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裏便越發愧疚,昨日突然得知餘兄欺騙自己,心裏五味陳雜,此時過了一晚,突然冷靜下來,好多事情便看開了。


    他跟楚思思姑娘之間,也就隻有幾麵之緣而已。


    餘兄一早就告知他,在錦城有個感情很好的未婚妻,隻是一直沒有告知他那位未婚妻究竟姓甚名甚。


    而他跟楚思思姑娘第一次見麵,卻是在天恩寺後山的清水池裏。


    雖然他是無意的,可他確實非禮勿視了。


    回了月城後,在月城跟思思姑娘第一次見麵,是在清歡樓下,人群熙攘之中,思思姑娘孤身一人,不知是不是在尋找誰。


    那個時候,餘兄也突然不見了,兩人大概是在尋找彼此吧。


    再後來,餘兄得知自己喜歡的人是楚思思姑娘之後,那怔愣的表情,一定是怕他難堪,才沒有點破而已。


    如此一一回想起來,倒是他對不起餘兄,而不是餘兄對不起她。


    就算要氣惱,也應該是餘兄氣惱自己,而不是自己應該氣惱餘兄。


    正說著,就聽到了敲門聲。


    小六子趕緊去開門,月華站在門口,將一封信遞給小六子:“這是餘公子派人送過來的信呢。”


    楚初言趕緊回頭。


    就見小六子將信拿在了手裏,不滿的問:“這餘公子為何不自己過來,客棧離我們楚府也不是很遠呢,竟巴巴的讓夥計跑腿送了一封信過來?”


    楚初言雖有些失望,卻還是快步上前,將那封信從小六子手裏搶了回來,迅速拆開了,裏頭寥寥幾句話而已,隻是讓他照顧好身體。


    順便還開了兩個藥方子,一份是醫治外傷的,一份是疏導氣血,緩解鬱氣的。


    楚初言抿了抿唇,問:“餘兄還帶了什麽口頭話嗎?”


    月華搖頭:“信裏難道沒寫嗎?”


    她打量著楚初言的臉色:“少爺,您不會是跟餘公子鬧別扭了吧?餘公子昨日才救了您,您今日一大早就獨自跑回來了。


    都這個時候了,也沒見餘公子過來看你,也是奇了怪了......”


    楚初言不吭聲。


    倒是孫晴過來了,拿了兩瓶膏藥過來,塞到楚初言的手裏:“餘公子托人給我帶了信,讓我將這兩瓶膏藥送過來給少爺您,順便讓我問您是否還有哪裏不舒服?”


    楚初言搖頭。


    月華本就擅長察言觀色,見狀,扭頭就去找楚夫人了。


    楚初言將孫晴手裏的藥膏接過來,捏著信紙轉身進了臥房內,打量了一圈,卻突然發現這間臥房哪裏都殘留著餘兄的影子。


    她最喜歡擺弄藥瓶的桌子,她最喜歡躺在床的裏側,她掛在牆上風幹的藥材和毒蟲的標本,以及她還有些沒能帶走的瓶瓶罐罐。


    楚初言將小六子趕出了臥房,從箱子裏拿出那些畫像,放進櫃子的最底層,全部鎖了起來。


    至於那個泛黃的公雞燈籠,思來想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暫且就擱在屋子裏了。


    他打算什麽時候有勇氣麵對餘兄了,就什麽時候去客棧找他,或者等著餘兄主動過來找自己。


    可這一等,就過去了三天,別說人了,餘兄卻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帶過來......


    楚初言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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