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北擔心玲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因為他雖然不了解女人,但是對於祖母的殺伐決斷,心狠手辣,還是很有印象的。


    他覺得,祖母可能不會允許玲瓏把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


    尤其,祖母不允許男孩的出生。


    根本就不是生男生女,他會不會把人帶回家的事情,祖母既然知道了真相,恐怕都不會讓那個孩子出生。


    大長公主竟然知道真相,還隱忍不發,這讓徐渭北心裏輕鬆不起來。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應對。


    今日真是,一件好事都沒有。


    徐渭北帶著高覽騎馬往侯府的方向而去。


    遠遠的,他就看見侯府門口有人在來回踱步,很是著急的模樣,還不時四處張望。


    天色有點暗,所以看不清來人模樣。


    但是能看出來的是——好大一塊。


    那個人身材高大魁梧,遠看像個巨人。


    徐渭北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由雙腿夾緊馬腹,加快速度趕過來。


    “侯爺回來了?侯爺,秦烈拜見侯爺!”


    果然是他!


    徐渭北十分高興,下馬把行禮的人扶住,爽快笑道:“今日怎麽來尋我了?”


    秦烈是西南軍的一員悍將。


    他出身烈火烹油的秦家,但是是旁支,從小還沒有父親,被寡母艱難拉扯大。


    秦母原本希望兒子能夠入秦家族學,四處托人,總算如願以償,結果秦烈把書院裏的秦家子弟幾乎都打遍了……


    對於這件事,徐渭北曾經不是很理解——既然是寄人籬下,為什麽秦府的人,還能縱容他一次一次地打人呢?


    奉命調查秦烈的高覽道:“不,侯爺,您誤會了。屬下並沒有說,他是一次一次打人。他就一次,幾乎就把秦家所有的子弟都打趴下了……”


    一對多,橫掃。


    然後秦烈就被秦家族學除了名。


    如果不是有人保他,恐怕他都得被族裏除名。


    保他的人,是鎮守西南的呂謙。


    然後秦烈就一直跟著呂謙。


    徐渭北之所以查秦烈,是因為看上了秦烈的勇猛,想要把他收到麾下。


    簡而言之,要挖呂謙的牆角。


    但是之前挖過幾次,無論許以什麽,秦烈都不肯答應。


    還有人說,秦烈是呂謙看上的女婿人選,也是呂謙選中的“接班人”。


    沒想到,今日秦烈竟然主動上門來找他,徐渭北自然高興。


    “想和侯爺討點東西。”


    “討東西?”徐渭北拍了拍他肩膀,“走,陪我喝幾杯,咱們慢慢說。早就想請你喝杯水酒,又怕你為難。”


    “不為難。”秦烈道,“如今是我有求於侯爺。都這會兒了,我不好再進侯府,還得麻煩侯夫人差人置辦酒菜。侯爺若是肯賞光,我在燕雲樓讓人準備了酒席。”


    “好,那就燕雲樓,不醉不歸。”


    徐渭北愛才心切,所以不疑有他,當即就跟著秦烈走了。


    高覽一直給他使眼色,怕有詐,怕鴻門宴,徐渭北就像瞎了一樣,根本沒看到。


    高覽實在不放心,隻能跟著去。


    秦烈和徐渭北推杯換盞,很快就酒過三巡。


    “侯爺,我是個粗人,直腸子,就不和你賣關子了。”秦烈放下酒碗進入正題,“呂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不想挪窩。”


    徐渭北心裏不舍,麵上卻道:“你是個重情義的。我懂,沒事,在哪裏都好,都是為朝廷效力。”


    真是太遺憾了。


    “但是我這些年,也對得起呂將軍了。”秦烈道,“我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挪地方,但是總要有個由頭,侯爺說是不是?”


    徐渭北立刻明白過來:“是,你想怎麽做,我幫你。你若是不好開口,我去和呂將軍要人;你若是家裏有後顧之憂,或者其他任何困難,也都告訴我。”


    這就是一個談條件的環節,看看大家的底牌都是什麽。


    “我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缺個媳婦。”


    徐渭北:“……你還缺媳婦?隻要你想,三妻四妾又有何難?你若是想要女人,說個數,我送你,隨你挑,挑十個八個都行!”


    “侯爺含著金湯匙出生,命格貴重,才壓得住三妻四妾。我是個粗人,沒想那麽多,就想有個稱心如意的媳婦,陪著我老娘,等我回家的時候,有個熱湯熱水熱炕頭,有個女人摟著睡覺就行。”


    徐渭北有些意外,但是他不是蠢人,隱約猜測出了一點:“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貴女,那家又恰好和我熟悉,所以想托我幫你說項?”


    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因為已經在腦海裏飛快盤算著自己可能能搭上的適齡女子。


    隻是——


    似乎——


    沒有?


    秦烈清了清嗓子,“說出來怕是侯爺會打我。但是侯爺打我也認了,我看上了侯爺的女人,該打。”


    徐渭北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隨後消失無蹤。


    秦烈竟然看上了顧婉寧?!


    雖然他想要和離,但是這會兒不是還沒和離嗎?


    這就好比,他還沒死,院子裏已經有人開始叮叮當當釘棺材了?


    是不是他表現得太禮賢下士,太過隨意,才讓秦烈如此蹬鼻子上臉?


    徐渭北當即冷了臉,“秦烈,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今日我也去大長公主府賞花宴了……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我娘非逼著我去。侯爺,都是男人,我說句粗話,我這個人,看女人,有自己的要求。”


    他往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這裏要大,我喜歡大的,還有要柔順些,像個女人樣,得讓我看著順眼的。”


    徐渭北直接一杯酒潑在他臉上,拍案而起。


    這人,他不要了。


    這條狗命,他要了!


    秦烈卻不生氣,抬起袖子擦了擦臉,言辭懇切:“侯爺,您惱火是對的。我知道我是個禽獸,但是我看上了,就敢認。所以今日來問問侯爺,要是拿我換一個侯爺的女人,侯爺幹不幹?”


    徐渭北這會兒已經怒火衝天了。


    今日讓姓秦的出了這道門,他都不算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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