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看著上麵泛著水泡的傷,皺了皺眉:“這麽嚴重,為何不包紮一下?”


    莊青雲笑了笑:“一點子傷而已,包不包紮都無所謂,巫醫說包紮後怕弄破了水泡,傷口會潰爛的更嚴重。”


    莊小鈺放下手中的藥膏,“這藥膏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多謝夫人一片心意!”


    送莊小鈺出門後,莊青雲回頭看著桌上的藥膏,長舒了一口氣,他將袖袍繼續往上提,露出手臂上的指甲抓痕印記......


    莊小鈺恍恍惚惚的回了臥房,見裏麵空無一人,問乳娘:“阿言還在書房嗎?”


    “姑爺有事,出去了。”乳娘歎氣,“這個時候,姑爺若是陪在你身邊的就好了,小姐身邊又少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莊小鈺聞言,怔了片刻,開口道:“讓鍾大夫過來,給我好好把個脈,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乳娘應了聲,步履蹣跚的出了臥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莊小鈺坐在窗邊發呆,看著院子裏的盆栽和落了葉子的桃樹梅樹,想著這些花花草草都是玉碎栽種的,而昨日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今天就成了一具屍骨,被永遠的埋在地下了,心裏止不住一陣悲痛,眼淚又掉了下來。


    鍾大夫提著藥包過來的時候,就見莊小鈺正抹著眼睛,無聲的流著眼淚。


    鍾大夫歎息一聲,走到莊小鈺的麵前,輕聲喚道:“大小姐。”


    莊小鈺轉過頭,“鍾大夫,人的手背若是一開始被指甲抓傷,再被燒傷,你能看得出來痕跡嗎?”


    鍾大夫頓了一下,“那要看燒傷的嚴重程度才好定論。”


    莊小鈺點了點頭:“青雲少爺手背被燒傷,待會你去給他查看一下傷勢,就說是我特意讓您去看的。”


    鍾大夫伸出手:“大小姐,老奴給你把個脈吧。”


    莊小鈺將手腕擱在桌麵上,“玉碎下葬之前,您也在靈堂,看出什麽蹊蹺了沒有?”


    鍾大夫斟酌著開口:“人若是真的存了求死的心,被白綾勒出的痕跡並非如此。”


    鍾大夫的另一隻手在頸脖上比劃著:“玉碎姑娘頸脖處的痕跡是從這裏到這裏,而一般人上吊,勒出的痕跡是往後的......


    以老夫的經驗來看,若是老夫猜的沒錯,玉碎姑娘更像是死後被人掛在屋梁上的......”


    莊小鈺垂下眼眸,指甲掐進了掌心裏:“還有呢?”


    “大小姐你讓我留在廂房裏,我沒找到玉碎姑娘剪下來的指甲殼......”


    莊小鈺抬手撐著額角:“門是文竹從外麵撞開的,屋子裏也沒有別人藏進來的任何痕跡,這祭司府誰跟玉碎有如此大的仇恨,要悄無聲息的殺了她?


    乳娘說昨晚讓玉碎端了參湯給阿言,算一算時間也不早了,她以為玉碎回了廂房,便沒有理會這件事。


    文竹跟玉碎拜堂成親之前的前一晚不能見麵,也忍著沒有過來找過玉碎。


    守在院落的護衛都說玉碎送完參湯後便回了廂房,關上了門,再沒有出去過......”


    鍾大夫收回手指:“大小姐,你憂思過重,積憂成疾,這麽下去,身子會一日比一日虛弱的......


    老夫也看過了,那窗戶都是從裏麵關著的,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或許是我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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