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時光總是匆匆流逝,轉眼十天過去,在這十天裏,夜寒每天除了打坐修煉之外,都會抽出一部分時間來練習風影步。


    如今,這風影步他不說掌握得爐火純青,但也比之前熟練多了,至少已經達到了小成,而剩下的時間,則用來去“拜訪”功法閣裏的那個老頭兒了。


    前幾次還好,老頭隻是出言趕他,之後不知道是老頭太煩夜寒,還是什麽其他原因,他直接動起了手,有幾次去到他跟前,話都還沒有說上一句,就被他一巴掌拍飛了出來。


    不過還好,老頭下手挺有分寸,他並沒有受什麽傷。


    “這樣耗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才行。”


    夜寒坐在扶桑樹下的石桌旁,手拄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


    “若漪,自從來到這裏,我們還沒有出過城主府對吧?”夜寒朝著一旁正在冥想感悟的端木若漪開口問道。


    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夜寒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得十分清楚。因此這段時間以來,一有空閑時間,她就獨自坐在一旁冥想感悟。


    她也想踏上修煉之路,想要快點變強,這樣不說能幫到夜寒,但至少可以不讓夜寒那麽辛苦。


    她十分聰慧,過目不忘,那繁奧的血焰訣她隻看一遍就能完全記住,恐怖如斯,而且她也十分勤奮,但卻依舊沒有什麽進展。


    端木若漪睜開美眸朝夜寒看來,“是的,夜寒哥哥。”


    夜寒笑道:“那行,我們今天出去逛逛。”


    端木若漪有些擔心地說道:“可是,出去若遇到李家的那些人,他們找我們麻煩怎麽辦?”


    夜寒笑道:“沒事,我現在是林家的長老,在這城中,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們出手。”


    “嗯,好,我聽夜寒哥哥的。”端木若漪點頭道。


    很快,夜寒便帶著端木若漪出了城主府。


    街上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叫賣聲不停。


    在清淨的地方待久了,突然來到這繁鬧的地方,心情總是會有一種莫名地激動。


    如今,端木若漪不用再戴鬥笠了,絕美的容顏,婀娜的身姿,宛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惹得街上的人頻頻回頭。


    而夜寒,自始至終都是被忽略的存在。


    一條街逛下來,端木若漪的手裏已經拿滿了吃的,糖人,糖葫蘆…….


    而夜寒手裏拿的東西更多,隻是他拿的都是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幫端木若漪買的。


    先前雖然他將家當都給了功法閣的那老頭,把自己搞得弄得一逼,但後來他花了三天的時間,將五年前得到的那兩枚儲物戒中的血印磨滅後,他突然又暴富了。


    而且是一夜暴富!


    僅僅是靈晶,兩儲物戒加起來就有四十枚之多,除此之外,還有六枚不知什麽用途的丹藥以及十三株珍貴的靈藥,夜寒估計,那些靈藥的品級絕對不會比血陽果低。


    隻是,他並不知道它們有什麽效果,所以一直不敢貿然使用,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糊裏糊塗地弄死了,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至於錢財,那就更多了,兩枚戒指加起來,有五萬兩的銀票,一萬兩的金票,他長那麽大還從來沒見過那麽多錢呢,激動得他整晚都沒睡著。


    所以,此刻夜寒不論是看著順眼的也好,喜歡的也好,都統統買下,反正又不是沒錢!


    底氣十足!


    端木若漪也阻止過,但夜寒的回應是,“沒事兒,我們有的是錢!”


    那種暴富的心態,在此時的夜寒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端木若漪一陣無言,見阻止沒用,也就隨他了,反正事實也是如此,他們現在有錢!


    漸漸地,夜寒的手已經拿不下了,東西太多了,於是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將這些東西都全部裝進儲物戒後,又接著繼續逛。


    那兩枚儲物戒的空間極大,都有十方那麽大,東西可以隨便裝,所以他倒不擔心將它們都裝滿了。


    不多時,兩人在一家酒樓停了下來,正是五年前他們在這裏買燒雞被店小二坑的那個雲騰酒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再次來到這裏,夜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早被時間淡化的怒意突然之間又被點燃了起來,又或許它其實從未被淡化,隻是暫時被封存了而已。


    酒樓中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店小二在招呼客人,它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看著就令人生厭。


    “若漪,我們進去買兩隻燒雞,看看這次他會收我們多少錢。”


    說完,便先一步進了酒樓。


    夜寒哥哥還真是記仇啊,都過去那麽多年了,那件事還想著呢,端木若漪輕歎一聲,也跟著走進了酒樓。


    她一進門,酒樓裏的客人們便都停下了筷子,目光紛紛朝著她看來,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小二,來兩隻燒雞。”


