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果可以選擇,我打死也不會出這趟遠門,就算經理全家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來,那樣我就可以躲過這一劫----綁架呀!


    我從未想過這麽高端的行業會與我發生這麽直接的聯係,嗯,我是這場綁架的主角,俗稱“肉票”!


    但我一如既往地鄙視我們經理,他居然趴在地上磕頭求饒,一看就缺少生活上的閱曆,你看哪部影視劇裏麵被綁架通過磕頭脫身的?


    倒是鐵骨錚錚一番,沒準就能激發綁匪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天下土匪是一家的國際主義精神,狗命保住不說,還能成為座上賓,順便再納個匪首的妹妹做小三之類的,當然,正妻的位子她絕對沒戲,出身草莽,身份在那擺著嘛!


    不過雖然不恥經理這種行為,念在同事一場,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況且咱也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說實話,我腳是有點軟,但我腿還是挺硬的,就是有點轉不過彎來,所以也隻能坐在地上鄙視他了。


    我們經理姓趙,名字也不俗,叫一彪,可惜名不副實,一上梁山就是好漢,下梁山就是護院的諢號,愣是長成了一副宅男加妻管嚴的複合體,海拔不高眉毛不濃鼻子不挺,加上嘴大點,要不注意,腦門往下就是嘴了。


    倒是這張嘴還真不含糊,真就發揮了作用:“各位英雄,各位好漢爺爺,我上有老下有小啊,饒命啊!”


    我怎麽聽著這詞兒這麽耳熟呢?再說,就不能不撒謊嘛,還“上有老下有小”,你上有老婆,下有小三吧!


    看來幾位好漢也被惡心到了,跟在後麵的一個小個子用手裏的家夥狠狠捅了我們經理大腿一下:“少婆婆媽媽地,再叫老子弄死你!”


    這一動手,我敏銳地發現這小個子手裏的家夥不尋常,外麵套著條編織袋子,看長度,嗯,像是狙擊步槍,嗯,粗細也像,就是後半截他夾在胳肢窩下麵看不見----但我毫不懷疑,據說狙擊手一般都是小個子,不容易暴露。


    我眯著眼睛,繼續我的冷眼旁觀,其實主要是怕眼睛睜太大,人家懷疑我有反抗意圖就麻煩了。


    隻見為首的那個高個中年人皺了皺眉頭,這小個子馬上擺出一副笑臉,卻也沒說話。


    我突然覺得很納悶,這綁匪一共就兩個人,我們雖然說是自駕遊,好歹也是兩輛suv,不多不少十個人,其中八個是男人,而且那高個中年看起來單薄得很,小個子雖然胳膊有些粗壯,但畢竟海拔過低,若是大家一擁而上,勝負也未可知。


    想到這裏,我豪氣頓生,手一撐地,就要站起來,就在屁股還沒離地的時候,那個高個中年人拿出手機:“事情辦好了,帶家夥過來吧!”


    我緩緩地把撐著地的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收起,緊緊攥成拳頭,再也不鬆開。


    不一會,隻見前頭煙塵大起,順便需要說明的,我們這趟遠門是旅行社新開設的路線,名字叫“原始沙漠自駕處女遊”。


    最終決定來也有這“處女”的因素,可到了這裏才明白這“原始沙漠自駕處女遊”的真正含義:那真正是原始自駕第一次啊----有這兄弟我自己駕車來不就成了嘛,還每人收費500:這便宜就是沒好貨啊,不對,壓根就沒貨!


    進入沙漠的第二天就出了這事,這都到了沙漠腹地了,反正除了眼前這兩位好漢,我還沒在路上看見別人。


    煙塵到了我們麵前,隻聽“吱----”的一聲,車停下了,煙塵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麵淹沒了我們。


    我閉著眼睛搖晃了半天腦袋才睜開,就見一個老頭收起了手中的一根貌似手電筒的東西:“成了!總算找對人了,就是他了!”


