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青兩道身影快速躍上高台。


    “顧棠!”


    “武碭!”


    兩人互相拱手行禮,自報家門後,快速進入戰鬥。


    懷安伸長脖子看的仔細,時不時還會跟孟雲裳探討武碭的招式。


    而一旁的陸靈珠隨時看了兩眼,便有些打哈欠。


    見懷安興致勃勃的,她大為不解,“懷安弟弟,我覺得這比武還沒有咱們的五連環好看呢。”


    懷安搖頭,“我覺得顧棠叔叔和武碭叔叔的比武更好看。”


    陸靈珠輕哦,她實在分不清哪個是顧棠叔叔,哪個是武碭叔叔。


    但剛剛禮官宣布參賽隊伍時,她聽的很清楚。


    所以又問懷安,“他們一個是你父王麾下的,一個是你表舅舅麾下,你希望他們誰能贏呢?”


    懷安撓頭,這個問題確實難住他了。


    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出結果,最後幹脆地問孟雲裳,“娘親,你希望他們誰贏呢?”


    麗妃也湊過來,笑嘻嘻地問孟雲裳,“一個娘家隊伍,一個夫家隊伍,衡王妃準備把寶押在誰身上呢?”


    孟雲裳看著你來我往的兩個人,語調輕鬆的說,“尊重對手,傾盡全力。最後輸贏又有什麽要緊的。”


    麗妃失笑,“你這心態倒是好,可這樣的大比武,個人輸贏會直接關係到整個團體,是再要緊不過的事。”


    孟雲裳自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我自是希望京西軍能贏,但顧棠實戰經驗不足,武碭是千軍萬馬裏廝殺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覺得青衣的武碭會贏?”


    麗妃跟自家女兒一樣,分不清誰是誰,也不會武功,看不懂招式,隻能根據衣服顏色來判斷。


    孟雲裳點頭,正要跟麗妃分析原因,就聽對麵有人嗤笑。


    “就算衡王妃曾在西北生活,可衡王殿下是京西營的指揮使,你身為指揮使夫人,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熟悉的嗓音,讓孟雲裳不用抬頭都知道找茬兒的人是許久不見的孟雪雲。


    她輕笑著問麗妃,“娘娘可聽見狗吠?”


    麗妃悶笑,但仍配合地點頭,“聽起來瘋的厲害。”


    “你們……”孟雪雲被氣的麵色鐵青,很想拍案而起,但豫王妃沁涼的目光看來,她便老實地坐回椅子。


    沉默兩息後,她似笑非笑地問孟雲裳,“衡王妃是覺得衡王帶兵不如程耀?”


    孟雲裳淺笑,慢條斯理的開口:


    “在我看來,程耀是兄長,王爺是夫君,根本沒有比較的必要。就像同樣都是豫王側妃,孟側妃和宋側妃完全沒有可比性。”


    孟雪雲皺眉。


    她問的是陸宸驍和程耀到底誰帶兵更勝一籌。


    可孟雲裳這回答的是什麽,好好的為什麽又扯到她和宋菁菁頭上了。


    不過她比宋菁菁過門早,如今又懷上了豫王的孩子,宋菁菁跟她確實沒有可比性。


    這麽一想,孟雪雲得意地輕哼,“孟雲裳你少轉移話題,你分明是嫌棄衡王麾下將士,故意唱衰想讓衡王丟臉。”


    孟雲裳笑而不語。


    而場上這時已經分出勝負。


    武碭,給西北軍贏得第一分。


    “孟雲裳你早就算計好的吧,故意讓京西營輸……”


    孟雪雲喊的很大聲。


    但立馬被豫王妃喝斥,“閉嘴!”