    “好嘞,客官您稍等一會兒,燒雞馬上來。”


    聽到夜寒的吆喝,那小二連迎著笑臉走過來,連忙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桌子上若有似無灰塵,邀請兩人坐下。


    沒多久,燒雞便端上來了,味道還是沒變,和五年前一樣,但人卻變了,他和端木若漪都已經長大,身份也有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是當初那個以乞討為生,受盡白眼的小乞丐。


    端木若漪吃得極其優雅,這種優雅沒有任何的做作,宛如與生俱來的一樣,十分自然。


    回想起當年,他們也是坐在現在這張桌子旁抱著燒雞啃的那個場景,恍如昨日。


    “照隱境,兄弟了不起啊,如此年紀就達到了這種境界。”


    就在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緩緩走到夜寒身前,微微笑道。


    “有事?”夜寒將手裏啃剩下的雞骨頭放在桌子上,抬頭問道。


    “沒事,隻是想和兄弟交個朋友而已。”少年五官精致,身型高挑,白皙的膚色襯托得他格外俊秀。


    “哦,我脾氣不好,所以總愛惹麻煩,跟我交朋友容易倒大黴的。”夜寒淡淡的說道。


    語氣雖然很淡,但夜寒心裏卻是極為震撼的,這個沒比他大幾歲的少年,竟然有著照隱境中期的修為。


    “我叫秦狩,既然誠心想和兄弟交朋友,那自然也是不怕惹上麻煩的,隻是不知兄弟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秦狩麵帶燦爛笑容,透著一股屬於少年該有的蓬勃之氣。


    “你叫禽獸?”夜寒當場愣住,心想你爹真他娘的是個天才,竟然給你起了這麽個奇葩的名字。


    一旁,端木若漪聽到這個名字時,也忍不住捂嘴輕笑。


    至於四周的一群糙老爺們,則直接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狩有些發窘,隨即解釋道:“我姓秦,狩是狩獵的狩,我老爹是秦雲。”


    秦雲?


    那不是秦家家主嗎?


    聞言,周圍的人都不敢再笑了,紛紛閉嘴,將目光投向別處,不敢再朝三人這邊看來。


    很多人都已經猜出他是誰了,傳聞,秦家的二公子在很小的時候便和一名道人離開了家,十幾年來都沒回來一次,沒想到此時竟出現在了這裏。


    “抱歉,剛才誤會了,我叫夜寒,能和秦兄做朋友是我的榮幸。”夜寒指著端木若漪道:“這是我妹妹端木若漪。”


    “若漪姑娘好。”


    秦狩看向端木若漪,微微一怔後,微笑著點了點頭,他語氣溫和,笑容淡淡,一副文質彬彬的君子模樣。


    “秦公子好。”端木若漪也禮貌地報以微笑。


    而後,秦狩便不再看端木若漪,將目光移向了夜寒道:“我在很小的時候便隨師父離開了流雲城,很多年沒有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交到了像夜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一大幸事,要不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夜寒笑道:“不知秦兄想要去哪裏喝?”


    秦狩道:“天仙樓是城內最大的酒樓,就去那裏如何?”


    夜寒點頭笑道:“也行,那就去天香樓吧。”


    “小二,結賬!”


    “來了,客官,兩隻燒雞三十文錢?”小二笑嗬嗬地道。


    夜寒輕輕笑道“你確定一隻雞十五文錢?”


    小二不明所以,“是的啊客官,我們酒樓一隻雞賣十五文錢都賣了十年了,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們掌櫃的。”


    “哦,沒事了。”夜寒淡淡地說了一句,小二也露出滿麵笑容站在一旁,等著夜寒付錢。


    而就在此時,夜寒突然一巴掌甩在了也小二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至極的聲音響起,小二瞬間就飛了出去,將不遠處的一張空桌砸得四分五裂,而小二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隻血手印,直接腫脹了起來,猙獰可怖。


    “你一隻雞賣十五文錢賣了十年了,那五年前你為什麽收我四十五文一隻?”夜寒盯著躺在地上嚎叫的小二厲聲喝道。


    夜寒沒有下死手,不然像他這種普通人,若是挨實了他這一巴掌,絕對連頭蓋骨都要被打得崩裂,一命嗚呼。


    四周的眾人嚇得紛紛退避三舍,一些女人甚至嚇得尖叫出聲,太突然了,沒有人能想到,前一瞬還和顏悅色的夜寒,下一瞬就動手打人了。


    這翻臉簡直就是比翻書還要快!


    “怎麽回事?”


    正在櫃台前忙碌的掌櫃聽到動靜,連忙放下算盤,走了過來。


    夜寒指著地上小二道:“你們家的小二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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