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憶羞的麵紅耳赤,見他還不管不顧的說下去,登時急了,氣得淚眼汪汪起來:“你這人好不要臉,我還未曾及笄,你便跟我說這些話,也不怕這些混賬話傳出去了我被人笑話......”


    賀浮生突然傾身上前,握住了墨相憶的手指。


    墨相憶嚇了一跳,本能一般的用力往回抽,手指卻在賀浮生的掌心裏被握的更緊。


    賀浮生不肯鬆手,壓低了嗓音,輕哄道:“相憶,錦城的習俗,向來都是及笄之前便訂婚,及笄之後,便可以成親了,等年底,你姑姑姑父回了墨府,我再跟義父一同請媒人去墨家向你提親......


    你瞧思瑜和成悅都是並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跟自己中意的人在一起,我心悅你,若是你對我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強迫你,還有幾個月才到年末,你好好考慮清楚,我等著你的答複......”


    賀浮生說完這些話,還沒等相憶開口,便跳下了馬車,逃一般的消失在相憶的視線裏。


    他害怕離開的晚一點,會被她直接趕下馬車。


    這世上的人,無論男女,無論有多麽的強大,但凡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和謀算似乎都失去了作用,隻剩下一顆坦白赤誠的心髒,戰戰兢兢的呈現在對方的麵前,等著對方的接納或者被拒絕......


    賀浮生雖然習慣了在商場上開疆擴土運籌帷幄,可麵對墨相憶,竟也會語無倫次,沒由來的慌亂,底氣全無。


    一連好多天,墨相憶都呆在墨府裏,沒有出門,賀浮生的信件倒是一日三次,次次都往府裏送。


    內容也沒什麽是見不得人的,隻是今日早上做了什麽吃了什麽,見過了什麽人,午時做了什麽吃了什麽,也見過了什麽人,晚上也是一樣......


    墨相憶一開始覺得煩,後來便慢慢習慣了。


    胡月如從賽場上回來,第二日,用完早膳,正要出去找一份事情做,打開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拄著拐杖,須發皆白的老人家。


    老人家見胡月如出來,立即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迎上去,“胡姑娘,犬子有眼不識泰山,狗仗欺人,唐突了姑娘,是老夫管教不嚴,還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給她一條活路吧。”


    說著,側過身指了指停靠在門口的馬車:“老夫已經將這個畜生帶過來了,哪怕是讓他罰跪也好,要殺要剮也要請給他一個痛快,而不是如今這般......”


    胡月如詫異:“我隻不過是卸掉了他的手臂,踢斷了他的膝蓋骨,重新接上去便罷了,您老這話是什麽意思?”


    孟老爺子也滿臉訝異:“姑娘難道不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月如冷笑:“本姑娘若是想要弄死他,他也活不到現在了,隻是他雖然毫無教養,卻也罪不至死,本姑娘沒必要如此折磨他。”


    說著,她抬腳出了院門,走到馬車旁,抬手將簾布一掀開,撲鼻而來便是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道。


    而昨日還算俊秀的少年郎躺在馬車裏麵,滿臉腫脹成黑紫色,身上能夠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紅斑,皮膚都被指甲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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