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江驚恐未定,眼中含著淚,但不忘關心淺汐,湊上前問道“你沒有被嚇壞吧!”


    “沒有,還好他們走了。”淺汐最不願傷人,所以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也不知叫走他們的是何人?”白江江看見淺汐的手腕被冬不眠掐的通紅,不禁心疼的掉下眼淚問道“疼嗎?”


    “不疼,你的好像比我的嚴重。”淺汐看到白江江手腕上,有深深的指甲印說道。


    “我沒事”白江江趕緊回道。


    “我們趕緊走吧!萬一他們舍不得你們兩個,在回來把你們倆帶走怎麽辦?”天涯海海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調皮的說道。


    白江江可不想跟雨不飛拜堂成親,急忙的牽起淺汐的手說道“咱們快逃!”


    天涯海海見到白江江的慫樣,嘻嘻嘻的笑出了聲。


    三個人跑出了竹籬院,在明亮的月色之下趕路。


    兜兜轉轉,還是在第二天晚霞前,走到了黑崖靈穀。


    白江江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園!整個人都變得清新俊逸起來。


    白江江一口氣跑到山頂,興奮的喊道“我回來了”


    暖心蘭和靈王草聽到白江江的聲音,立馬挺直草稈,在霞光中在微風中搖動枝葉,像是在微笑,像是在招手。


    白江江又興奮的說道“我給你們帶回來兩個朋友,她們是特意來看你們的。”


    暖心蘭和靈王草不在搖動枝葉,保持著一種戒備的姿態,警覺的看著陌生的兩個人。


    白江江解釋道“不是她們抓的我,跟她們沒關係,是她們帶我回來的。”


    天涯海海見白江江費勁巴力與花草溝通,對淺汐說道“你去問問她們能不能唱歌?”


    淺汐點了點頭,慢慢靠近,不曾開口說話,但已經向暖心蘭和靈王草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同時讓她們放下戒備。


    暖心蘭告訴淺汐,她們在開心的時候會跟著微風搖動身體,發出美妙的聲音,猶如歌聲。


    淺汐淺笑,點了點頭。


    天涯海海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她們會唱歌嗎?”


    “她們會在開心的時候,和著風聲發出美妙的聲音。”淺汐回道。


    “我現在就想聽,你讓她們現在唱一首。”天涯海海驕橫的說道。


    “現在不是時候”淺汐輕聲說道。


    “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你騙人。”天涯海海掃興的對白江江說道。


    “我沒騙人,她們真的會唱歌。”白江江回道。


    “淺汐我們走”這裏一點都不好玩!天涯海海任性的吵著要下山。


    “馬上就要天黑了,在這兒歇一歇,明天我一定讓蘭草唱歌給你們聽。”白江江保證道。


    “趕了兩天的路,你不累嗎?今天在這兒好好歇一夜,明天在走。”淺汐也說道。


    天涯海海心想“來都來了,不放多等一天,看看那花草到底能不能唱歌?”


    天涯海海環顧四周問白江江“我們住哪?”


    白江江領著天涯海海和淺汐,來到自己蓋的簡易房子裏。


    “這是什麽啊?”天涯海海進到屋裏,看著簡陋不能在簡陋的房子,指著木桌上黑黑臭臭的東西問道。


    白江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一邊清理一邊說道“我之前采的果子,現在怕是放壞了,一會兒我再去采一些新鮮的野果給你們吃。”


    天涯海海撇著嘴,麵對這樣又小又破的小木屋,不自覺的嫌棄道“你就讓我們住在這裏啊!你…”


    “啊!你放心,我住在外麵,不會吵到你們的。”白江江說完捧著黑黑臭臭的爛桃走了出去。


    房頂上的蜘蛛網到處都是,還有鬆鼠來串門,天涯海海抱著希望投向淺汐。


    “淺汐,你瞧這裏又髒又臭你說我們要怎麽住啊!”天涯海海望著腐朽的木床無比的嫌棄道。


    淺汐淺笑,她知道天涯海海的想法,手飛舞起來,招來了綠藤,藤繞木床,煥然一新。


    淺汐又一揮手,手中閃著晶瑩的星光,變出輕盈夢幻的紫色紗幔。


    落手時,滿屋的螢火蟲,好像把星光搬進了屋。


    天涯海海滿意的拍了拍手,對淺汐說道“有你在,以後就是常住這裏都可以。”


    兩個人數著螢火蟲睡著了。


    白江江疲憊的倚著一顆大樹,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白江江跟暖心蘭和靈王草商量“她們可是專門為你們來的,一會兒你們一定要唱一首歌給她們聽。”


    可是暖心蘭和靈王草卻怎麽也唱不出來,因為她們隻能在自然之下,心無旁騖,才能發出美妙的天籟之聲。


    “大騙子”天涯海海站在白江江身後說完,拽起淺汐就往山下走。


    “我不是,我……”白江江急的直跺腳,為什麽以前暖心蘭和靈王草每天都為自己唱歌,現在卻唱不出來了呢?