    我差點嚇尿了,但凡從綁匪嘴裏冒出這句話來就沒什麽好事,不是挖心下酒,就是殺雞駭猴,雖然我很好奇他用什麽對我做了鑒定以至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但當務之急是改變他的這種想法。


    可是,這時候應該怎麽說,這語言還沒組織好,舌頭已經替我做出了決定:“好----好漢----”我猛地咬住了舌頭,疼得一咧嘴,這tmd和趙一彪那個慫蛋有什麽區別,老子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不過要是說點什麽“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之類的又覺得沒達到那境界,索性對老頭怒目而視!


    老頭並不理會我這畏縮中帶著怒視的目光,嗬嗬一笑:“王保保,是吧!家住h省t市,是吧!門牌號我就不細說了,父母健在,至今單身,在一家小公司做個小職員,相親屢次失敗,其中十三次是因為你告訴人家你沒樓----”


    “您打住吧您,請問您是----是哪路高人啊?”


    我都要哭出來了,你說咱要是個潛伏若幹年的江洋大盜,賭場老千,人家尋仇這麽來一出,也說得過去,可我一公司小職員,祖宗三代曆史清白,全部貧下中農,這幾千裏地之外突然冒出個綁匪老頭,對你熟悉的好像鄰居家住了十幾年從小看你長大的二嬸----這怎麽這麽滲人啊!


    “別緊張,小夥子,怎麽稱呼你呢?阿保還是大保?”我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這可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叫阿保吧,人家一準誤會你上過星光大道;叫大保吧,那經常沒準誰就在後接一句“天天見嘿”;叫小保?乖,還是韋爵爺?不是說元朝有個郡主的哥哥也叫王保保嗎,怎麽沒這麽多問題?


    所謂長者賜不敢辭,怎麽說這也是父母給的:“您看著稱呼吧,我沒意見!”


    反正死到臨頭,咱也光棍一把!


    “那叫你小保吧,這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你喜歡讀書嗎?”


    我一個趔趄,這都哪跟哪啊,也不敢說別的:“啊,還成!”


    “玄幻的還是武俠的?”


    “啊----都有!”


    “《封神演義》看過嗎?”


    我暈,這老頭不是薑子牙幻化的吧:“看過!”


    “那就成了,來介紹一下!”他伸手拽過那個小個子:“這是小保,以後你就跟他混!”


    我更糊塗了,這哪位啊究竟?


    隻見這個小個子真不含糊,從尼龍袋子裏抽出一根四尺長手腕粗細的一根木棍往地上重重一戳,帶著幾分驕傲道:“好說,在下土行孫!”


    土行孫?我隻覺得眼前金星亂晃,這要是告訴我老頭是有關部門的一大拿,我還能理解,畢竟除了強力機關,誰能對我這樣一小老百姓調查得這麽清楚?


    我寧願這麽想,恩這就是事實,沒準就這還是驢友的一玩笑,恩,鐵定是這樣!


    我顫抖著嘴唇沒等說話,這小個子倒是不耐煩了,把手裏的擀麵杖一掄,整個身子就埋進了土裏。


    事實上,用“埋”字形容是不太準確的,這兒雖然是沙漠,地下卻是戈壁灘的底子,我就眼睜睜看著那砂礫石塊像水一樣蕩漾著,這小個子隻在地麵上露個腦袋,也不說話,呲著一對大板牙朝著我嘿嘿冷笑……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以為就和西遊記裏演得似的,把泡沫整成山的形狀,刷好顏色,掏個洞讓六小齡童一鑽,這就是五指山下五百年啊!


    可這是我看著他一點點下去的,就像長征劇裏掉進沼澤的紅軍小鬼。


    老頭滿意地看了看這小個子,“小保啊,實話跟你說了,還真就是這麽回事,可能對你的人生觀世界觀有點衝擊,但這不要緊,科學太超前了就是這樣的!”


    我兩眼無神地盯著老頭:“我信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問題是這算科學嗎?”


    “信了就好,據我們了解,你好歹也是在網站充過低v的主,我這麽說的意思是我下麵說的話,估計以你的智商理解起來雖然肯定有困難,但是能接受----這麽說吧,我的身份是時空管理局的一個科長----”


    “時空管理局?國家有這編製嗎?”


    “我是說真的,機構全名時間與空間運行控製管理事務局!”


    “穿越?”


    “對啊!”


    “開什麽國際玩笑,那這小子究竟是誰啊?還冒充土行孫,曆史上有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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