回事啊？”葉鳴饒有興致地問道。
劉老頭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這齡青還真是個苦命孩子。”
“齡青並不是洛陽本地人士，聽說他們一家是從遙遠的蜀地搬遷過來的，當時齡青還是個在繈褓裏的嬰兒。”
“據說齡青的父母是經商的，剛到洛陽就在城南那邊買了個大宅子，當時這事可讓不少人羨慕得緊，城南那裏寸金尺土的，稱齡家是商賈巨富也不為過。”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兩年齡青的父母就離奇暴斃了，齡家沒了頂梁柱，開始迅速衰敗，最後連大宅都賣了，偌大的齡家一夜之間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幸好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老仆願意照顧年幼的齡青，日子雖然苦，但還過得下去，可就在去年，那老仆也積勞成疾，撒手人寰了。”
“齡青那孩子從小就愛讀書，可估計是腦子不好使吧，參加了兩次鄉試都沒中，旁人都說他不是讀書那塊料，勸他去學門手藝，好養活自己。”
“可這孩子腦袋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聽勸，天天抱著那些書過日子，要不是周圍的街坊時不時的接濟，他早就餓死了。”
葉鳴想起齡青寧願挨打也死死抱著懷裏的書，點了點頭，對齡青是書呆子這個說法表示非常認同。
“怎麽說也有過一麵之緣，等有空了去看看這苦命孩子吧。”一旁的唐森起了惻隱之心，轉頭向葉鳴提議道。
葉鳴也正有此意，點頭欣然答應。
第二天早上，小茶館照常開門營業。
本街的情報頭子劉老頭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昨晚那群流氓又死了一個，聽說這個更邪門，死在了自家的床上，死法跟前一個一樣，都是腦袋被砍掉了，那場景就跟菜市口那些被劊子手砍掉腦袋的罪犯一模一樣，那個血呲得滿床被單都染成了紅色……”
不得不說劉老頭很有說書的天分，道聽途說的消息被他說得活靈活現，讓聽的人仿佛身臨其境。
葉鳴在考慮要不要雇他過來茶館專門說書，增加一下茶館的生意額。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披黑色鶴氅的中年男子，在大廳尋了一個空桌坐下，津津有味地聽著劉老頭在那吹噓。
葉鳴撇了一眼，嗯，是個生麵孔。
唐森眼見來客人了，快步走了過去，熱情地問道：“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麽？”
中年男子雙眼滿含深意地看了唐森一眼，低頭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微微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降龍寺三代首徒，在這小茶館當店小二，真是有意思。”
唐森聞言努力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可是眼中的驕傲卻怎麽也藏不住。
他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故作高深地說道：“阿彌陀佛，什麽降龍寺首徒，不過區區虛名，還望施主以後莫要再提，小僧不過想在此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
中年男子有點錯愕地抬起頭，說道：“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你在這裏的，還不是你自己到處說你是降龍寺出來的高僧嗎？”
估計他這輩子都沒見唐森這麽不要臉的和尚。
唐森真不愧是天生的戲精，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被戳穿的尷尬，他麵色如常地說道：“大隱隱於市，這種心境施主怕是不會懂。”
男子強忍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無恥之徒的衝動，眼角微抖著說道：“大隱隱於市？珍獸百戲團的事不是你幹的？前幾天城西有妖刀作祟，也不是你去處理的？”
唐森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不屑地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玉質小印放在桌麵上。
小印不過一指長，通體雪白，頂端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貔貅。
唐森驚呼道：“鎮魔貔貅印，你是欽天監的人？！”
男子沒有理會唐森的驚呼，反而朝在不遠處豎起耳朵偷聽的葉鳴招了招手，說道：“小兄弟，可否賞臉過來一聚？”
