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雍州欽天監的眾人,早已隨巨鷹飛入雲層之中,無緣得見顏同和王繡精彩演繹的人生百態。


    此時的鷹背之上熱鬧非凡,跟菜市場相比也不遑多讓。


    眾人亂哄哄的擠作一團,裏三層,外三層,把葉鳴圍了個風雨不透。


    “葉大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就是就是,大家都很好奇,你在秘境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大家都對葉鳴在秘境內的經曆很感興趣,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葉鳴腦袋發漲。


    “天呐,就沒人能來管管他們嗎?”


    葉鳴現在情願再經曆幾次生死血戰,也不願意應付這群吃瓜群眾。


    眼下任平生已經離開了,葉鳴失去了最大的擋箭牌,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場上唯一的金印。


    隻見梁延學正盤腿坐在巨鷹頭上,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然模樣。


    不過隻要細心觀察就可以發現,梁延學的嘴角微微上翹,耳朵豎起,眼皮子不停抖動,顯然在暗中關注自己這邊的動靜。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梁延學也不例外。


    其實他對葉鳴的經曆也很感興趣,隻不過礙於自己金印的身份,不好意思跟眾人一起去擠罷了。


    眼看指望不上梁延學,葉鳴思來想去,隻得鼓動血氣,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神色萎靡的說道:


    “沒想到森明最後那一掌如此厲害,竟讓我身受重傷,我要先壓製體內的傷勢,大家如果有什麽想問的,等我傷好了再聊。”


    葉鳴說完就自顧自的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在那運功療傷。


    眾人眼看葉鳴連血都吐出來了,對他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匆匆散去,不敢打擾葉鳴療傷。


    幸好巨鷹的速度極快,兩個時辰之後,就降落在欽天監的中心廣場。


    葉鳴連忙睜開眼睛,一個鷂子翻身,跳落鷹背,朝斬妖台的方向撒丫子就跑。


    葉鳴之所以這麽著急忙慌的離去,就是為了躲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眾人。


    隨便編一個故事糊弄眾人很容易,但絕對糊弄不了任平生。


    此次秘境之行,兩州欽天監的人一個都沒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葉鳴作為最後走出秘境的人,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任平生事後肯定會過來詢問自己,秘境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何況聶遠和森明顯然都是有大背景的人,說不定並州和益州的欽天監還會派人過來找自己要個交代。


    自己必須把故事編得滴水不漏,但凡有一絲破綻,都有可能會為自己惹來大麻煩。


    回到斬妖台的小木樓時,已經是半夜時分。


    老袁沒有熬夜的習慣,早早就已經睡下了,葉鳴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把那身臭烘烘的衣服脫下,葉鳴抱著睡得跟頭豬似的小旺財,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果然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難怪別人總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兜兜轉轉,他發現自己最懷念的還是家裏的床。


    ??雖然這次隻是出去了三天,但秘境之內的離奇經曆,卻讓葉鳴感覺恍如隔世。


    別看葉鳴一路橫推無敵手,貌似輕輕鬆鬆就成了最後的大贏家,但其中所蘊含的凶險,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無論是麵對神獸骸骨還是殘魂奪舍,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葉鳴躺在床上,開始編造自己在秘境中的經厲,直到反複確認這個故事沒有明顯的破綻,才安心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葉鳴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床,下樓後,看見大廳的桌上留有一份早飯,早飯之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葉鳴拿起紙條一看,上麵是老袁歪歪扭扭的字體。


    “葉老弟,今天早上起來,經過你的房間,發現房門緊閉,我就猜到是你回來了。”


    “無奈老哥今日還有任務,就先去忙了,桌子給你留了早飯,等中午下值了,我再請你出去吃頓好的。”


    葉鳴放下紙條,看著桌子上的油條和豆漿,不禁心中一暖。


    有人等著你回家的感覺真好。


    葉鳴細嚼慢咽的把早飯吃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出門就朝煙雨樓走去。


    一路走到煙雨樓七樓,葉鳴推門而進,不出所料,任平生正坐在茶桌旁品茶。


    “屬下見過任大人。”


    葉鳴走到茶桌前,拱手朝任平生行了一禮。


    任平生端起紫砂壺,給葉鳴倒了一杯茶,點頭示意葉鳴坐下,才撫須笑道:


    “本官聽說,你昨夜在回程途中曾傷重吐血,怎麽不多休息一會?”


    葉鳴端起茶杯,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正色道:


    “謝過大人關心,屬下身體無恙,今日來此,是有要事跟大人稟報。”


    任平生挑了挑眉,問道:“你今天要說的,是秘境之內發生的事?”


    葉鳴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任平生正襟危坐,沉吟道:“此事就算你不說,我晚些時候也會去找你詢問。”


    “此次秘境之行,我們雍州欽天監幾乎全身而退,可其餘兩州的人卻一個也沒能出來。”


    “此事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會引起三洲欽天監的大戰。”


    葉鳴試探道:“我聽聞任大人曾打算斬殺兩州領隊的金印,證明在任大人心裏,早就做好了得罪兩州欽天監的打算。”


    “現如今,為何會關心進入秘境的白役和銅印,難道這些人的生死,比兩位金印還重要?”


    任平生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普通的白役和銅印自然不值得兩州欽天監大動幹戈。”


    “可此次進入秘境的人中,有兩個很特別的人,他們的名字叫聶遠和森明。”


    “這兩人的身份都不簡單,森明是並州欽天監統領的兒子,聶遠的父親則是益州修行大派神宵宗的宗主。”


    “這兩人的性命,對兩州欽天監而言,比金印重要得多,現在他們在秘境內失蹤,生死不知,兩州欽天監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葉鳴低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


    “相信任大人也有所耳聞,我當天救出被抓的同僚之後,曾主動留下來斷後。”


    “不久後,聶遠和森明就帶人追過來了,我故意現出身影,把他們引到了另一個方向。”


    “幸好我曾在藏經閣兌換過一門叫斂息訣的法術,利用這門法術,我跳進了一個水潭,順利的逃脫了他們的抓捕。”


    說到這裏,葉鳴苦笑了一下,繼續道:


    “他們苦尋無果之後,就帶隊離開了,我當時也是仗著身懷斂息訣,藝高人膽大,就暗中偷偷的跟了上去。”


    “兩州欽天監的人進了一個隱秘的洞穴中,然後就在地上布置陣法。”


    “我才疏學淺,也認不出他們布置的是什麽陣法,不過我倒是暗中偷聽到,這個陣法是配合血祭使用的。”


    “你確定聽到了血祭二字?”任平生打斷了葉鳴的話。


    葉鳴使勁點了點頭道:“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的確實是血祭二字。”


    任平生聞言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葉鳴見任平生不說話,繼續道:“陣法布置完成之後,他們不知道是不是鬧內訌,突然就拔刀相向,開始自相殘殺。”


    “聶遠和森明兩人抱著手就在一旁看著,也不阻止,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拚死廝殺。”


    “沒過多久,除了聶遠和森明之外,這些人就死了個一幹二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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