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共有七七四十九具棺材,你們仔細看它擺放的位置每一具都是有跡可循,如果從上方來看你就會發現這是一個井字形狀,裏麵陰氣散不出,外麵陽氣進不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絕佳的養屍地。”王雷給我們詳細解釋了一番接著說道:“隻要觸動這裏任何一具棺材就會造成風水的逆轉流動,裏麵的屍體也會因此詐屍。”


    王雷既然這麽說肯定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我嗬嗬一笑:“雷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當風水先生的潛質啊!”


    “常在河邊走早晚得濕鞋,沒有兩把刷子誰敢跟這些小鬼閻王打交道。”王雷臭屁了兩句。


    “得了得了!”餘厚土擺擺手:“別淨整那些子虛烏有的,一句話,這玩意兒到底怎麽開!”


    王雷抖動起臉上的肉笑了笑:“沒想到厚土老弟也是個急性人啊!”王雷轉身看著四十九具棺材說道:“泄陰!隻有把裏麵的陰氣給泄了才能開棺。”


    我聽後心裏直罵這老小子真能沉住氣,餘厚土望著幾十具棺材兩眼放光,仿佛裏麵的東西都赤裸裸的擺在了自己麵前。倒是孫大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換句話來說不想發財的人不是好的走土人,我們接過王猛扔過來的手套說幹就幹!


    既然選擇走土這一行就要時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刀口舔血的生活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王雷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帶上手套拿著撬棍把每一個棺材的底部都鑿出來了一個小口,然後一股黑氣從小口裏麵往外麵釋放,估計這就是裏麵的屍氣。我跟餘厚土還有靜子都照葫蘆畫瓢,還好這不是什麽技術活,我們十幾分鍾也就完工了。


    這隻是第一步,等棺材裏屍氣釋放完後我們又忙活了起來。我們七個人把棺材周圍的人骨都給清到了一邊,隻留下四十九具棺材還有祭台上麵的水晶棺。


    接下來就看王雷的了,王雷活動活動身子掂著工兵鏟向祭台走了過去。王雷的模樣非常小心,估計他們最怕的還是水晶棺裏麵的正主。


    王雷弓著身子每走一步都跟計劃好了似得小心翼翼。當時的局麵就跟當年的台兒莊一樣,我們被困在了殉葬坑,幾十具棺材在我們麵前擺放成兩行,而棺材的盡頭是一個祭台,祭台高出地麵五十公分左右,隻不過祭台上麵擺放的不是祭品也不是貢品,而是一堆碼了好幾層的人頭骨。


    最下麵有七個,然後是六個,接著是五個,以此類推。但最上麵單獨的人頭骨有些奇怪,因為它比普通的人頭骨要大出許多,兩個眼窩子都能塞的進去網球,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人的頭骨。


    王雷爬上祭台探著頭向水晶棺裏麵望去,水晶棺是呈半透明狀,我們離得遠隻能看見模模糊糊一個人形躺在裏麵。但王雷就不一樣了,他能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正主。


    王雷沒有說話,反而是左左右右打量了好一會兒。我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王雷的旁邊。


    “老黑!”餘厚土兩手直接砸在了水晶棺上麵。餘厚土這個動作讓我們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你他娘不想活了!”我罵了他一句,果真跟王猛說的一樣,餘厚土這個性子再不改改我們早晚會被他給害死。


    不過餘厚土的話也驚到了我,我皺著眉頭暗想黑毛狌狌怎麽可能會躺在這具水晶棺裏?


    可事實如此,裏麵躺著的就是黑毛狌狌,而且體型特征都是一模一樣。


    餘厚土這個時候竟然拿出撬棍準備開棺,王猛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能開,一開我們都得死!”


    “老黑沒死!”餘厚土指著黑毛狌狌的心窩子接著說:“你看,它的心髒還在動!老黑根本就沒死!”


    我插在他倆中間說:“猛子說的有道理,貿然開棺隻會讓我們自食其果。”


    誰知餘厚土竟然跳起來吼道:“你們這是謀殺!你們是爹媽養大的難道它就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嗎!”


    “總之不能開棺,如果水晶棺一開這裏所有的屍體都會詐屍!”王猛跟孫大都攔住了餘厚土。


    眼見幾個人就快開火的時候三娘突然說道:“這不是老黑,這是另一隻黑毛狌狌。”


    我一聽三娘的話立馬跑了過去重新打量了一遍,這一遍我連它襠部都沒放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真不是老黑!”


