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幻覺中,最初是在上古,我是妖,半身人半身虎。”


    集謙腦中立刻想起肅風曾說過的幻覺,與他如今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肅風是異獸,而他是那個修士。


    世上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恐怕是沒有的。


    若是有,大約也是誰的故意為之。


    集謙沉吟了片刻,問係統:“你曾經說,隻要我過了天人五衰中的心衰,就可以去見祂。”


    係統不明所以地回答:“是這樣啦,創造我的祂是這樣安排的。”


    係統是祂創造的,而他又被係統綁定了穿書,那麽是不是有可能,這一切都是祂安排的呢?


    集謙說:“我和祂認識吧。”


    係統大吃一驚,心虛地“嘿嘿”笑著說:“宿主在說什麽呀,祂怎麽會和宿主認識呢。”又問:“宿主怎麽問這個呢?”


    係統的反應,幾乎讓集謙能肯定,祂是特意選擇了自己過來的。


    隻是為什麽呢?這麽做究竟有什麽目的。


    集謙目前也無法知道,隻能等自己過了心衰,見到祂,或者一切就可以明白了。


    集謙想明白這一點,也不再糾結於此,再次真魂下沉,慢慢融合真魂與軀體,提升自己的仙術等級。


    而此刻的肅風,已經潛入了德澤山脈地底的龍脈匯聚之處,潛伏起來,準備助熊羆一臂之力。


    這德澤山脈雖然是大鵬鳥羽翼仙的地盤,但一旦借了龍脈之勢,就可穩穩躲避羽翼仙的神識探查,肅風借了這龍脈之勢,一時半會倒也不用擔心會被羽翼仙發現。


    但熊羆卻並不知之事,隻借助自己從前在琉璃佛陀座下聽講時得來的仙器,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又依照肅風傳授地秘法觀山鑒水,摸清龍脈地下三條龍脈的走勢。


    隨後按照秘法所示,吸取龍脈氣運,隨後改變龍脈走向,將其中一條龍脈的山峰節點慢慢地挪動到了東大陸的巴陵省。


    為了不讓羽翼仙和那霸占了人類王朝的地仙發現端倪,熊羆花了二十餘年時間,才完全將這條龍脈徹底改了道。


    龍脈徹底改了道,熊羆那憨厚地毛臉上露出了奸詐地笑容,它心情極好地遁回了巴陵省,雖不能立刻感受到龍脈帶來的改變,但熊羆明顯感覺,這巴陵省,似乎是比之前生機要強上許多。


    熊羆叉著腰,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枉它這二十餘年提心吊膽的改龍脈,可算有點收獲。


    可它有一想,一條龍脈改道,不知羽翼仙會不會發現,想到這,又有些慫了,灰溜溜地趕緊回自己地盤,想著再從肅風那討個什麽好東西防防身。


    這倒真是熊羆想太多了,如今的羽翼仙深陷心魔,可沒有什麽心思來找它麻煩。


    大鵬鳥琉璃仙,孔雀沈白、熊羆都曾是琉璃佛陀座下的童子,而琉璃仙與那兩妖不同,是未破殼之前,就在琉璃佛陀座下的道場聽講,修行速度可比後來才到的孔雀沈白、熊羆要過快上許多。


    而且因它未破殼就在琉璃佛陀座下,心思純正,這數千年以來,從未有過修為停滯和心魔的煩惱。


    可如今,琉璃仙卻隻能依靠當年琉璃佛陀留下的一卷《清淨經》,才保留了幾分清醒。


    眼前的琉璃佛陀突然七竅流血,形容恐怖,慢慢消亡。


    羽翼仙大叫一聲,從心魔幻覺中清醒,它連忙念起了《清靜經》,思考起當下的情況來。


    它化作人形,跪坐在蒲團之上,兩道好看的眉毛緊蹙,憂愁暗生起來了。


    如今清醒的時候越發少了,恐怕過不上多少年,就要被心魔吞噬。


    可是,到底哪來的心魔呢?


    羽翼仙想不明白,但現在這情況,恐怕已經是由不得它了,唯有向那該死的地仙龍延年低頭了。


    想到這,羽翼仙的神色更憂愁了。


    “哦?你說羽翼仙深陷心魔?”龍延年端坐在龍椅上,似乎聽得了好笑地事情一般,嗤笑了起來。


    跪在台階下的狐妖說:“陛下,千真萬確!”


    龍延年沒什麽表示,隻說:“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狐妖十分失望,它向龍延年投誠,將這隱秘中的隱秘告知了龍延年,本以為龍延年會十分高興,沒想到龍延年好像壓根沒信。


    龍延年見這狐妖還沒下去,又笑起來,他隨手一揮,狐妖還沒反應過來,已化作了一灘黃水。


    心魔嗎?龍延年揣摩著這句。


    理論上,羽翼仙聽琉璃佛陀講座這麽多年,應該不會有心魔。


    不過,羽翼仙這麽多年未曾露麵,倒是有幾分可能。


    龍延年想通這關節,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隻吩咐說:“去,就說我想邀它羽翼仙過來喝一杯酒。”


    台階下的一人立刻行禮道:“遵陛下旨意!”


    龍延年換了個姿勢,年輕俊朗地臉上露出一絲溫和地笑容,他這個長輩,也該是關心下晚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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