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言抬了抬手,看到他對麵的石桌石椅,徑直走過去坐下,對著清歡抬了抬下巴:“繼續,彈兩首你拿手的來聽聽。”


    清歡粲然一笑,開始轉軸撥弦,調琴試音,幽怨哀怨的曲子如流水一般從琴弦裏傾泄出來。


    莊青雲也在石凳上坐下,對著親衛比了個手勢,親衛立即從酒窖裏拿了好幾瓶珍藏的好酒和一盤鹵好的鹵味牛肉過來,擺放在石桌上。


    莊青雲拔開木製瓶塞,一股醇香的味道在空氣裏蔓延開,莊青雲將玉瓶遞給秦無言。


    那如泣如訴的琴音猶如催化劑,挑撥著秦無言此刻的內心,秦無言抓起玉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酒入愁腸,辛辣的感覺從舌尖順著喉嚨一路刺激到了肺腑,灼燒著肚腹,那種悶在內心裏的愁苦仿佛少了一些。


    清歡的琴音還沒彈兩首,擺放在秦無言麵前的一排酒瓶就已經空了。


    清歡瞥了一眼坐在石桌旁的兩人,停了下來,喜滋滋的走到兩人麵前,問秦無言:“代祭司,奴彈得如何?”


    秦無言醉眼迷離,瞥了清歡一眼,抬手撐著額角,笑了一聲:“你在清歡樓,就喜歡彈這種曲子?”


    哭哭戚戚的跟死了人一樣,偶爾聽聽還能應景,聽的次數多了,不覺得晦氣嗎?


    清歡笑了起來:“也有歡快些的,隻不過這幾首曲子都是客人來的時候必點的,練得多了,彈起來就特別順手。”


    又道:“再說了,我們接待的多是女客,若不是愁緒滿懷,心思滿腹,也不至於去清歡樓找我們這樣的人消遣,這女人的心思啊,我算是摸得透透的了。”


    秦無言聞言,慢慢的抬起腦袋,掀起眼皮:“你很懂女人的心思?”


    “那是當然。”清歡毫不謙遜的笑了起來:“我們這樣的人,可是要靠這一行混飯吃的,若是不懂的女人的心思,如何混的下去?”


    似乎怕秦無言不信,清歡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就說奴伺候的聖女吧,這女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段好,模樣好,出生好,地位高,自己也有本事,就是欲念太重了些,喜歡肖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且在男女之事上極其放浪形骸,無休無止,若是一般的男子高攀了她還好,倒是可以勉勵伺候,可惜她這樣的女子偏偏又看不上一事無成的男子,若是要喜歡,必定是喜歡位高權重的男子的,可聖女脾氣不好,氣性太大,如此得寸進尺的性子,但凡是個有權有勢的男子,遲早都會受不了......”


    莊青雲將嘴裏的牛肉咽下去,抿了一口酒,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清歡:“你的意思,不會也已經厭倦聖女了吧?”


    “聖女這樣高高在上的女子,哪裏是我們這樣低賤的人有資格厭倦的,奴必定盡力伺候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啊。”


    清歡掩著唇,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更何況,聽聞聖女已經生下了奴的骨肉,奴簡直感激不盡啊。”


    莊青雲的指尖叩著桌麵:“聖女難產,生了三天三夜也沒有生出來,差點一屍兩命,好在閔府有我們安排進去的大夫才保住了聖女和孩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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