從唐森剛剛的驚呼可知，這男子肯定是某個勢力的人，葉鳴對修行界的勢力很感興趣，對男子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施施然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等葉鳴坐下之後，男子開口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平生，是欽天監鎮魔衛的貔貅使。”
葉鳴拱手問道：“欽天監？你是朝廷的人？”
“正是。”
“不知道任大人今天光臨我這簡陋茶館，所為何事？”葉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任平生正色道：“本官今日來此，是為了邀請二位加入欽天監。”
葉鳴不卑不亢地問道：“不知我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竟能入任大人的法眼？”
任平生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必妄自菲薄，你們兄弟一個是降龍寺的三代首徒，一個是無師自通修成一品巔峰的奇才，當得起本官親自來邀請。”
一旁的唐森搶著說道：“別急著給我們戴高帽，你先告訴我，每月俸祿多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欽天監夥食好嗎，管飽不？”
任平生有一股掉頭就走的衝動，他想回去抓著負責情報搜集的暗衛確認一遍，眼前這廝真的是降龍寺出來的三代首徒？他渾身上下有哪一點像是個正經和尚。
任平生抽動著嘴臉笑了笑說道：“剛入職的俸祿是十兩銀子一個月，完成任務的話還會有額外賞賜，至於夥食的話，自然是你能吃多少吃多少，管飽。”
唐森聞言大喜，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答應……”
葉鳴一把捂住唐森的嘴巴，尷尬地笑道：“讓任大人見笑了，我這兄弟腦子多少有點毛病，經常會胡言亂語，至於加入欽天監的邀請，還請任大人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好考慮。”
任平生遞過來一張黃色的符紙，笑道：“你們如果有了決定，可以燃燒這道符通知我，我很期待你們的加入。”說著整個人就燃燒起來，不消邊刻原地就隻剩一堆紙灰。
“是如生紙人，這麽近的距離我們卻一直毫無所覺，這任平生好高的修為！”一旁的唐森神情嚴肅地說道。
葉鳴看著滿大廳的客人正神色如常地喝茶閑聊，竟然沒有一個人留意到任平生的紙人化為飛灰。
葉鳴緊緊皺起雙眉，他意識到，任平生的修為比他們所見要可怕得多。
趴在櫃台上看著客人閑聊的葉鳴，在聽到這個名字後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個穿著破舊儒衫的瘦小身影。
“你們說的那個齡青是怎麽回事啊？”葉鳴饒有興致地問道。
劉老頭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這齡青還真是個苦命孩子。”
“齡青並不是洛陽本地人士，聽說他們一家是從遙遠的蜀地搬遷過來的，當時齡青還是個在繈褓裏的嬰兒。”
“據說齡青的父母是經商的，剛到洛陽就在城南那邊買了個大宅子，當時這事可讓不少人羨慕得緊，城南那裏寸金尺土的，稱齡家是商賈巨富也不為過。”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兩年齡青的父母就離奇暴斃了，齡家沒了頂梁柱，開始迅速衰敗，最後連大宅都賣了，偌大的齡家一夜之間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幸好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老仆願意照顧年幼的齡青，日子雖然苦，但還過得下去，可就在去年，那老仆也積勞成疾，撒手人寰了。”
“齡青那孩子從小就愛讀書，可估計是腦子不好使吧，參加了兩次鄉試都沒中，旁人都說他不是讀書那塊料，勸他去學門手藝，好養活自己。”
“可這孩子腦袋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聽勸，天天抱著那些書過日子，要不是周圍的街坊時不時的接濟，他早就餓死了。”
葉鳴想起齡青寧願挨打也死死抱著懷裏的書，點了點頭，對齡青是書呆子這個說法表示非常認同。
“怎麽說也有過一麵之緣，等有空了去看看這苦命孩子吧。”一旁的唐森起了惻隱之心，轉頭向葉鳴提議道。
葉鳴也正有此意，點頭欣然答應。
第二天早上，小茶館照常開門營業。
本街的情報頭子劉老頭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昨晚那群流氓又死了一個，聽說這個更邪門，死在了自家的床上，死法跟前一個一樣，都是腦袋被砍掉了，那場景就跟菜市口那些被劊子手砍掉腦袋的罪犯一模一樣，那個血呲得滿床被單都染成了紅色……”
不得不說劉老頭很有說書的天分，道聽途說的消息被他說得活靈活現，讓聽的人仿佛身臨其境。
葉鳴在考慮要不要雇他過來茶館專門說書，增加一下茶館的生意額。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披黑色鶴氅的中年男子，在大廳尋了一個空桌坐下，津津有味地聽著劉老頭在那吹噓。
葉鳴撇了一眼，嗯，是個生麵孔。
