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前進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墓頂上竟然多出來一幅壁畫,但我敢肯定的是墓頂之前絕對是沒有任何東西的。


    這幅壁畫好像是突然出現,王猛盯著墓頂久久不語。


    “這幅畫怎麽跟我之前見的不太一樣啊?”這個時候餘厚土說了一句。


    王猛聽了餘厚土的話後麵色微變:“你之前見過?”


    餘厚土走了兩步說:“是啊,當時我還跟善水說過兩句。”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餘厚土先前說的不對勁,可當時我沒把它當成一回事也沒有放在心上。難不成那個時候墓頂上就有了壁畫?我抬著頭眺望身後的墓頂,可除了一片純青色外什麽都沒有。我折回目光開始仔細打量頭頂上方的那幅壁畫,可隨後我竟然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


    壁畫上畫的是人物圖,一共六個人,五個男人一個女人。若說這畫也沒什麽古怪,可我掃視一圈後才猛然想起我們一行可不就是五男一女六個人!


    我盯著壁畫上唯一的女人又轉臉看著隊伍中的三娘,這簡直就是把本人的模樣照搬到了畫上!我緊接在裏麵找到了王家兄弟倆孫大等人,最後發現了餘厚土,甚至連我也赫然在六人之中!


    畫上有一種無名業火在六個人身上燃燒著,下半身已經被烈火吞噬,隻有上半身尚且安好。


    “你之前見的是什麽模樣?”孫大突然問著餘厚土。


    餘厚土一邊回想一邊把之前所見說了出來。原來早在下墓之後墓頂上就出現了一幅壁畫,不過當時餘厚土也沒在意,畢竟整個墓道的兩邊都是鋪滿了形形色色的壁畫。可隨後不久就又出現了新的一幅,上麵依舊是那五男一女六個人,可不同之前的是有一團火苗在他們的腳腕往上爬。


    餘厚土叫住我的時候是因為看見了第三幅,第三幅的時候上麵那團火苗已經蔓延到了六個人的小腿,而餘厚土也是那個時候發現畫上畫著的好像是我們一行六個人。等到我們發現端倪時火苗已經變成了熊熊烈火,把畫上六個人的下半身都已經全部吞噬了。


    如果按著畫上的順序,那接下來肯定還會有一幅壁畫才對。接下來的一幅畫上烈火應該燒到了六個人的胸膛,要是等到最後烈火把整個人給吞噬的話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看了看王家兄弟倆沒有說話,這種事他們作為走土倒鬥的老手應該會比較清楚。可誰知王雷衝我苦笑攤了攤手,王猛也是一陣搖頭,反觀一旁的孫大卻是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孫大哥怕是想到了什麽吧?”三娘婀娜著身姿說道。


    孫大低著頭:“我隻是猜測,並不確定。”緊接望著眾人說:“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祝融?”


    “你是說火神祝融?”我皺著眉頭。


    “我說二位得了啊,什麽水神火神,你們那一套放在革命前興許還有些用,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是飛機滿天飛坦克滿地跑的世界。”餘厚土揮著手中的工兵鏟插在我們中間:“就算有什麽牛鬼蛇神小爺我一鏟子下去也能把它給喂飽!”


    “動粗的那都是些莽夫,我們可是受過主席他老人家高等教育的人!”王雷擺著手打斷了餘厚土的話,我也在一旁示意他聽孫大講下去。


    孫大輕咳了兩聲接著說:“古人常說天降異象必有其才,而祝融就是這裏所謂的其才。封神演義裏也有記載,祝融還沒封神的時候隻是一個凡人,但他天生額有火印,三歲能夠口噴真火,五歲能夠伏虎降妖,掌管無盡火域自稱火神。”


    “這越說越邪乎了,難道祝融還跟墓頂的壁畫有關係不成!”餘厚土搖著腦袋照著墓頂的壁畫,可誰知壁畫上的六個人額頭還真有一個火形印記。


    王猛望著我們:“這祝融確實跟墓頂上的壁畫有關係,據說這祝融修煉了六世才得以封神,而他有一世就是個女人。”


    “你的意思是說這壁畫上麵的不是我們,而是祝融的六世之身?”我有些驚愕,這也太巧了吧,難不成祝融輪回的六世跟我們六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孫大點了點頭:“這也隻是道聽途說,具體有沒有這回事誰都不知道。”


    “那最後呢?看畫上烈火的勢頭不會是玩火自焚了吧?”餘厚土腦袋上的手電光越來越暗,最後一絲溫暖也正在緩緩漸涼。


    周圍是無盡的黑暗,窄小仄逼的墓道仿佛是一條無窮無盡的路徑,誰都不知道它將通往哪裏,等待我們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這條路好像這輩子都走不完了似得,它就像是一個黝黑的大口隨時準備吞噬我們。


