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手裏的水瓶:“我們繼續說三蘇,蘇家父子三人,三月起程乘舟北往,到達汴京時,已經是石榴花開滿枝頭的五月了。


    直到八月,蘇軾和蘇轍通過了開封複試,按照宋朝的規定,還需要通過禮部考試和皇帝的殿試。


    嘉佑二年正月 ,五十一歲的歐陽修,在漫天大雪中受命成為了禮部考試主考官,一場被稱為千年第一龍虎榜的科舉即將拉開序幕。”


    九州一色的霜:歐陽修!!!


    草莓奶糖:又是一個我要跪著仰望的大佬。


    藍莓芝士多:九州老師為什麽這麽激動,又是你的偶像之一嗎。


    九州一色的霜:那還用說嗎!懂不懂歐陽修對漢語言人的含金量啊!


    明月鬆間照:還挺博愛。


    歐陽修捋著胡須聽後人們拌嘴,看的樂嗬嗬的,曾鞏向他一揖:“老師當得後人如此喜愛。”


    蘇軾坐在顛簸的馬車裏,也感慨道:“歐陽公做主考官,再合適不過了。”


    蘇洵還有點別扭,不想理兒子,蘇轍隻能脫下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包袱,硬是插在倆人中間做和事佬。


    北宋後一直到明清時期的讀書人們想到歐陽修,也都紛紛行禮。


    俞悅:“禮部初試的考題是《行賞忠厚之且論》,蘇軾苦心經營,三易其稿,這篇應試之作成了千古名篇。


    因為宋朝考試嚴格,不僅糊名,還有專人謄抄,防止考官認出筆記。


    蘇軾的文章,最早是被副考官梅堯臣讀到的,梅堯臣是宋詩的開山鼻祖級別的人物。


    九州一色的霜:梅堯臣!!!


    明月鬆間照:...九州老師果然博愛。


    草莓奶糖:不愧是你,九州老師。


    九州一色的霜:對手指.jpg


    秦漢唐明幾位雄主:?


    不是怎麽個事兒?千年龍虎第一榜考生都很出色也就算了,怎麽連考官也是隨便提出一個後人都如雷貫耳?


    重點是,為什麽這個宋朝有這麽多人才,後人提起趙宋還是皇室還是一臉晦氣?不會用可以分給他們,謝謝。


    等會兒,他們三個裏麵好像混進來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嬴政\/劉徹\/朱棣:把李世民和朱元璋給我叉出去!他倆手下明明也是全明星陣容,別來沾邊!


    judy:爹我沒說要叉你,他倆說的,當皇帝的心都髒!爹你要信我啊爹!


    朱元璋:嗬嗬。


    俞悅:“嘶,感覺這群人分點給始皇,他就文治武功都大成了,不過他應該沒趙宋皇帝那麽好的脾氣就是了。”


    嬴政此時還不知道宋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含金量,他覺得自己麵對人才的時候脾氣老好了,俞悅純粹含血噴人!


    俞悅:“這次歐陽修大大還鬧了個小烏龍,蘇軾的文章。梅堯臣大為激賞,又呈薦給主考官歐陽修。


    歐陽修一氣讀過後,深感文章引古喻今,說理透辟,已有大家風範,完全可以評個第一。


    但他轉念一想。這天下除了自己的弟子曾鞏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寫出這種文章了。


    如果把曾鞏立為第一,恐怕要落人個徇私舞弊的口實,所以最後蘇軾的文章,陰差陽錯的屈居第二。”


    明月鬆間照:蘇軾:悲傷那麽大.jpg


    草莓奶糖:好消息:得第一了。壞消息:不是我。


    歐陽修想到這樁科考舊事,也是搖頭失笑,倒是他委屈這蘇子瞻了。


    蘇軾想起這件事,也笑了:“原來各種因由竟是如此,不過曾鞏也是當世大才。”


    俞悅:“接著在禮部複試,蘇軾又以‘春秋對義’獲得第一,在同年三月,由宋仁宗親自主持的殿試中,蘇軾乙科進士及第。


    順帶著說一下,宋仁宗時期的甲科進士是前五名,而從第六名到最後一名都是乙科進士。


    史料上沒有寫蘇軾性乙科第幾,但時年二十二歲的蘇軾和十九歲的蘇轍兄弟倆給宋仁宗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甚至回到後宮後。仁宗皇帝對皇後說:‘我今天為子孫得了兩個太平宰相?”