唐森眼見來客人了，快步走了過去，熱情地問道：“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麽？”
中年男子雙眼滿含深意地看了唐森一眼，低頭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微微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降龍寺三代首徒，在這小茶館當店小二，真是有意思。”
唐森聞言努力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可是眼中的驕傲卻怎麽也藏不住。
他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故作高深地說道：“阿彌陀佛，什麽降龍寺首徒，不過區區虛名，還望施主以後莫要再提，小僧不過想在此隱姓埋名，做個普通人。”
中年男子有點錯愕地抬起頭，說道：“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你在這裏的，還不是你自己到處說你是降龍寺出來的高僧嗎？”
估計他這輩子都沒見唐森這麽不要臉的和尚。
唐森真不愧是天生的戲精，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被戳穿的尷尬，他麵色如常地說道：“大隱隱於市，這種心境施主怕是不會懂。”
男子強忍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無恥之徒的衝動，眼角微抖著說道：“大隱隱於市？珍獸百戲團的事不是你幹的？前幾天城西有妖刀作祟，也不是你去處理的？”
唐森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不屑地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玉質小印放在桌麵上。
小印不過一指長，通體雪白，頂端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貔貅。
唐森驚呼道：“鎮魔貔貅印，你是欽天監的人？！”
男子沒有理會唐森的驚呼，反而朝在不遠處豎起耳朵偷聽的葉鳴招了招手，說道：“小兄弟，可否賞臉過來一聚？”
從唐森剛剛的驚呼可知，這男子肯定是某個勢力的人，葉鳴對修行界的勢力很感興趣，對男子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施施然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等葉鳴坐下之後，男子開口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平生，是欽天監鎮魔衛的貔貅使。”
葉鳴拱手問道：“欽天監？你是朝廷的人？”
“正是。”
“不知道任大人今天光臨我這簡陋茶館，所為何事？”葉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任平生正色道：“本官今日來此，是為了邀請二位加入欽天監。”
葉鳴不卑不亢地問道：“不知我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竟能入任大人的法眼？”
任平生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必妄自菲薄，你們兄弟一個是降龍寺的三代首徒，一個是無師自通修成一品巔峰的奇才，當得起本官親自來邀請。”
一旁的唐森搶著說道：“別急著給我們戴高帽，你先告訴我，每月俸祿多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欽天監夥食好嗎，管飽不？”
任平生有一股掉頭就走的衝動，他想回去抓著負責情報搜集的暗衛確認一遍，眼前這廝真的是降龍寺出來的三代首徒？他渾身上下有哪一點像是個正經和尚。
任平生抽動著嘴臉笑了笑說道：“剛入職的俸祿是十兩銀子一個月，完成任務的話還會有額外賞賜，至於夥食的話，自然是你能吃多少吃多少，管飽。”
唐森聞言大喜，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答應……”
葉鳴一把捂住唐森的嘴巴，尷尬地笑道：“讓任大人見笑了，我這兄弟腦子多少有點毛病，經常會胡言亂語，至於加入欽天監的邀請，還請任大人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好考慮。”
任平生遞過來一張黃色的符紙，笑道：“你們如果有了決定，可以燃燒這道符通知我，我很期待你們的加入。”說著整個人就燃燒起來，不消邊刻原地就隻剩一堆紙灰。
“是如生紙人，這麽近的距離我們卻一直毫無所覺，這任平生好高的修為！”一旁的唐森神情嚴肅地說道。
葉鳴看著滿大廳的客人正神色如常地喝茶閑聊，竟然沒有一個人留意到任平生的紙人化為飛灰。
葉鳴緊緊皺起雙眉，他意識到，任平生的修為比他們所見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