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裏,女人洗漱好,拍完爽膚水打算睡覺,剛躺床上就隱隱約約聽見窗外有歌聲,女人仔細的聽了一會兒,那聲音聲線很細很淒厲,應該是一個女童的聲音。女人心想。她本打算探頭查看,卻又懶得起床,臘月的天氣,到了午夜已是寒冷徹骨。因為房間裏沒有暖氣,被窩裏就是天堂,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下床的。


    歌聲響起沒多久,大雨就傾盆而下。雨聲覆蓋了淒厲的歌聲。女人聽著窗外的雨昏昏睡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清潔阿姨打掃衛生時被熱帶樹下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


    “啊!……死……死人了!”一聲尖叫打破了晨曦的寧靜。


    早上七點,女人所住的樓下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送完孩子上學回來的大爺大媽,也有很多上班族,都是好奇的瞟了一眼,就匆匆的上班去,路上還不忘發個帖子說今天一大早遇到的驚奇倒黴事。


    警察趕到現場撥開人群拉起黃色的警戒線保護現場,雖然他們一接到報警電話就出警了,但犯罪現場還是被破壞了。遠遠近近到處都是腳印和垃圾,煙頭更是滿地都是。出警的民警看著這滿地的垃圾,臉都綠了。這要是上頭吩咐取證驗dna估計加班加點三天都弄不完。


    案發現場是一棟居民樓後麵的空地,因為地方不大,房東放棄了在建新樓,空地就留著自己和親戚停車用,為了安全起見,空地上還栓了隻狗,現在全城都裝了監控,空地上當然也有,隻是隻有一隻探頭,隻能監拍到空地兩個入口的其中一個。


    空地上停著一輛小轎車,離轎車不遠處有一棵熱帶樹,熱帶樹有四層樓那麽高,凶殺現場就在熱帶樹下。看環境條件這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空地和街道就隔著一扇鐵門,沒有人敢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殺人的,畢竟犯案的風險太高,隨時都有被人目擊的風險。


    熱帶樹下一個男人被剝光了褲子,釘在一個十字架上,脖子被綁在十字架的上端,雙目圓睜,瞳孔渙散,就好像死者生前被迫麵對著凶手。還有讓人滲人的一幕是,男人的命根不翼而飛,血從大腿根部一直流到了腳踝。上半身除了手腕、脖子處有勒痕,其他各處基本上沒有外傷。


    圍觀的群眾以他們見多識廣的心態也開始議論紛紛,覺得這是一起情殺,小三得不到男人,隻好殺人泄憤。也有可能是睡了人家的老婆被殺的。


    女人房間的窗戶外麵就是空地,在三樓,一樓二樓的人已經搬走,警察詢問了附近的居民後,得知那間房子裏住著一個單身女人,便找她做筆錄。警察敲門時,女人還沒醒。無奈敲門聲不斷,隻能帶著怨氣起床開門,當聽說了樓下發生的命案時,女人忽然想起了昨晚奇怪的歌聲,嚇得開始哆嗦。一位女警安撫了一會兒女人的情緒,便開始做記錄。


    “昨天晚上有發現什麽特殊情況嗎?比如空地上有不尋常的聲響。搬動東西之類的聲音。”為女人做筆錄的是一個剛剛從警校出來的實習警察。沒有以往別人見到的警察那般老成和鎮定。這是她從學校出來以後接到的第一個殺人案。激動的心情讓她看起來有點浮躁。


    “說起來還真有。”女人哆嗦著回答。昨晚那可歌可泣的歌聲又在她的耳邊響起,在記憶裏揮之不去。


    警察一聽有突破就都把頭轉向了女人這邊,女人一看自己的話這麽受人矚目,便抬高了聲音,剛剛的驚恐之色一掃而空。似乎還有一點得意。真是個捉摸不透的女人。


    “昨天晚上啊,12點多,我血拚完打算睡覺,剛剛關了燈躺床上,就聽見呐,就聽見窗外有歌聲。”


    “是誰在唱歌?”實習女警一問完這個問題就有些後悔了。既然她看到了誰在唱歌,那她也一定看到了樓下殘忍的一幕,自然也就報警了。


    “那歌是一個孩子唱的。”女人皺了皺眉說,好像突然想到什麽重大的事情,突然“啊”了一聲,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怎麽了?想到什麽了?”實習女警激動的問。