    果真還是女同誌的心比較細,水晶棺裏麵躺著的還真就不是老黑。老黑在之前跟餘厚土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而棺中的黑毛狌狌身上完好無損,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傷口就會愈合。棺材裏黑毛狌狌的襠部是平平坦坦的,而老黑的襠部放個油布簡直都可以支個帳篷了。很顯然,老黑是雄性,而棺材裏的是雌性。


    我想到黑毛狌狌的襠部不由看起三娘,誰知三娘竟然罕有的臉頰居然紅了起來。


    餘厚土冷靜了下來尷尬的摸著後腦勺:“誤會!都是誤會!”但緊接又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們可不能幹那些傷天害理危害人民的事!”


    我聽餘厚土這話就想賞他一腳,剛才丫還手黑著呢現在教育起我們來了!


    “它確實是死了。”靜子話還沒說完餘厚土就搶著說:“這心髒不是還在撒歡跳著怎麽可能死了!”


    靜子沒解釋轉過身看著我說:“這個你應該請教專業人士。”


    那麽多人看著我一個給我整的是受寵若驚,我指著黑毛狌狌的心窩子說道:“這種情況在我們醫學界叫做假死狀態,但這個假並不是代表它沒死,而是確確實實是死了的。之所以叫它假死是因為它的神經腦細胞沒死,心髒也沒死,但身體早就死了好多年。”我走了兩步接著說:“簡單點來說,它的智商思想還在活著,但身體已經操縱不了大腦的運轉了。”


    “你覺得我們能打得過老黑嗎?”我轉移話題望著餘厚土,餘厚土愣了愣搖了搖頭:“打不過!”


    “打不過你他娘的還開棺!”我白了餘厚土一眼,這家夥要是詐屍了絕對比老黑還難對付。餘厚土自知無理幹脆別過臉不看我們。


    我們現在沒時間再耗下去了,周圍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在這麽下去非把我們活活憋死不可。


    等水晶棺裏屍氣放盡的時候王雷竟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羅盤,看樣子還是個有年頭的物件,估計這玩意兒一轉手能夠在洛陽城買套房子的。


    王雷一手托著羅盤打圈轉悠了起來,時不時停下看看羅盤在地上劃著符號,大概一根煙的時間王雷停了下來:“順著這條錢開挖!”


    我發現我竟然被王雷這個老神棍給糊弄住了,還別說,這老小子要是再瘦點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們來的時候每個人手中都拎了一把工兵鏟,可這一路基本上都快使報廢了,尤其是先前的銅甲屍直接崩壞了我們三把。沒了工兵鏟隻能用洛陽鏟湊合湊合,洛陽鏟打盜洞沒的說,可這鑿渠挖溝就難為它了,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我們才把溝渠的基本輪廓給整出來。


    這個時候洛陽鏟基本上也都報廢了,鏟刃都卷了起來。不過做到這一步也就算大功告成,幾分鍾後溝渠下麵竟然冒出了一股水,仿佛地底有個泉眼我們把它打通了一樣。溝渠的水順著王雷畫的那條線排到殉葬坑的角落裏,而角落裏早就被我們挖出了一個大洞,為的就是迎接這遠道而來****。


    ****聚在洞裏不斷冒泡,一股臭氣熏的我們腦袋昏昏沉沉。過了好久****才安靜了下來,偶爾泛起一陣漣漪顯得格外詭異。


    “動手!”王猛低聲說著撬開了一具棺材。餘厚土簡直就是飛奔而去,哢哢哢幾聲棺材蓋直接被他挑飛幾米遠!


    我看著心裏直癢癢,扛著撬棍就動起手來。看餘厚土開的那麽輕鬆結果換成我任憑兩腿抽筋也挑不起來絲毫,最後硬是把棺沿給硌個口子才把棺蓋給撬出來一條縫兒。


    棺蓋是撬起來了,但我卻呆在了原地。我愣了一會兒望著其他人,結果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茫然的互相望著。


    “你們那裏躺著的也是山猴子?”我一邊問一邊打量著棺材中的山猴子,難道這就是殉葬人?莫非這裏的人骨也都是山猴子的骨頭?


    一直以來都是活人殉葬,這猴子殉葬的我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見,鬼知道這晉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他們都齊齊點了點頭,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就在我再次望向棺內的同時裏麵的山猴子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揮發,十幾秒的時間裏竟然腐爛成了一灘爛泥,就連骨骼也都成了粉末,而且還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我沒有太吃驚,這些山猴子的屍體之所以會保存完好多半是托了這些陰氣的福,王雷這一泄陰直接讓它們塵歸塵土歸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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