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話說,我們真的要幹毀滅巢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嗎?”林柊邊刷牙邊望著窗外的喧鬧市景:“我得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才能推倒這種存在?”


    “不要著急,這其實很簡單的,你隻要一步一步來。”凜冬看到了勝利的希望般,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比如吧,你現在下樓,看到一個人迎麵走過來,然後你就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脖子扭斷,重複這個步驟,把巢摧毀隻是時間問題”


    “這麽簡單?”林柊漱完了口,把杯子放回架子上:“但是我也沒有把人的脖子扭斷的力氣啊,”


    “不,你有,”凜冬馬上回答:“來,跟著我做——朝著你麵前的這個應該不是承重牆的牆用力打上一拳,”


    “你要幹什麽?”林柊說者照做,不輕不重地一拳打到了牆上,


    一開始還很正常,但在拳頭即將撞到牆上的前一刻,林柊隻感覺自己的手被拽了一下一般猛地提速,以超乎常人的力道撞到了瓷磚上,


    砰的一聲,瓷磚應聲而碎,而林柊的手毫發無傷。


    “這是什麽情況?”林柊震驚地甩了甩發麻但沒什麽痛感的右手,對碎了一地的瓷磚陷入了沉思:“所以我失憶之前是一個資深打手?”


    說著,林柊又拍了拍自己看上去又細又軟的胳膊上的肌肉——或者是虛肉——根本不像是練過的樣子,於是排除了這一可能。


    “你們人類沒有利用好自己的力量。”凜冬及時地解釋:“而經過我的協助,你的肌肉力量能夠得到95%以上的發揮,遠超普通人那種,放倒一頭熊不是問題,”


    “聽起來,很...”林柊抹了抹沾滿牆灰的指節,看著滿地的瓷磚,說:“麻煩。收拾這個又要費好長時間,”


    “你不要考慮這麽多啊!打壞一塊磚算什麽?你的目標可是毀滅這個巢!”凜冬慷慨激昂地說,


    “我也知道...但是就是覺得...可惜。”林柊將一塊碎磚貼回牆上,卻總是找不到它該在的位置,又是一股莫名的感傷湧上心頭:“東西被打碎之後,就再也拚不回原樣了。”


    “唉,你...唉,我...”凜冬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唉...像你這樣優柔寡斷...唉,成不了大事的...振作,振作,你...唉”凜冬有氣無力地勸導著:“你這樣讓我也沒辦法分析數據了,”


    “我也想振作,可是...”林柊雙手撐著洗臉台,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


    “可是什麽?”


    林柊的肚子結結實實地叫了一聲,


    ......


    “好的,我現在教你怎樣成為一名冷酷無情的殺手。”凜冬對走在路上的林柊說:“即使是尋找食物的時候,也要保持十分的警惕,不能被任何外物分心。”


    走著走著,四處尋找中意店家的林柊又看到了一個挎著花籃的小女孩,她身體瘦弱,微笑大大的,在路邊叫賣籃子裏的玫瑰花。


    女孩緊接著也注意到了林柊,微笑著走了過來


    “注意這個人!她現在有80%的幾率向你推銷!15%的幾率向你乞討!”凜冬飛快地處理著數據:“但是無論她怎麽乞求你,你都不要有任何動搖!你大可以一腳把她踹開,或者直接無視她,堅決不能讓這種人騙到你的錢!”


    “好的,我會努力。”林柊咬著嘴唇,停下了腳步,看著女孩越走越近,


    “沒錯,穩住重心,引蛇出洞,”凜冬密切關注著形勢,


    “美麗的小姐,”女孩有些羞澀地開口


    “抓住這個機會!出拳!在她開始推銷之前!”凜冬如同勝利在望般,大聲地喊道。


    然而,林柊卻突然愣住了,對女孩說:“什麽”


    “美麗的...小姐,您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仍然笑著,說著從花籃裏取出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接受這支花”


    林柊隻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隻小貓撓了一下,


    她是被誇了嗎?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一樣...


    被誇原來是這樣神奇的感覺嗎?在她的印象裏,她還從來沒有被誇過呢。


    “這支花開的有些晚,怕是賣不出去了,我就想把它送人。”女孩將玫瑰遞給林柊:“正好看到您和這支花很搭,”


    “謝謝。這支花很漂亮,”林柊不受控製地接過這朵花,無視凜冬發瘋一般的警報撫摸了起來。如同絲綢的花瓣給人一種涼涼的觸感。


    林柊小心地用指尖輕撫著柔嫩的花瓣,就像是安撫在手心蜷縮的一隻幼鳥一般。接著和女孩微笑著告了別


    ......


    “可惡!可惡!那個陰險的人類!”凜冬在緩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


    “可我覺得她是個好人,”林柊將玫瑰別在領口上,花香讓她心情愉悅。


    “不說這個了,先解決能量問題。”林柊終於回歸正題開始繼續尋覓路邊的店鋪


    “那邊那個賣披薩的怎麽樣?”凜冬發現了一個


    “我看看”林柊走近這家溢滿高大上的金錢氣息的餐館。宣傳牌裏的圖片十分誘人,但圖片下麵的價格卻讓人心寒:“算了,最便宜的套餐都要1000眼,”


    “這麽貴?!”凜冬控訴道:“這披薩餅是金子做的,還是披薩料是金子做的?”


    “不知道,但他附贈的冰淇淋上確實有貼金箔。”林柊又細看了一下套餐的內容:“‘限時優惠,下單即送’...可惜我沒有那麽多錢”


    “那就算了,下一家”


    “‘麵食總匯’?名字好奇怪,不過麵之類的應該不貴吧?”


    “去看看”


    “西紅柿雞蛋澆麵,一位400元,這套餐也不便宜啊。”


    “走!下一家!”


    “壽司?這種海帶裹剩飯的自助餐總不至於貴吧?”


    “2000元兩位”


    “下一家”


    ......


    “看到了吧!這就是巢裏沒良心的物價!”凜冬對坐在長椅上抑鬱的林柊繼續洗腦:“這種極端的不平衡,也是巢被稱作社會毒瘤的一大原因!”


    “但是,在消滅這種不平衡之前,咕——”林柊有氣無力地揉著不安分的胃:“還是要吃飽才行。”


    “那就繼續走吧,希望你能在餓死之前找到一家便宜的飯館。”凜冬也因為能量的短缺換了種節能的說話聲音:“你的能耗怎麽這麽大?要是你能用電池就好了。”


    “‘夏丘咖啡廳’,這是整條街的最後一家了,”林柊頂著太陽,從鬧市區走到了偏僻的街道末端,終於看到了一家類似餐館的地方


    “打擾了。”林柊敲了敲玻璃門,然後推門而入,一股甜香的味道立刻將她包圍。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把這個門踹爛,用行動證明你是個不好惹的人。”凜冬帶著怨氣說:“咖啡什麽的,肯定都不便宜,這家店九成是個宰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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