    “我在這裏說這麽多,要是被凶手看到了會不會殺了我啊?”女人心想,早知道就不多事了。這可是殺人的大事,和小偷可不一樣。要是被尋仇那就遭了。


    “沒關係,這棟樓都被我們封鎖了,凶手不知道我們在你家做筆錄的,你放心。”女警安慰著情緒又開始有點激動的女人。其實這一棟樓的人都會查問。


    “哦,那我繼續說。”女人喝了口水繼續說“昨晚呐,是個孩子的聲音在唱歌,還是個女孩,聲音聽起來很淒慘的樣子。有點恐怖”


    “你沒起床查看?”女警認真的做著筆錄,時不時的提問。


    “天太冷了,我就沒起來。再說前段時間不是說有很多人利用孩子的哭聲謀財害命嘛,我一個女人沒那麽大膽。”女人像想到什麽,心有餘悸。


    “不行,我還是把窗簾拉上吧。對麵樓能看到我的房間。”女人起身拉上窗簾,米色的窗簾一拉上房間頓時暗淡不少。


    幾個警察巡視完女人的房間,看筆錄也做得差不多了,便叫上實習女警一同離開。


    樓下看熱鬧的人走了一撥有來了一撥,很快,記者也來了。


    報道中,死者為男性,經排查,不是本市人。因為沒在死者的身上找到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所以暫時還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當天中午,警廳的會議室裏。實習女警做著詳細的報告。


    “死者男性,姓名暫時不詳,雙手分開成一字分別被釘在木頭的兩端,木頭被凶手釘成十字架,豎在熱帶樹下,死者的口袋裏發現了一束夜來香的花朵,經法醫鑒定,死者被釘在木頭架子上的時候還活著……”女警戰戰兢兢的做著報告,生怕說錯。又被一臉嚴肅的隊長罵。


    “意思就是說一個男人被釘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木頭架子上,木頭架子成十字型,死因是窒息而死,因為死者脖子上有一條繩子,和明顯的勒痕,法醫初步鑒定死者是被勒死的,但死者死前被殘忍的虐待,雙手被硬生生的釘在木頭架子上,那時死者意識清醒。所以凶手是個十分殘暴的人。”劉美美是實習女警高兩屆的學姐,在警局已經工作兩年,看著學妹亂七八糟的報告,自己挺身而出,接著說完了報告。


    “犯罪現場已經被圍觀群眾嚴重的破壞,在現場我們沒發現可用的線索。”劉美美繼續做著報告。


    “走訪呢?”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問到,該男子是刑警大隊隊特別刑偵小組的組長李文。


    “哦,走訪中有個女人說,案發當晚有聽到案發現場有奇怪的歌聲。是個女孩子的歌聲,最後被雨聲掩蓋。所以就沒在意。”實習女警慌亂的翻著厚厚的記事本。十足的新人麵貌。


    “小穎,有錄音嗎?”李文推推眼鏡又看看慌裏慌張的李穎問到,明明來警隊也有半年了,做事卻還像個剛出社會的愣頭青一樣。


    “啊?什麽錄音?”李穎完全忘記了李文的叮囑,隻要是案發現場的目擊者,全部要用錄音筆錄音。這是李文定下的規矩。因為有時候會有人事後反悔,所以一般都會以錄音為證。


    “……散會後再去錄一次。”李文嚴肅的警告。“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做事的嗎?真搞不懂是怎麽考上警校的?”


    李穎聽著組長的埋怨,默默的低下了頭。臉紅的能滴出血。


    “那就是說要我自己去一次案發現場咯。”李文看著眾下屬生氣的說道。


    聽著李文的抱怨,大家都低下了頭。


    傍晚,李文載著李穎和金零再次來到案發現場。


    現場仍被封鎖,向看守的警員出示了證件,便小心的向早上的拋屍地靠近。屍體已經被法醫驗過,所以運回了殯儀館。也證實了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李文看著地上滿地腳印頓時又火起“真是不怕死,死人有什麽好看的。破壞的現場誰負責?”


    “組長,你就消消氣吧。嫂子又不是故意給你難看的。”金零跟著李文做事做了五年,這個組長的脾氣他是完全摸透了。


    “你知道個屁。”李文並不是看上去的斯文形象。他怕老婆這已經是全隊的人都知道的事,但他是組長是頭兒,大家也不好笑話,所以經常是他受了老婆的氣,然後把氣撒在底下人的身上。看現在的情形,估計昨天又受氣了。


    “組長……”李穎剛剛被李文叫去做筆錄,結果現在卻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嚴肅的李文,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怎麽了?”金零看著欲言又止的李穎關心的問,他知道李穎很怕隊長。


