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我就起來了,今天是周六,我想出去找找便宜的房子。還有就是再次去那個小區,看看馬儷,我不相信馬儷真的那麽狠心不認我。


    街道上特別安靜,我幾乎是小跑來到麗景花苑,守在門口。我以為馬儷會從小區裏麵出來,沒想到她卻是被上次那輛寶馬小車送回小區門口。


    這次我再不能放她走,我要問個清楚。蹭蹭悶頭衝到轎車前拉住馬儷,馬儷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回答我,她幽幽地說了句: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正要像馬儷傾訴我尋找她的艱辛苦水,背後被人猛地一巴掌打在脖頸上,導致我打了踉蹌,回頭一看,正是上次拉著馬儷離開的那個中年男人。


    那男人還想撲過來打我,馬儷急忙阻止了。她叫那個男人曾總,說我是她表哥,讓曾總先回去。


    曾總開車走後,馬儷帶著我來到她的住處。房間是標準的三室一廳,大大出乎我的預料,第一反應我想到了那個叫曾總的男人。


    “那男人跟你什麽關係?這麽奢華的套房,是他給你的吧?”


    我知道我此刻心裏藏著一股火,說話很刺耳,沒控製住就這樣問了。


    “你把我馬儷看成什麽人了,告訴你,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是我的上司,也是公司老總,我隻是他的助理而已,這房子是他給我租的,每月我出一半,他出一半。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樣解釋好牽強,竟有這等好事?但我努力克製自己,不要老往歪處想。馬儷給我倒了水,問我在哪落腳。我如實說了在舅舅家的遭遇,馬儷想了一會,決定讓我來她這裏住。


    但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必須在外人麵前表兄妹相稱,我想問為什麽,但忍住了,也許馬儷這樣的安排一定有她的苦楚。


    在瑪麗再次給我加水的時候,清楚看見了她戴在右手的那串鏈珠,已經被磨得光滑。她見我盯著那串鳳珠看,急忙扯了扯衣袖,將鏈珠遮上。


    “還留著啊,我以為你早就扔了。”


    我抬頭去看她,她有些羞澀地躲開我的眼睛,很平靜地回答:“戴習慣了,沒舍得扔,但這並不代表什麽,我現在是你嫂子,你別想多了。”


    馬儷的一句嫂子,把我埋在心裏很久的話堵了回去。


    “嫂子?我哥都死了半年了,儷儷,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我們老家那套習俗,害死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為他守寡一輩子嗎?”


    我承認,我又自私了,但在心愛的人麵前,我寧願背負罵名。


    “他是死了,可他在天上看著我,如果你非要用我們的愛情來綁架我觸犯家規,改變幾千年的習俗,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你敢要嗎?”


    說著馬儷站起來開始脫去外衣,露出裏麵的白襯衫。我連忙起身去製止,但馬儷似乎被我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她就是不停下。


    我努力阻止她的動作,她忽然猛地一推,我腳下一個打滑,摔倒在地。


    “你以為好受嗎?每次隻要你站在我麵前,我的心就跟刀攪一樣,而你呢,拿著我愛你的刺刀步步緊逼,是不是把我上了,讓整個村子的人戳我們脊梁骨你就開心了,告訴你,我是一直心裏都有你,但是,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了,因為我是你嫂子。”


    馬儷把嫂子兩字音量提高,震得我耳聾發聵,我癱軟躺在地板上,不想再起來,不想在麵對相愛不能在一起的折磨。


    她哭了,一邊哭一邊穿好衣服。然後轉身擦去眼淚低聲說:“我去給你做早餐。”


    地板冰涼,但我此刻卻絲毫不願起來,也許,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比我的心更冰涼了。


    躺在地上,我對自己的所有想法進行深度檢討,是我錯了嗎?