    進士及第後,主考官歐陽修與新科進士之間便有了師生的名分和情誼。


    蘇軾照慣例給恩施歐陽修寫去了《謝歐陽內翰書》。


    這篇不足五百字的文章,讓歐陽修讀過後感歎:‘老夫當避此人,放出一頭地也。更三十年,無人道者我也!”


    雖然後生可畏,但歐陽修故意說這些與他人聽,這份提攜後進的熱忱也同樣可敬可佩。”


    九州一色的霜:他真的,我哭死。


    俞悅:“歐陽修又帶著蘇軾拜見了宰相文彥博、富弼,樞密使韓琦。蘇軾終於和兒時聽過的那些人傑同席。


    比較可惜的是,範仲淹在前幾年去世,無緣一睹範文正公的風采。


    蘇軾聲名鵲起,正語搏擊長空之時,從故鄉傳來了母親程夫人離世的噩耗。


    程夫人是四月初八病故的,臨終之際,並不知道兩個兒子雙雙高中,倉促到沒來得及跟父子三人告別。


    古代書信很慢,五月底蘇軾父子才收到遠信,悲痛欲絕,星夜兼程趕回家中。


    踏入小院,蘇軾似乎還能聽見母親的書聲笑語,以及離別前撫在臉頰溫潤的手,如今一切都被一方小小的棺木隔絕。


    蘇洵將夫人安葬在武陽安鎮山下,老翁泉旁,並刻下祭文:‘與子相好,相期百年。嗟予老矣,四海一身’。”


    嘉佑二年!


    父子三人此時心急如焚,不停催促車夫快些,再快些。


    俞悅:“照慣例,蘇軾和蘇轍需要守孝三年,從嘉佑二年六月起,兄弟倆便丁憂家居。


    庭前花落花開,晨昏歲歲年年,嘉佑四年秋,服喪期滿,父子三人決定舉家搬遷至京城。


    十月小陽春,四野繽紛,漫山紅遍,層林盡染。


    蘇軾帶著妻子王弗和長子蘇邁從嘉州登船,也就是如今的樂山。


    麵對湍急的江流,蘇軾豪氣淩雲的唱著:‘故鄉飄已遠,往意浩無邊。’他要去往更廣闊的天下了。


    山如奔馬,船似飛鳥。舟移山動之間,秋去冬來,山河大地銀裝素裹。


    蘇軾一家水路兼程共一百二十天,經過十一個州郡,二十六個縣。嘉佑五年的二月才到汴京。


    開春後,蘇軾被任命為河南富昌縣主簿,蘇轍被任命為河南府澠池縣主簿,都是九品官。


    但就是兄弟倆聽說,明年將舉行製科考試,於是辭不赴任。備考製科。


    宋代製科不同於三年一次的進士、明經一類的常科,是由皇帝特別下詔,並親自主持為選拔非常人才特設的考試。


    先由六名考官在密閣舉行閣試,及格者才能參加禦前考試,兩宋製科極為嚴格,不僅應試者少。通過者更少。


    整個兩宋三百多年,開製科二十二次,入等者才四十一人,因此製科及第,榮耀數倍於進士及第。


    為了應付製科考試,蘇軾兄弟倆從家中搬到懷遠驛中專心備考。


    一天夜晚,風雨驟至,雨打窗欞,燈下的兄弟倆正在讀韋應物的《示全真元常》一詩:‘寧知風雨夜,複此對床眠。’


    兄弟倆心生感觸。從小到大,他們都形影相隨。同窗共讀,未來走上青雲路,就將各自宦遊千裏,長相別離。


    像如今這般,對床夜話,也會成為奢望。


    蘇軾與蘇轍約定,日後功成名就時便一起退隱,同回故鄉。


    在風雨聲中兄弟倆握手盟約,以後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從未忘記這個約定。


    無數次在互傳的詩篇中提起舊夢,這也是蘇軾後來在坎坷的仕途中可堪慰藉一點星火。”


    九州一色的霜:他們兄弟倆真的是。守望相助的典範了。


    明月鬆間照:誰說不是呢,真正意義上的血濃於水。


    天幕下不知多少古人們想起自己的家人,也是一聲歎息。


    蘇洵聽到這裏,有再大的氣也都消了,他硬邦邦地道:“這一次,子瞻你莫要再讓我和你母親失望了。”


    蘇軾向父親行了一禮,鄭重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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