    墓道裏很靜,除了我們的呼吸聲外基本上是聽不到其它的一絲動靜。


    “祝融每轉一世都會以火焚身,也就是所謂的涅槃重生。”孫大很長時間才吐出這句話來。


    “這晉王的野心不小啊!”我低著頭說。在自己陵墓裏麵描繪祝融的涅槃重生,晉王這心思也是不言而喻。


    餘厚土望著滿地的箭矢說:“這想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天曉得還會有多少暗箭在等著我們。甭管他野心大還是小,我們還是先搞到寶貝再說。”


    眾人都沒有說話,看樣子是默許了餘厚土的建議。與其在這裏耗著還不如另尋出路,就跟餘厚土說的一樣,真要是有什麽魑魅魍魎一鏟子下去也能削它半條命,再者說我腰間的那把小白狼可不是吃素的。


    不過我也是想不明白這晉王的做法是個什麽意思。別人都是機關算盡的阻止他人進到自己寢宮裏麵,可晉王倒好,直接堵死了我們的後路,如今想回去都不成,這是逼著我們向前啊!


    我們按照先前的隊形繼續向前推進,這一次比上次的速度要快的多。由於先前的一幕,我們行走間也不斷地打量著墓頂。整個過程基本上就是靠著餘厚土腦袋上的手電照明,我們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王猛打頭孫大跟在後麵三娘緊隨,王雷的後麵是我,我的後麵又是餘厚土殿後。四周跟死了一樣寂靜,我甚至不敢回頭張望,生怕身後那張熟悉的麵孔變成一個青麵獠牙的怪物等待我的自投羅網。


    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我們遇見了接下來的兩幅壁畫。一幅上麵的烈火燒到了六個人的胸膛,第二幅已經燒到了六個人的脖子,整個人隻剩下頭顱完好無損,其它的部位都已經全被烈火吞噬。


    “到了。”王猛望著墓頂上最後一幅壁畫說道。最後一幅上的六個人已經看不出人形了,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團鮮紅的烈火。烈火是血一般的顏色,我們站在下麵竟然感覺到了一股灼熱迎麵撲來。


    “不要看它!”孫大突然一聲暴喝把我們拉到了現實。


    我們都退後了大概三丈左右,孫大心有餘悸地說:“那是障火,傳說可以焚燒世人的罪惡,祝融就是用這把火燒了不周山的。”


    “嗤嗤!”


    這個時候餘厚土頭上的手電突然閃爍兩下滅了下來,緊接就是一片漆黑把我們包裹。


    墓道的空間很小,甚至都不夠我們六個人一字排開。一股窒息的感覺籠罩著我們,我能清楚地聽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周圍的空氣也隨之越來越稀薄。人在黑暗環境中神經往往會繃的很緊,更何況我這還是在墓裏。這個時候我腦袋裏忍不住地想起老爺子跟我說的神神鬼鬼,一時之間仿佛有無數個青光熒麵的身影在我眼前來來回回地閃過。


    我重重地吸氣又重重地呼氣,緊張流出的汗漬讓我渾身黏糊糊的。


    突然!


    我的餘光瞥到身後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可還沒等我回頭墓道的一麵牆上竟然慢慢地映出了一個身影!


    身影就在我的前方慢慢直起身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腦袋竟然緩緩地向後麵轉了過來!


    “砰!”我心一急揮拳打在影子轉過來的腦袋上,緊接手腳並用全都招呼了上去!


    “哎呦!誰他娘吃飽了撐著打自己人!”一絲微亮照在了我眼前,王雷捧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龐盯著我看。


    “你他娘還有臉說,沒把老子嚇個半死!”我一看是王雷就來氣兒,心裏也沒什麽愧疚可言。


    王雷見是我之後轉過身苦著臉:“你說我點個火折子容易嗎,我招誰惹誰了我……”


    “等等!餘厚土呢!”我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變得空蕩蕩地一片,原本殿後的餘厚土也不見了蹤跡!


    我瞬間著急了起來,心裏仿佛被澆上了一鍋滾燙的熱油!


    我失神般的左右相望,可四周都被黑暗所籠罩我什麽也看不見。


    餘厚土就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了!


    就跟他從來不曾來過一樣,消失的徹徹底底!


    火折子昏暗的微光映著我們枯黃的臉龐,眾人大眼瞪小眼地一臉茫然。我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那麽一會兒功夫,等到火折子燃起的時候餘厚土就已經不見了!


    一時之間我們都有些驚慌,這不過才剛到人家門口竟然就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


    墓道裏麵隻有我們五個人,餘厚土已經不見了。我們前方是漆黑一片,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是個頭。後方空蕩蕩沒有一絲動靜,我們也不敢貿然折回。


    這時,王雷手中的火折子突然閃了幾下,緊接又恢複了先前昏黃的光亮。


    王雷見此麵色一喜:“有風吹過來,前麵有通風口!”


    我們聽到這句話後漂浮不定的內心也慢慢靜了下來。前麵既然有風也就說明了必然有通風口的存在,估計抵達通風口的地方也就是墓道的盡頭了。


    至於餘厚土我倒是不擔心他,畢竟在特種部隊能夠混上班長這個能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這次我們每個人都戒備了起來,我把右手放在腰間接觸著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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