    馬儷做好早餐端過來的時候,我還躺在地上,她說:“起來吃早餐,別小孩子脾氣了,一會我還有事。”


    我爬起來,坐在她對麵。她情緒轉變如此之快,讓我感覺到她似乎真的就是我嫂子,比我成熟很多。


    我們沒再說一句話,埋頭吃完早餐,她說她要出去一會,讓我搬過來的時候給她打電話,留下一個電話號匆匆出門了。


    由於昨晚一直想事沒睡好,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見了電話在響,打開一看,是喬喬打來的。


    接聽後喬喬哭著在那邊告訴我舅舅出事了。頓時睡意全無,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來到醫院,舅舅和舅媽躺在病床上,喬喬守在一旁,眼睛都哭腫了。我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喬喬說舅舅和舅媽被人打了。


    我問舅舅是什麽人打的,舅舅不願說,他不想影響到我們。下午檢查完畢,醫生說沒什麽大傷,隻是一點皮外傷,回家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舅舅和舅媽來到轄區派出所,派出所對那夥人做了處罰,賠了舅舅和舅媽一些醫藥費,讓舅舅簽了字,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接下來的時間裏,舅舅一直有輕微的咳嗽,舅舅再次找到派出所理論,懷疑醫院檢查時做了手腳,派出所不予理會,說舅舅想賴那些鬧事者的錢,還說字都簽了,不能再提這事。


    因為家裏出了事,舅媽也沒有再急著趕我走,我繼續住在舅舅家裏。


    舅舅咳嗽聲越來越大,偶爾還會帶出血絲。而且晚上舅舅的行動和說話也越來越詭異。


    有一天晚上,舅舅神神秘秘的將我拉到家裏供奉台前,讓我對著供台上的關二爺拜三拜。我不知道舅舅什麽意思,順著他的意思做了。


    我拜完之後,他從供奉台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把陳舊古典的小刀,大約20厘米長,刀鞘上刻著一條飛龍,一看那陳舊和磨損的樣就知道有些曆史了。


    舅舅說:“這是你舅媽的老爸留下的,我們一直沒動過,今天把他交給你,你要好好留著,丟了命可以,但不能丟了它,它的名字叫桑芻。”


    舅舅正說著,舅媽跑了出來:“又在弄什麽呢?神經兮兮的,堯堯別聽他的,那就是一把水果刀,看他那樣,多半是被人打瘋了。堯堯,別理他,回去睡覺。”


    從這以後,舅舅的神智就有些不正常了。我問了幾次舅媽,那些打舅舅的人是什麽人,讓他們這麽懼怕。舅媽就是不告訴我,說不關我的事,讓我別多問。


    一天放學,我和喬喬剛走出學校,轉彎拐進那條必經的胡同時,看見了前麵不遠處左洋被幾個人圍著。


    還沒等我出口製止,喬喬就飛奔過去。我趕緊跟了過去。


    喬喬推開那些人撲進去,那些人圍著喬喬就是飛腳踢,我扔掉書包衝過去,撲在喬喬身上,替喬喬擋住那些拳腳。


    等他們停下來後,我忍著背上的疼痛扶起喬喬和左洋。


    “你們是哪個班級的?怎麽可以這樣隨便打人,我要去告訴老師。”


    喬喬抹著嘴角的血漬,天真的說出一通話。


    “草你媽,告老師?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得出不了這巷子。”


    我掃了一眼,一共五個人,有兩瘦個,一個高個,倆胖墩。


    高的那個比我壯實,看上去不像是高一生。


    “哥們,別爆粗好嗎?人都打成這樣了,還想怎麽樣?玩命?我叫陸堯,敢不敢留個名字。”


    我剛說完,那高個揮拳就撲我來了,嘴裏還罵著:“留你媽啊留,草。”


    他撲來的勁頭很猛,我側身抓住他手腕,來個太極裏的四兩撥千斤,摔了他一個狗吃屎。隻聽他嗷嗷大叫爬起來,鼻孔和嘴都在流血。


    另外幾個圍了上來,我推了喬喬和左洋一把:“走。”


    將他們推向巷子的另一端,然後大吼一聲,擺了個決鬥姿勢。他們果然被嚇住了,就在他們晃神那一會,我轉身飛速跟上喬喬他們,跑出了巷子。


    後來我問左洋那些是什麽人,為什麽打他。他說那些人是狐頭社的人,高的那個叫張兵,綽號火狐,其他四個是他的手下,都是高三學生。


    左洋還告訴我,狐頭社一共有五個老大,分別以金木水火土命名綽號。


    頓時,感覺這個莞城二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不知道綽號火狐的張兵明天會用什麽方式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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