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流言,並不是沒有根據。


    “後悔嫁了?”


    霍雲深點起根煙。


    “不後悔。”楚妍看他抽煙,自己心裏癢癢也想抽一根,不過比起想,她更怕抽煙後,霍雲深抽他。


    “我以後還要罩著你。”


    霍雲深被她的話一刺激,被煙嗆著,咳了兩聲,“想讓我吃軟飯?”


    楚妍不以為然道,“胃不好,吃軟飯怎麽了?呢說是不是?”


    他沒再回答她,窗外夜深人靜。


    兩人不清楚什麽時候睡著的。不管昨日怎樣的腥風血雨,早晨醒來,一如既往的要繼續生活。


    楚妍下樓吃早飯,看行李箱擺在門口,咬了口麵包,“門口怎麽有行李箱?”


    “嗯…他們要回去了。”


    管家嘴裏的他們,自然是楚妍的公婆,經過昨天的公開處決,可能兩人想明白了,待著毫無意義,不如從哪來回哪去。


    兩人早飯還刻意避開楚妍的時間點,她覺得挺好的,不然麵上還得裝作客套兩句。


    心情不錯,時間又早,她消遣消遣,坐公交車去公司。


    早上的公交車,每一班都擁擠,楚妍蹲著看著兩班車過去,尋思還是打車的好,她也不差那點錢。


    勉強算是一波三折到了公司,到點打卡,她看著公司好幾人吵著嚷著要先打卡,一台機器前擠滿了人。


    “爭取下次早點來~”


    還有什麽比上班遲到老板突然出現在旁邊還死亡的事情嗎?


    俗話說得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公司裏的人各知底細,人手夠用,沒有招新人。


    都是自己人,按時完成工作,楚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楚妍工作到一半,打開手機看了看機票,想著回故土一趟,看看能有什麽其他的發現。


    她頭一次,自動打電話給寇仲,他那邊接通的也快,依舊是以往的腔調,聽著很紳士,但楚妍覺得,他是一匹耐心到可怕的狼。


    “你知道vivre小姐嗎?”


    “有所耳聞。”寇仲閑談道,“之前不是消失了一段時間嗎?我看霍家的邀請名單上,有她的名字,還真是個神秘的女人。”


    楚妍繼續問道,“消失了多久?”


    “不清楚,她本來就是來無影去無蹤。”


    寇仲回答完,問道,“怎麽?你碰到什麽難題,需要找她?”


    那倒是不必,楚妍想了解了解,“你昨天那具女屍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寇仲回答的簡單粗暴,“死了沒人認領,就被人送到我這,把屍體奉獻給醫學,意義最大化。”


    昨天人太多了,許多事情不太好問,而且楚妍腦子犯混,哪尊大佛能任何事都沒有,尤其是看見自己的屍體?


    她的反應算是冷靜的。


    “那你怎麽知道是被殺害?”


    寇仲耐心的解釋道,“為了保證意義最大化,例行檢查,找了法醫看怎麽死的。”


    一通問下來,楚妍發現寇仲這人似乎挺不錯的,奇怪的是,一單靠近他,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


    “謝了。”


    寇仲在電話裏笑了笑,“有空請我吃個飯。”


    電話掛了,時間地點一律沒說,還真是等有時間,不知道這個有時間是多久了。


    楚妍看看機票沒訂,想著再緩緩吧,她今天空閑。


    公司所有人都空閑。


    老三在她辦公室坐著打遊戲,老大被他媽召喚回去陪未婚妻,而老二,萬年單身狗逃不掉相親的命運。


    老三戴著耳機,垂著眼,聚精會神的操作,“妍姐?你不無聊?”


    忙裏抽空跟她說話,估摸著應該是被人ko了,楚妍覺得好多事沒幹,卻一點頭緒沒有,淩亂的很,“我思想豐富,有啥無聊的?”


    老三瞅她一眼,像是看神經病似的,“說的是人話嗎?我怎麽聽不懂?下個月霍家的晚會,你準備帶誰去?”


    “帶霍雲深。我還能帶誰?”


    “你這麽大個公司,就你一個人去?你這不是給人機會害你嗎?”


    老三幹脆把手機關了放在一邊,把耳機拿了下來。


    越過越糊塗的楚妍,忘了公司也拿到邀請函了,她糊弄道,“你們誰想去就跟著我一塊唄。”


    老三下個月的檔期全滿了,無法陪同去見見世麵,他淡淡道,“自從你上任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走在刀尖上了。”


    “什麽意思?”


    “執行任務。”


    楚妍不禁回想到,跟一群人出生入死的日子,雖然艱苦了些,好在快樂。


    她回答道,“都脫離了,現在安安穩穩的不好嗎?”


    說來也是,老三覺得當下的日子沒意思,想尋求點刺激感。


    “你要不幫我辦件事?”


    老三感受到楚妍的不懷好意,警惕的問道,“什麽事?你不會又想坑我吧。”


    楚妍嚴肅臉,人生幾回合,就沒想這會那麽認真過,“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相信,但確實是真實存在。”


    點頭如搗蒜的老三,以為楚妍要跟他講故事,耐著性子聽一聽。


    “你們的頭早就死了,屍體在別人手上,然後靈魂穿到了我這身體裏,我剝奪了原本叫楚妍的人生。”


    “你當你寫小說呢?”


    老三聽的懷疑人生,“你不會唬我玩吧?”


    楚妍看他一點兒都不相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腿控製著椅子,轉了一圈,“哈哈哈,我就是逗你玩呢,別當真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三鬆了口氣,剛剛直起的腰又貼回沙發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婆婆刺激成了神經病。”


    狗嘴吐不出象牙。


    楚妍服氣了。


    兩人坐在辦公室裏,各幹各的,在話題結束的半小時裏,她持續的被老三瞟啊瞟,“你煩不煩?你看犯人呢?”


    “妍姐,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三考慮了半小時,一個人的眼睛很難騙過人,他和楚妍什麽交情,她說的萬一都是真的,那真是一萬個臥槽都不足以形容世界的奇妙。


    “要是真的,我非揪出那小兔崽子給你燉了補補身子。”


    “你真信我?”楚妍也知道剛剛一番話到底有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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