    郭氏臉黑的像鍋底,要不是因為這賤婢突然懷孕,求得王爺同意帶入宮來。


    她是絕對不可能帶出來丟人現眼的。


    孟雪雲輕拽陸元景衣袖,可憐巴巴地尋求幫助,“王,王爺……”


    陸元景淡漠的回看她一眼,“別忘了你出來時答應本王的事。”


    孟雪雲一僵,咬唇咽下到嘴邊的話。


    跟她並肩而坐的宋菁菁,幸災樂禍的湊過來,壓低聲音嘖嘖,“有些人啊,生的就是賤骨頭。”


    孟雪雲恨不得直接撓花她的臉,但宋菁菁也不是好惹的,她陰惻惻地盯著孟雪雲的肚子。


    嚇的孟雪雲連忙用雙手護住肚子,不敢再挑釁。


    對麵孟雲裳看著她的動作,眼裏晦暗一閃而過。


    搞沒了孟書瑤肚裏的孩子,自己卻立馬揣上了一個。


    也不知道孟書瑤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麽想,還會有所謂的姐妹情深嗎?


    正當孟雲瑤想的入神時,高台上的人已經換成了西北宋今晏和西南何若穀。


    麗妃輕咳,拚命地朝孟雲裳擠眉弄眼。


    孟雲裳回神看向場中央,發現多日不見,宋今晏瘦的像根竹竿了。


    再也沒有當年鮮衣怒馬的模樣,甚至來場大風,都能輕易將他給吹走。


    這樣的宋今晏,實在讓人意外。


    “怎麽樣,是不是眼睛想尿尿了?”


    “……”


    孟雲裳有些無語的瞥向麗妃,“你還記得自己是皇上的寵妃嗎?”


    麗妃不以為然的擺手,“那些都是浮雲,我更好奇你現在看到他是什麽感覺。”


    孟雲裳搖頭,“沒感覺。”


    “我不信!”


    麗妃撐著下巴打量下麵的宋今晏,嘖嘖搖頭,“不過說實在的,我是真沒想明白,你到底喜歡他哪點。”


    “論長相身材,論地位才能,他沒有一樣可以跟懷安他爹比。你到底怎麽看上這人的啊?”


    孟雲裳嘴角微抽。


    意外發現懷安正豎著耳朵偷聽,一副非常想知道的模樣。


    孟雲裳輕捏小家夥的耳朵,語氣淡然的回應麗妃,“他跟王爺確實沒有可比性,過去是我眼瞎的厲害,如今眼睛好了,自是不再稀罕他。”


    麗妃看了眼懷安,一副我懂了的模樣。


    孟雲裳無奈重申,“我說真的。我現在有王爺和懷安,我覺得很知足。”


    “真不再考慮一下?”


    “不了,現在這樣挺好。”


    “那好吧,”兩人相識多年,麗妃自認對她的性格還算了解。


    既然她做了決定,便不會再輕易改變了。


    隻是可憐了自家哥哥。


    自從五年前驚鴻一瞥後,便誤了終身。


    之前聽說孟雲裳想和離,她便琢磨著和離後,撮合孟雲裳和大哥。


    可現在她放棄和離念頭,也不再看宋今晏,一心想好好跟陸宸驍過日子。


    這便代表大哥永遠沒機會了吧。


    唉,可憐的大哥。


    第二場,以宋今晏失敗而結束,西南軍獲得一分。


    對於宋今晏的失敗,孟雲裳一點也不驚訝。


    但台下的西北軍卻是險些吵翻天。


    “咱們隊裏多的是比他宋今晏厲害的,將軍為什麽非要派他去啊。”


    “就是,他明明是奉命回京休養身體,非要逞能,害得我們輸給西南軍。”


    “那何若穀並非西南軍頂尖高手,宋今晏竟連他也敵不過。”


    “唉……”


    齊恩白也不理解,程耀為什麽讓宋今晏參賽,但兩人好友多年,他不希望程耀被人質疑。


    於是站出來幫腔,“將軍這麽安排肯定有他的理由,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接下來的比賽好好打就是了。”


    “現在隻能這樣了,希望下一場咱們能贏。”


    “對,一定要贏。”


    隊伍前頭,程耀環胸看著一瘸一拐下場的宋今晏,眉頭皺的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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