    “不見了,早上那個女人不見了。”李穎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害怕的小聲說道。


    “怎麽會……?”李文正打算問清楚,結果房東這時出現了。


    “警察先生,我要報警,我的房客今天中午全都退房了,他們被威脅了。”房東本來在旅遊,早上接到親戚的電話,說他的房子出了問題,叫他馬上回來解決,結果一到家,屁股還沒在自家沙發上坐熱,房客們就陸續來退房了。全走了。


    “他們跟你說的被威脅了?”金零問。


    “他們一開始是不說,後來我找了個軟柿子,就逼出來了。”房東手上有每戶租客的押金,如果租客要退房必會來房東這裏退押金,可是如果房東想不退押金,可以找到很多種方法。


    “他們是怎麽被威脅的?”李文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煙從鼻子裏冒出來,然後消失在空氣裏。


    “中午有人給他們每人送了一個包裹,一打開,裏麵是一盒子夜來香,還有一封威脅信。看樣子他們是真的被嚇著了。個個都神色慌張的。”房東火急火燎的說。


    “你有看過那封信嗎?”李文繼續問。


    “沒有,他們說什麽也不給,說燒了。”房東腆著大肚子,愁眉苦臉的。他的金主沒了,該多心疼啊。


    “那他們人呢?該不會這麽快就都走光了吧?”金零抬頭看看這棟嶄新的樓,各個窗戶都是黑洞洞的,一點生氣也沒有。


    “我哪知道啊。他們搬家搬得太快了,而且就快年底了,好多都要回老家了。所以該收拾的早就收拾好了。”房東走到熱帶樹下,靠在樹幹上哀怨。


    “就在今天早上天剛蒙蒙亮,你站的位置上豎著一個木頭做的十字架,架子上釘著一個死人,還有,你現在在破壞案發現場。”李文把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如星光般的煙火。


    “哇……”房東尖叫著跑開,還嫌棄的拍打著剛剛碰過樹幹的手臂。


    “好了你回去吧。我們還要繼續查案。如果有回來拿東西的租客,記得告訴我們。”金零囑咐著一臉苦大情深的房東。


    房東是多精明的人,見警察打發自己走,馬上就點頭哈腰的立馬離開。


    “頭兒,你發現什麽了嗎?”金零從剛剛就發現了隊長皺著眉頭表情不對勁,那是他有重大發現時特有的表情,不適一般人的大喜,而是,深沉。還有,頭兒很少抽煙,隻有思考的時候。


    “腳印。”李文淡淡的說。


    “腳印?這裏有很多腳印。”金零看著滿地腳印,覺得沒什麽特別。


    “隻有一雙腳印延續到了屍體的地方。你看。”李文指著地上的一連串細小的小坑“是高跟鞋的鞋印。豎木架子的地方是沙地,所以鞋印會比較清晰。”


    “會不會是法醫留下的?”金零心想,法醫組裏也有女同事,她們也很有可能留下腳印。


    “這個鞋印的後跟留下的坑很小,說明鞋子的跟很細,而且較高。法醫不會在上班時穿太高或跟太細的鞋子。那樣不方便。”李文說完開始用手量鞋印的大概長度。


    “你是說凶手是個女人?那怎麽可能,一個女人穿著高跟鞋,扛著一個釘著死人的十字架,再豎起來,而且還不被別人發現。”金零第一次覺得頭兒是不是被他老婆刺激的過度了,開始胡思亂想。


    “監控呢?有進展嗎?”李文也覺得不太可能,一個女人得多大的勁兒才能做到這麽可怕的事,光是殺死一個人就夠叫一個女人崩潰的,還要穿著高跟鞋來拋屍,還留著鞋印這樣明目大膽的向警方叫囂。難道是凶手故意弄這麽一個鞋印來幹擾警方的分析?


    “暫時還沒有。”李穎小聲的回答。


    “那個女人說是幾點聽到歌聲的?”李文看著戰戰兢兢的李穎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壓榨這個實習的小姑涼了。


    “半夜12點多。”李穎又開始翻筆記。


    “那叫小陳仔細查看半夜12點前後兩個小時的錄像就可以了。凶手一定埋伏在附近,而且很了解這一片的地理環境。”


    “是……組長,發現可疑人物了。”李穎手裏握著手機瞪大眼睛的說道。表情就像是抓到凶手了了一樣。


    “走,回去。”李文發話。


    “等等,房東不是有條狗嗎?狗呢?”金零看看周圍,有一個用鍋做的狗窩,狗卻不在了。


    “那你在找房東問問,我和小穎先回去看錄像。”李文其實一開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隻是被腳印吸引,覺得關於狗的問題不需要太費心。有可能狗一早就不在這裏了。


