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狌狌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一邊指著前方黝黑的通道一邊捶胸怪叫。


    “它是不是在警告我們?”靜子懷疑說道。


    “我怎麽感覺它好像是來引路的呢?”餘厚土皺著眉頭也不是太懂。可接下來的一幕簡直要跌掉了我們的下巴,那狌狌聽了餘厚土的話後竟然興奮的嗷了兩聲點了點頭,而且手指也在不斷指著前麵的通道。


    “這他娘成精了吧!”要不是它兩米多的個頭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有個人扮成狌狌的模樣耍我們。


    接下來我們都安靜了下來,這狌狌是活的,也就是說它一直是生活在這墓室裏麵的,對於墓室裏的建設構造肯定要比我們熟悉,我們跟著它當然能少走很多彎路。可我們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拿不定主意,既然它不是詐屍就不可能刀槍不入,可事實證明它的身體就是個銅牆鐵壁,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生物能夠具有的體質。還有一點就是它剛才的點頭,這也不就變相的說明它能聽得懂人話嗎!


    可它為什麽又會幫助我們呢?在我看來它跟那些山猴子都是蛇鼠一窩,如果現在發起怒來我敢肯定我們沒一個人能逃得掉。怪就怪在它根本就沒給我們施壓,如今的一反常態讓我們短時間內有些難以接受。


    先前跟山猴子的一番交戰弄的我全身粘糊糊的,我低頭抹了把汗沒想到餘光竟然瞥到角落中的一個白影,頓時我渾身一抖倒吸了一口氣。這次我絕對沒看錯,我甚至與白影烏青色的眼睛對視了幾秒。


    白影也看到我了,隨後就是唰的一聲便不見了蹤跡。


    “還想逃!”靜子兩腳蹬著牆壁直接朝著白影竄了上去,我被靜子這身本事著實是給震驚住了。隻見靜子後腦勺的麻花辮一甩,腳上的鞋子跟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我隻聽到疾風掠過跟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周圍不斷閃現。


    眾人都被靜子矯健的身手給吸引了過去,這人一多我也就冷靜了下來。白影跟我之前幾次瞥見的一模一樣,餘厚土也在一旁怒聲罵道自己上次就是著了它的道。靜子跟白影一直在這狹小的空間追逐,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鬼影可隨後白影的速度竟然逐漸慢了下來,我頓時恍然大悟,體力不支肯定不會是鬼,既然不是鬼那裏麵絕對有什麽東西在操縱著白影的行動。


    靜子一個後旋跳直接扯過了白影的頭發,連帶著一身白茫茫落地。靜子眼神一掃緊接喊道:“攔住它!”靜子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一個東西飛了過去,速度太快也隻有飛字能夠比喻。我當時沒時間想那麽多,憑借著感知力在我麵前的虛空中抓了一把!可誰曾想那個不知名的玩意兒速度是在太快而且身上又滑,我手中就跟抓了一條泥鰍似得“滋留”一下就被它給跑了!


    “孫大!”我示意前麵的孫大攔住它,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孫大仿佛楞在了原地,直到那玩意兒跑後才伸出雙手抓去,而且竟然連槍都忘了拔!


    王雷王猛放了幾槍都打在了牆上,三娘一手扔出四枚飛鏢也都直愣愣地紮在幾十米外的地麵上。


    “奶奶的!”餘厚土一腳把碎石踢得好遠,我們也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手心癢的厲害,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我剛才抓白影的那隻手瞬間就沒了知覺,等我查看怎麽回事的時候我的整個手掌都已經變成漆黑的一片。我心裏頓時一驚,暗歎一聲不好。當時的氣氛本來就比較壓抑,我索性沒跟其他人吱聲,直接吐了口唾沫在傷口上隨後上了一層藥,這也得虧我準備充足,要不然今兒說不定就在這跟晉王陪葬了。又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才慢慢恢複知覺,但還是不能大幅度運動。


    眾人都沒有說話,誰都不知道那飛馳而過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我心裏也在懊惱沒有抓住,但隨後我突然想到了靜子扯下來的東西。


    我走到靜子旁邊發現靜子早把東西給扔到了地上,我低頭一看差點沒嚇得岔過氣兒去。地上是一件純白色的古代服裝長袍,但若是仔細觀察你會發現衣服裏麵竟然裹著一層皮囊,就連頭發也是頭皮連根拔起,就跟一個人被從頭把皮剝到腳一樣。我甚至能想得到一個軀體沒了皮囊隻剩下血紅肢體的樣子,這種手段殘忍的讓我頓時腦子就迷糊了起來,直到餘厚土兩個大嘴巴子甩到我臉上我才清醒過來。


    “虧你丫還是醫生,就這點把戲就嚇到你了?”餘厚土看我就跟諸葛亮看阿鬥的眼神一樣。


    “我是中醫不是法醫!”我轉過頭發現靜子跟三娘兩個女人都跟沒事人一樣盯著我看。


    餘厚土頓了頓:“不過我說這誰他娘也確實是個敗壞玩意兒,這種手段早生幾十年那也是個打小日本的好手!”餘厚土話說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摸了摸後腦勺對著靜子尷尬的笑了笑。