    白江江癡癡呆呆的望著淺汐和天涯海海的背影,想要挽留,卻又沒臉挽留,隻能悶悶氣氣的坐在崖邊石頭上悵然若失。


    一個男子從天涯海海身邊飄過。


    “是他!我見過他。”天涯海海激動的對淺汐喊道。


    原來,來人是炎庭,三天之約到了,炎庭沒有找到束寧,隻能先到黑崖靈穀解決白江江。


    天涯海海好奇炎庭怎麽會來黑崖靈穀,又拽著淺汐往回走。


    兩個人又跑回山頂,隻見白江江,自己低著腦袋朝大樹撞去。


    “白公子”淺汐飛身拽住白江江。


    白江江此時已經不認識淺汐,目光渙散呆滯,一門心思尋死,又轉過身想要去跳涯。


    淺汐又一把拉住白江江喊道“你不要命了!”


    “最後問你一遍,黑崖真人在哪?”炎庭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失了魂的的白江江又沒了魄。


    白江江戰戰兢兢的回道“我真的不知道黑崖真人在哪!”


    天涯海海將激動化為呆滯,神仙怎麽為會難白江江這麽一個手無寸鐵之人?黑崖真人又是誰?


    炎庭沒了耐心,見淺汐多管閑事,輕蔑一笑,心想“不自量力的人還真多”頓時衣袖生風,風似尖刀,一縷一縷的有節奏的刮向淺汐。


    淺汐手變枝蔓,以閃電之速擋住一縷一縷強勢而來的風刀。


    此時的白江江迷失了心智,一心想跳懸崖。


    “白江江”天涯海海在最後一刻拽住了白江江的衣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拽住脫離危險之地。


    天涯海海見白江江一心要跳崖尋死,一不做,二不休,用自己腰間的藤鞭,將白江江捆在樹上。


    突然大風襲來,塵土飛揚,迷的天涯海海睜不開眼睛。


    炎庭見自己小瞧了淺汐,立即將風刀變疾風。


    疾風起,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風嘯震山。


    淺汐和天涯海海兩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風卷起。


    兩個人更像是兩顆無根小草,身不由己的在空中打著滾,沒有一點能力抗拒。


    炎庭快速的收了風勢,被風卷到天上的兩個人,瞬間極速墜落。


    天涯海海在風中,全身就被金色光芒包裹,墜落在地時毫無損傷。


    淺汐本就在淩亂的風中吃盡了苦頭,又急速下墜跌落在地,修了千年的肉身被柔孽的糜爛不堪,魂靈不等不抽離。


    炎庭挑了挑眉,心道“金芽護體,有意思。”


    隨即招來丘心錘,猛的大力砸向天涯海海。


    天涯海海驚恐的看著丘心錘強勢來襲,心不由的被眼前的大錘嚇的跳漏了一拍。


    金芽護體不懼外界強悍之物,任憑丘心錘捶打。


    天涯海海見丘心錘奈何不了自己,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奔向淺汐“淺汐”


    當看到淺汐扭曲碎裂的肉身時,天涯海海跪在地上大聲哭喊“淺汐,淺汐。”


    炎庭用刀風割斷白江江身上的藤鞭。


    隻見白江江行屍走肉般的走到懸崖邊上,想也不想的往下跳了下去。


    “白……”天涯海海眼睜睜的看著白江江跳了崖,顫抖的嗓子在也喊不出來半個字。


    炎庭喚回丘心錘,心想“這女娃有金芽護體,一時半刻也動不得她,算她幸運,今天沒空跟她計較。”衣袖一揮,府撖大地,飛躍山川去尋找束寧。


    天涯海海眼神僵硬的望著崖邊,久久無法回神。


    天涯海海難以接受白江江的死,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人,下一秒跳崖自盡了?這巨大的反差讓天涯海海無法回神。


    好久,天涯海海回過神來,靜靜的看著淺汐殘破的肉身,淚如雨下。


    “淺汐不會死的,她是不會死的。”天涯海海自己告訴自己淺汐沒有死,她是不會死的。


    “淺汐,淺汐,淺汐……”天涯海海不停的吼叫著。


    “淺汐,淺汐,淺汐……”


    “海海,我回到了九爾山,我不能在陪著你了。”淺汐是千年修成的白木香精靈,她根本不是炎庭的對手,沒了肉身,隻剩下一絲微弱的魂靈,淺汐不得不回到原來之身,白木香之中。


    “淺汐,淺汐,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天涯海海抹了抹眼淚激動的站了起來,對著九爾山方向喊道。


    天涯海海知道淺汐回到九爾山,心裏頓時舒暢了不少。


    可又想起白江江,不自覺的來到懸崖邊,向下望,百丈深的懸崖,向一張老虎口,掉下去就不會在有希望生還,想著想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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