    “是。”金零接到命令後便先走一步,去找房東。


    金零和隊長分手以後,就找到了房東,房東證實一直拴在空地的狗,不久前莫名其妙的死了,也許是狗狗年齡大了,老死了,所以房東也沒有起什麽疑心,打算旅遊回來後再買一條。


    房東一邊抱怨一邊收房,打開一間間空房子,忍不住歎氣。金零就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道明年還有沒有人租我的房子?太倒黴了。警察先生你們可一定要破案啊!冤魂可是會變成厲鬼的。”房東其實心裏也害怕,死了人,很忌諱。剛好有個警察跟著自己,頓時也安心不少。俗話酒能壯膽,差人也可以。


    房東走到三樓打開女人住的房間,門剛開一條縫,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花香味。


    推門進去,屋子裏滿地都是夜來香的花朵,香味太濃,很刺鼻,不一會兒房東和金零都有一點暈眩,隻好捂著鼻子進屋查看。


    女人住的是兩房一廳,一間靠著走廊的是臥室,臥室裏東西很齊全,一樣也沒帶走,不向是已經搬走的樣子,一間空著,什麽也沒有。女人的臥室地上也鋪滿了夜來香,但那間空房間卻什麽也沒有。金零心生疑慮。用手機拍下了詭異的一切。


    房東咒罵著關上了女人的房間,金零說這間房間暫時不要打掃,會有警察來取證。


    “那個之前住在這裏的女人有什麽不尋常嗎?她也退房了嗎?既然都走了房間裏還鋪這麽多花。”金零開始詢問著怒氣衝衝的房東。房東都很煩租客退房,因為租客一退房,自己不僅僅是要重新招租,還要打掃衛生。這一棟樓,七層,每層兩戶租戶,如果租客沒自己打掃,房東就累慘了。


    “這個女人沒什麽特別的,但是她好像沒有受到威脅,因為今早她說死人了才不住這裏的,其他人都是隱約說受到威脅才要搬走的。”房東摸摸已經沒幾根頭發的禿頭腦袋,怎麽看怎麽猥瑣。


    “可她什麽都沒帶就走了。”金零說給自己聽。


    “她做什麽的?在哪裏上班?”


    “不知道,她很少出門,要是哪天她出去的話會很晚才回來。有傳言她是別人的情人。”房東賊嘻嘻的笑著說。


    說話間,房東和金零已經到了七樓,七樓的七零二有個老頭在收拾一些瓶子。


    “大爺,還沒收拾好呢?記得把屋子也收拾收拾。哈哈。”房東假笑著看著勾著背撿東西的老頭。


    “誒,我收完就打掃。”老頭陪笑著回答。手裏的活兒一直沒停過。


    “大爺也是一個人住嗎?”金零巡視了一遍屋子,屋子裏家具和日用品很少,瓶瓶罐罐倒是很多,陽台上晾的衣服也隻有那麽幾件男人的衣服。


    “去年我那位去了,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老頭抬頭沉思了一會兒說著。


    “你的子女呢?”


    “他們呐,過得挺好的。”老人似乎看到了什麽希望一樣,笑著回答這個陌生年輕人的問題。


    所有老人的心思都一樣,隻要自己的子女過得好,自己也就幸福。


    離開老頭屋子時,金零注意到老頭的門後放著一個看起來很精致的盒子,和一般的鞋盒子大小。


    “大爺,你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看起來挺漂亮的。”這個盒子和瓶瓶罐罐放在一起簡直不搭調。貿然翻看又不大禮貌。金零試探性的問。


    “前些天,三樓那姑涼放我這裏的,說過兩天有人來取。可現在還沒來。”老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盒子遺憾的說。


    “我能打開看看嗎?”金零拿起盒子仔細的查看,又是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和案子又有什麽關係?


    “……姑涼也沒說不能給別人看。”老頭有點為難。畢竟是別人委托的東西。


    “沒事,他是警察。”房東看著不情願的老頭說。


    “哦可以可以。”老頭連忙點頭答應。


    “你們是為今早的事情來的嗎?”老頭不敢直接問金零,他是警察,他不敢,隻能問一旁的房東。


    “是的。”房東小聲的說。


    金零打開盒子,裏麵裝滿了夜來香的花朵。伸手進去摸了摸,有一封折好的信被淹沒在花朵下邊。展開信,信的內容是:一朵夜來香,毫不起眼,兩朵夜來香,平淡無奇,三朵夜來香,發出芳香,四朵夜來香,惡人出沒……摘除兩朵,還會剩下什麽?如果是一院子夜來香,那一定是一個葬人養花的好地方。來年花開,你一定在花下。致第三朵夜來香。


    金零看著一點也不押韻也不順理的文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直覺告訴他,這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威脅信。便像老頭索要了這一盒子東西。金零心想送這盒東西的女人。她要不就是凶手,要不就是被害了。但直覺告訴他,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臨走時老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找到凶手了嗎?”


