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就是。


    楚妍慶幸自己沒在吃麵條,不然很有可能把自己嗆死…


    “問的好,我跟他無話不說,算是自己人吧。”


    “不見得。”


    寇仲明明是笑著,可是楚妍就覺得背後一股陰風入骨,涼至了全身上下,她疑惑的接過咖啡,愣愣的看著他。


    他也隻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做解釋的打算,把話拐回正題道,“欠我個人情,這事我就答應下了。”


    “這麽簡單?”


    楚妍而後想想,人情最是難還,可她聽著字麵意思,確實簡單,還都是以後的事情,再說吧。


    “嗯。”寇仲淡淡的應了一聲,笑意逐漸不懷好意,他攪了攪咖啡,把麵上的拉花攪的麵目全非,“到時候讓你還這個人情的時候,可別不認賬。”


    “除了讓我死…”楚妍怕話的太滿,立馬收了聲,視線躍了躍,“還有別讓我和霍雲深生離死別就行,要求不多吧?”


    寇仲嘴角一抹笑,似有似無的,楚妍坐他對麵,有些看不清,聽著他緩緩說道,聲音悅耳,“這麽點事,還能拿你的命來換,楚妍,你太瞧不起自己了。”


    距離第一次突然又恐懼的見麵,算算過去了兩月。


    “你人還挺好的,以後有女朋友了,讓我去當伴娘。”


    楚妍一高興,說話容易不過腦子,放下警戒心的她,相處起來更為和善。


    她又後知後覺道,“哦,不對,我結婚了,給你去撐撐場子。”


    女孩一顰一笑無形之中形成一條線,繞過不想停止跳動的心髒,緊緊禁錮著,牽動著它跳動的頻率。


    寇仲半垂著妍,想多看看她,又心虛的收回目光,假裝不經意的在想別的事情,襲來的一陣煩躁,讓他手足無措。


    “我怎麽感覺你那麽躁動?”


    楚妍和習慣了咖啡,不加糖都能眉頭不皺的咽下去,苦澀的味道,她倒還享受起來,抿唇,“趕著去見誰嗎?急的話不用管我,坐一會我也該回去了。”


    她含蓄的笑著,爬笑過頭,讓寇仲誤以為他要走,她很高興似的。


    萬一惹他不高興,反悔怎麽辦?


    寇仲不著急走,卻正襟危坐,平日裏的冷靜離職通通化為烏有,他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多待一會,做什麽,說什麽不重要。


    “不著急,天黑了,坐一會我送你回去。”


    有家室的楚妍拒絕道,“不用,你上次沒見著我先生對你的敵意嗎?聰明人,懂的都懂…我們兩要力爭合作愉快,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原來,大名鼎鼎的霍總,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楚妍笑笑不說話,是沒信心,還是出於別的原因,她有待深究。


    “行了行了,不貧嘴了,到時候我再聯係你,我先走了,你這樣的單身男性,不懂婚後有人在家等著的感覺。”


    兩人待了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楚妍出了咖啡館,走到外麵,才發現雨淅淅瀝瀝的在下,四處環顧,躲在屋簷下,走進一家便利店,拿起一把傘,外麵雷聲轟鳴,閃電亮起了半片天。


    楚妍多拿了把傘一塊結賬,她特意走快點,返回咖啡館,左半肩膀的衣服濕透了,黑色的布料顏色更深了些。


    咖啡館在雨夜生意清單,她手夠上拉杆,手臂沒用力,門從裏往外推,她被逼的往後退了兩步,瓢盆大雨全落在楚妍頭上。


    她呐呐的用手擋了擋,被人拽著胳膊往裏帶。


    “多買了把傘,你拿著。”


    楚妍把傘遞給寇仲,撐起傘走進雨裏,大雨打在傘上,劈裏啪啦的響,她的褲腳沒有幸免於難,坐上出租車,已經濕答答的垂在腳邊。


    她有一米六六,不高不矮的,走起路來,步子不滿,寇仲愣站在屋簷下,雨裏找不到那抹身影,眼睛沒了聚焦。


    他情緒不明的垂著腦袋,手握緊了傘,沒撐開,淋著雨走到了停車場。


    雨下的太大了,濕透了一身做上車回家。


    寇仲常年一個人住,放在買在二十樓,他喜歡俯視城市上空,虛擬又幻彩的感覺。


    他好像什麽都擁有了,可從頭到尾,都是孤零零的站在高處。


    進家門,摸到開關把所有的燈打開,視線亮堂一片,沒有死角,寇仲脫了皮鞋,徑自去了浴室。


    水落在瓷磚上的聲音混雜著雨落在萬物上的聲音,令人聽不清更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哪個空間。


    寇仲想起楚妍離開時說的話,高處不勝寒的這些年,第一次聞到了生活氣息,嚐到了世俗的味道。


    ——


    楚妍回家,趕上管家包餃子,她興衝衝的就去洗手,打算跟著學一學,她手心裏攤著餃子皮,有樣學樣的挑餡,餃子皮對折的捏合。


    “這樣行不行?下鍋會不會散開?然後得到一鍋,皮是皮,餡是餡的…湯?”


    管家笑了笑,“那你這包餃子這一步,太多餘了。”


    一時興起的楚妍…也就過癮罷了,她包的餃子無功無過,看起來算是整齊,花色什麽的就不要想了。


    她洗完手,貼著霍雲深坐在沙發上,腦袋湊過去,看他電腦屏幕。


    “還在忙工作?”


    霍雲深輕嗯了一聲,懶懶散散的,哪有在外人麵前,說話不容置疑,人蕭條冷淡。


    “我得跟老三打個電話。”楚妍刻意的交代她要去幹什麽,並解釋道,“我要克扣他的假期,讓他早點回來。”


    霍雲深提議道,“人要是還在本地,明天上班,在外地,當夜趕回來。”


    “你平時都這麽壓榨員工的?”楚妍開始懷疑他這實打實的資本家,手底下的人工作是不是怨言漫天?


    “那倒是沒有。”霍雲深有些時候確實狗,但人地道,公司待遇福利樣樣不差,“他又不是我員工,還總是說我壞話。”


    楚妍努力的想了想,記憶中,老三是說過他的壞話,但是不多,每次剛要開口,就被她瞪著把話吞回去。


    “你這人怎麽拐著彎公報私仇?”


    “你替我撐腰,出氣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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