    靜子倒沒什麽反應,蹲在地上在皮囊中一陣倒騰,這畫麵我看了實在是不敢恭維,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靜子倒騰了一陣後竟然真有了發現,當她抬起手的時候在她的兩指尖赫然撚著一撮白色的毛發。我當時也忘了什麽是惡心直接湊上去聞了聞,白色毛發上麵一股騷味,就跟撒了一瓶子尿悶了一整個大夏天似得。


    我們都不知道這白色毛發是什麽生物身上的,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孫大也說不出來。


    麵前的黑毛狌狌似乎知道了我們的想法一樣,口中喔喔地叫了幾聲向黝黑的通道跑去。


    黑毛狌狌跑後我們對視了一眼都跟著前去,反正我們在這墓室裏也跟個無頭蒼蠅一樣還不如跟著去碰碰運氣。


    黑毛狌狌雖說是跑但它時不時地還會停下等我們一陣,有時候我們說話他也會嗷嗷地插上兩嘴,我心裏甚至想扯著它的皮膚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藏著一個人,除了不會說話人類會的它基本上都會。還好我們沒跟它懟起來,先前我們這些人能剿滅山猴子群還是憑借人類的智商,要是換成黑毛狌狌我們誰心裏都沒那個底兒。


    趁著趕路的這會兒時間王雷詳細地給我解釋了一下這個黑毛狌狌到底是個什麽生物。


    王雷之所以說黑毛狌狌是傳說中的生物還是根據《南山經》所記述的。傳說南部山係第一大山脈叫鵲山,其中排在首位的名叫招搖山。它瀕臨西海上端,山上生長著許多桂樹,蘊藏著大量的金礦和玉石。山中生長有一種草,形狀像韭菜而開著一種青色的小花。這種草名叫祝餘,吃了這種草就不會感到饑餓。山上生長有一種樹木,形狀像楮木而木紋是黑色的,它開出的花光彩四照。名叫迷轂,將這種花葉佩帶在身上就不會迷路。山中還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猿猴,卻長著一對白色的耳朵。它有時爬行,有時像人一樣站立行走,它名叫狌狌,人若吃了這種野獸的肉就會變得擅長行走。


    黑毛狌狌跟猩猩是近親,用現代的解釋猩猩就是黑毛狌狌進化來的,隨後再從猩猩進化成人類,人類中出類拔萃者更上一層樓智商達到更高的領域,這大概就是一個物種的進化史。人類之後會進化成什麽樣誰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生態的變化,人類在未來的幾千年甚至幾萬年絕對會達到一個現在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善水同誌,你說這玩意兒的肉是不是真跟雷子說的那麽神?”餘厚土這廝邊說還邊看著黑毛狌狌的小腿。


    我抖掉餘厚土搭在我肩上的手說:“那可是我們祖宗,大逆不道的事我是幹不出來。”不說幹不出來,就算幹的出來也不一定能幹的過,就算幹的過我也下不了那個口。


    “革命的香火總要延續,前賢同誌打下的江山正是需要我們這些後生小輩來維護,這個艱巨任務小爺我肯定是第一個當仁不讓!”黑毛狌狌仿佛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回過頭來衝著餘厚土一笑把他嚇得夠嗆。


    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沒人說話,饑餓和困意充斥著我們全身,在這個鬼地方呆了多久我早就忘了,上下兩個眼皮打架打累了結果發現自己眼睛竟然閉不上了。我拿出一瓶水對著臉就是一陣猛倒,精神倒是被瞬間被提了上來,但那股饑餓感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我揉著咕咕直叫肚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臨來買的食物肉幹什麽的早就被消化掉了。孫大三娘帶的幹糧在第一個過洞的時候就被一把火全給糟蹋了,至於王雷王猛就帶了幾瓶水甚至連個饅頭都沒有。至於靜子我就不太清楚了,跟她不過剛認識不久心裏也不大好意思問人家,餘厚土早就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兩眼冒金星。


    “嗷嗷,嗷嗷!”黑毛狌狌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地上隨後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洞口。


    “它是讓我們在這兒等它?”餘厚土也是猜了一句結果惹得黑毛狌狌又是一陣猛點頭,看那表情要不是人多估計它都想親餘厚土一口。


    餘厚土壯著膽子上前拍了拍黑毛狌狌的肩膀,結果因為兩個人身高的差距楞是沒能夠著。黑毛狌狌嗷了兩聲一把舉起餘厚土,餘厚土順勢坐在了它的肩膀上。


    “同誌們我先走一步,你們就在這等小爺我凱旋歸來吧!”餘厚土在黑毛狌狌肩膀上不正經了起來,而黑毛狌狌竟然還笑的嗷嗷作響,緊接一溜煙兒倆人就不曉得跑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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