    “怎麽?你有看到什麽?”金零頓時眼睛發亮。他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昨天晚上,下雨了,我起來關窗,看到對麵樓上有人抽煙,就那麽站在雨裏,也沒打傘。估計是發現有人在看他,然後就走了。”老頭說著走到房間,拉開了窗簾指著對麵新建的樓房說道。


    “怎麽可能,對麵樓還沒住人呢,你眼花了把電線杆子當成人了吧。”房東跟在金零後邊,看著對麵的新樓。


    “可能是吧。我老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老頭也覺得是自己年事已高或許真的看花眼了。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金零說著。


    “那是棟新樓,半個月前剛完工,年關將至,還沒出租。”房東無奈的說。那棟樓是他親戚的,這還沒開始租出去就傳出閑話的話,估計明年的價格不好漲啊。


    “去看看”金零不管房東的顧慮。執意去看看。


    “我沒有鑰匙。”


    “你想辦法。馬上。”


    房東隻好打電話給親戚拿來鑰匙開門,開門以後,一路到樓頂,都沒發現什麽可疑的線索,到了樓頂,走到老頭指定的大概位置,並沒有發現地上有煙頭之類的東西。


    “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人上來。”房東一看幹淨的地麵頓時神氣起來。心想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麻煩你了。”金零下樓以後,徑直回了局裏。


    金零不過一下午的時間沒見到李文,此時他就想被抽了魂的呆子一樣坐在椅子上。見到金零也是幹瞪眼,什麽也沒說。


    “小穎,頭兒今天怎麽了?你們回來後幹嘛了?”金零離開時李文還好好的,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他這副模樣。照列他應該問自己偵查情況才對。


    “隊長回來後去看了死者。好像是認識。然後又去見了死者家屬。回來就這樣了。”李穎小心的說著,生怕被發呆的李文聽見。


    下午,李文一見到躺在殯儀館櫃子裏的死者,心裏頓時被抽空了一樣,就像半年前,見到隔壁轄區的那位死者一樣。死去的兩人都是自己年少時的好友,後來成人後,各奔東西,再沒相見。如今再見,已是天人兩隔。


    半年前,靈王區發生了一件慘案,殺人手法,和拋屍形式以及關鍵的證物,都和這次的凶案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樣,凶手也至今未歸案,該區的刑偵組長立過軍令狀,不捉拿凶手伏法,便脫去警服。而如今,凶手一直逍遙法外,現在就在他的轄區故技重施。


    “頭兒,你怎麽了?”金零在李文眼前晃了晃手。試圖拉回神遊的李文,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兒。有什麽發現嗎?”李文馬上拉回思緒,緊張的問著金零,希望他有重大的發現。


    “那個女人很可疑。”金零坐在李文的對麵喝著茶。


    “說說。”李文警惕的聽著。他知道金零說的就是那個唯一的目擊證人。


    “那個女人的房間鋪滿了夜來香的花朵,我拍下來了,你看看。”金零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李文翻照片。


    “這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出租屋,我猜想,她有可能是凶手,潛逃了,因為這些都是小穎做完筆錄後鋪進去的,還有,出租屋裏有兩間房間,有一間空著,什麽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


    李文聽著金零的話,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靈王區的那件至今未破的案子?”李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其實我也這麽覺得。你看,當時的知情者也是一個女人,也是在半夜聽到了孩子的歌聲,後來下雨了。而且死者的死法也是一樣在虐待後被勒死,不,是被人扭斷的勁椎而死,我看這一點,法醫還要再驗。”金零知道李文想著這起案件和半年前的靈王區的犯案手法相似,理了理相同之處。


    “如果兩起凶殺案都是同一凶手的話……又或者是模仿犯罪。現在網絡通信發達,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模仿殺人。然後把罪名推給第一個凶手。”李文內心在掙紮,如果是模仿殺人,那就可以排除連環謀殺的可能。


    “可是這些都是機密,網友不會知道的。所以我覺得連環謀殺的可能比較大,而且凶手就是半年前的那個殺人犯。”金零推算著自己的想法。


    “組長,有位先生找你。”李穎打斷兩人的談話。指著門外的一個男人說。


    李文一看門外的男人,馬上站起來迎了出去。


    門外,李穎的旁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也許是被這實習的女警給影響了心情。


    來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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