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智障的眼神飄在她身上,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睡傻了,“那是下雨?下冰雹吧?這些花盆有年份了,我想著收好。”


    “看著就有種說不清的味道。”楚妍看花盆的花色,她都沒見過,談不上好看,卻又能恰到好處的留住旁人的目光。


    雨淅淅瀝瀝的落下,然後沒過一會又猛的加大,雨密的讓視線模糊不清。


    ——


    雨一連下了三天。


    三效新配方的試用全麵上線,雨天路滑,多有不便,楚妍鎮靜的看著前方的車禍現場,一攤雨水在瞬間成了血水。


    “我今天目睹了兩場車禍。”她語氣激不起任何波動,好像在道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得去算算命?”


    霍雲深打著方向盤,繞開車禍現場,他無意道,“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雨天,不必那麽想。”


    “那你不也是聽算命的娶我?”楚妍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是要杠上開花了,“你再請那人給我算算,就當感謝人家了。”


    算算哪個時間段能有小孩,霍雲深是挺樂意的,他深思熟慮幾秒,點頭答應道,“哪天休息,把人請來家裏。”


    兩人正要去霍爺爺家,閑來沒事,老爺子想念楚妍的緊,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霍雲深將人帶過去。


    到門口楚妍才發現,屋子裏挺熱鬧的。


    她站在門口觀望了會,看著客廳裏一道柔似水的身影在擺弄色彩鮮豔的花朵,“爺爺家有客人?”


    爺爺聽到楚妍的聲音,急匆匆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笑的牙不見眼,“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漼漼,雲深那個臭小子應該還記得吧?”


    女孩子的五官挑不出錯來,像是一張滿分的試卷,她瘦弱的身姿,毫無裝飾的白裙套在身上,給人搖搖欲墜,仙子墜落人間的感覺。


    楚妍難得見著這等美女,不禁多看了眼,連問題合適拋在了霍雲深身上都不知道,她聽見他回答的聲音。


    “記得,小時候天天跟在爺爺身後。”


    “算起來,真是好久不見了。”漼漼淡淡的笑著,剛見有人來就停止了手上的說,視線在人身上停留的時間不長不短。


    楚妍唯一的感覺便是身心暢快,被人尊重。


    她說道,“那你們敘敘舊,我先去樓上換身衣服。”


    客廳的重心在楚妍離開後,徹底的偏離在漼漼身上。


    霍爺爺對許久不見得故人熱絡一些沒任何問題。


    楚妍手搭在扶手上,向客廳輕飄飄的掃了一眼,看似無意,眼底又有異樣的情緒閃過,走過轉角,一抹身影撞進她的視野裏。


    下意識的慌了神,她貼著牆邊,看清楚房間門口揣著口袋,穿著霍雲深衣服的人,滿臉不可置信。


    “寇仲,你怎麽會在這?”


    楚妍腦子裏亂糟糟的,什麽想法都敢冒,就她怕這男人來砸場子的。倒也不必那麽小肚雞腸。


    “陪女朋友過來的。”寇仲挽起袖口,手指到手腕的部分白皙可見,線條凹陷有致,“那是霍雲深的爺爺?”


    楚妍看他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早就知曉在這故意明知故問一般,她眨巴眨巴眼睛,“怎麽?你這也算是見家長了不是?”


    寇仲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說是就是吧,霍雲深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怎麽樣?”


    “挺好的。”楚妍不假思索的評價道,“好看的人披麻袋也好看,兄弟,對自己自信一點。”


    她夠了夠他的肩膀,輕拍兩下,擰著門把手進了房間。


    門合上的那一刻,寇仲的笑臉瞬間不複存在,眼底浩然的冷意鋪天蓋地,他沒有下去的打算,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等著楚妍。


    隻是換身衣服的她,幾分鍾的樣子重新和寇仲麵對麵的站著,“你還沒下去?”


    “人生地不熟,多少有點尷尬。”


    寇仲一如既往,神色正經,嘴角帶著笑意,“你好歹欠我個人情,讓你幫我緩解點尷尬,是不是不成問題?”


    “當然。”楚妍扯著笑容,詐他道,“挺大一個人情,讓我就這樣還了,我都覺得可惜。”


    ……


    寇仲發現,有的時候,她是真的沒皮沒臉,形容確切一點便是不要皮不要臉。


    兩人前後下樓梯,他無語道,“你還真是不客氣?”


    楚妍走在前頭,把沉悶的黑色外套換了,人看著神采奕奕不少,她打量笑著說話的漼漼,越看越眼熟。


    “那麽客氣做什麽,麻煩你不止一次了,這一次換種方式坑坑你,給你找點兒新鮮感,你不得謝謝我?”


    兩人有說有笑的,楚妍知道某人會介意,走到客廳稍微收斂了笑意,她太怕誤會了。


    “你們兩個認識?”


    “生意場上有過來往。”寇仲官方的回答。


    楚妍接著道,“不是很熟。”


    事實上確實是不熟,可她現在忙不迭的撇清關係,活脫脫的是要在某人麵前,間接的解釋。


    霍雲深瞧見寇仲,可不是一星半點的意外,吃驚都放在眸子裏,他沒開口說話,霍爺爺津津樂道,並且樂此不疲。


    “挺好,我看漼漼的男朋友就挺不錯的。”霍爺爺自作主張道,“下次我就找算命的先生給你們兩算算。”


    想一出是一出的老爺子,可能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在四個人疑惑的注視下,簡單的寒暄幾句,猝不及防的轉入正題,簡直是要人家反應不及時,而後結結實實的將他一軍。


    “你隔著電話算命質量會不會受影響?”


    楚妍不知道霍爺爺和算命的先生是老朋友了,交流的方式惹的她發笑,“爺爺這樣不會被人家記恨上嗎?”


    “那爺爺…是挺記仇的。”霍雲深似乎想起好笑的事情,忍著笑意的聲音,撥著她的心弦,“記著記著就忘了,沒掰手指頭算算的時候,總能想起些來,然後就告訴奶奶。”


    聽霍雲深喊爺爺,楚妍心裏大概有數了,她估計未曾謀麵的奶奶,那時候是會笑罵霍爺爺頑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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