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表演性的告白市長來到拍賣行


    既然人人殊途同歸,那麽能不能不帶目的地努力生活


    1


    沒有最小白,隻有更小白!


    很不幸地,劇情進展至今,蘇兮兮已經具備了可以挑戰小白小說中最小白的女主角的特質:


    一、除了拜金以外,還沒有任何可以擺得上台麵的喜好和特長、目標,要成為某個領域的佼佼者,實屬白日做夢!


    二、進入第四章,還沒對出鏡率最高的美少年產生強烈的感覺——比如見了麵心跳如雷、馬上會捂住臉躲到牆角、用嗲嗲的語氣反複念叨"人家就是喜歡他、好害羞"之類的話。


    三、經過變態老師歐陽大叔以及冷麵少年容清濯的調教,還沒有愛上st這個行業,沒有充分表現出女主角應有的、鬥誌昂揚的、積極向上的精神麵貌!


    四、


    換而言之,沒錢、沒男友、沒目標、沒鬥誌的四無少女除了她就別無人選嘍!


    但命運是公平的,即便無趣到頂點的人,生活也不等於一潭死水——


    蘇兮兮現在就被這樣一枚突如其來的重磅炸彈炸得魂飛魄散。


    夏曜辰說要守護她!


    在經典的少女戰鬥漫畫裏,這無疑是最具有震撼性的騎士類表白!


    就在她的心跳快達到180次/分時,夏曜辰又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你跟那個人很像,眸子很透明。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那個人是誰?夏曜辰的女友?果然,他不可能喜歡上她


    "總之,在st學園,一切都不能用眼睛去觀察。在這裏,你永遠不要喜歡上什麽人。"


    不過,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吧——爭取st學園的獎學金、贖回自家的房子才是王道!但是怎麽才能把金錢上的壓力轉換為學習動力呢?這可是個大難題,雖然她不討厭角色扮演,但那也不代表她願意當一輩子st、在扮演別人的遊戲中度過青春,不,是餘生


    "兮兮,堅持就是勝利,努力愛上能掙錢的行業吧!"知道女兒受苦,電話那頭的蘇媽媽已是泣不成聲,"我們也在努力地尋求做清潔工、保安之類的工作機會呢,好了,就這樣了,快到一分鍾了。我掛了,寶貝,啵!"


    "什麽?!"蘇兮兮還沒有發泄完,就聽到嘟嘟嘟的忙音。


    "在跟爸媽通話?原來你隻是一個乳臭未幹、遇事就隻會龜縮在家的丫頭!"


    "哼,要你管!"抬頭瞪了眼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黑發少年,蘇兮兮氣呼呼地撩了電話,"容清濯,昨天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呢!"


    "哦?昨天我怎麽了?"


    "昨天晚上你一腳把我踢醒,說我睡姿不好,要起來重新睡過!你都忘了?!"


    "哈,你本來睡姿就不好嘛!作為一個st,絕對不能表現出不完美的一麵。"麵對腮幫子鼓鼓的少女,黑發少年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毛。


    "st,又是st!"他老是用這個詞壓她!蘇兮兮徹底憤怒了,猛地把枕頭扔到他的臉上。好不容易對st產生了一點興趣,又要被容清濯打回原點了,"你是全能st就了不起啦?我是特招生,就活該被你欺負?"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嘛。"


    "我記得你說過某人委托你照顧我吧?!這就是你照顧我的方式?!"這家夥和夏曜辰一樣,也隻認同強者啊,"你說的某人到底是誰?他該不會和我有仇吧?!"


    "哼哼。這個某人我就不說了!總之,他是個很三八很討厭的角色,我雖然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答應得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欺負你是難免的不過你放心,關鍵時候我還是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死得很慘!"


    "那還真是謝謝你哦!"


    "不用客氣,鋤強扶弱是我的優點。"


    "我明白了,不過,既然你不願意照顧我的話,幹脆幫助我讓我早點退學得了。"蘇兮兮甩越說越氣,吵到後來幹脆跑到一邊收拾包裹,"反正我沒有st天賦,要拿到獎學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現在就離開這裏,你不用再偽裝成好人了!"


    "我在偽裝?那你呢,為什麽要偽裝成千金小姐?"容清濯奪過她手裏的東西,用力扔向牆角,"別收拾包裹了!你以為你是跟老公吵架了就逃回娘家的小媳婦嗎?!"


    "容清濯!把我氣死是你今生最大的願望?!"這是什麽爛比喻啊?!誰是老公,誰是小媳婦?!蘇兮兮臉頰通紅地撿起旁邊的拖鞋丟到他臉上,"本小姐真的要走啦!再敢阻攔,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看到的一麵,每個人都喜歡偽裝,當st能充分滿足他們的欲望。"輕易地截住迎麵飛來的"凶器",容清濯的眉毛擰成一團,"你為什麽不珍惜這個大好的機會?!動不動就說退學?!"


    "好啦,別再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說服我!我知道你現在這樣說,隻是為了兌現對某人的承諾而已!"蘇兮兮實在不知道該用哪個星球的語言和麵前的人溝通,於是用手指拉下眼皮扮了個鬼臉,"如果你真的想留住本小姐,給個實實在在的理由吧!"


    "一定要嗎?"容清濯摘下眼鏡,直直地瞪著她。


    "是!"雖然被對方的氣勢給嚇到,但蘇兮兮還是挺起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胸脯。哼哼,誰怕誰啊?就算他牙好,諒他現在也不敢吃人!


    "那我說了。"猶豫了一會兒,容清濯抬起頭來,配合著可以洞穿人心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不要走。"


    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不要走


    一定是她聽錯了!這是哪門子的詛咒啊!簡直要把人的腦袋都炸開麽!蘇兮兮的眼睛瞪大到快要掉出來的程度,瘦弱的身子緊緊貼在門上,也不管門把把後背嘍得生痛!


    "這是什麽表情?!我說我喜歡你,你至少也要做個中了百萬大獎的樣子吧?!"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容清濯強迫她看著自己,"聽好啦,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所以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你你"因為衝擊太大,蘇兮兮"你"了半天,才說出完整的話,"你這樣說沒有根據!"


    怎麽可能,他除了欺負她還是欺負她,根本沒有好好地看過她一眼,也沒有給她送過水、鮮花、零食中的任何一種!


    "根據?你是想問我喜歡你的原因嗎?你愛上我了吧?"


    "才才不是"


    "為什麽口是心非呢?"用纖長的手指掠起她耳邊的一縷鬈發,容清濯把嘴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我告訴你,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很可愛,很直率,很樂觀,就像在陽光下旺盛生長的植物,讓人忍不住想占為己有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漂亮得過分,就像琥珀一樣,透明得讓人忍不住想弄碎,不,是保護它"


    溫熱的呼吸刺激著耳根和脖子的肌膚,吐氣時帶著淡淡的香味飄入鼻孔。這種迷幻藥一樣的感覺好似在哪裏經曆過。心跳急速加快,蘇兮兮全身的血液也倒流到了臉部。


    "什麽植物啊,你想說我是雜草少女,對吧?"


    "你實在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兮兮,我是真的喜歡你。留在這裏,留在st學園吧。以後,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男孩用粗糙的指腹輕輕地觸碰她的額頭,然後沿著她的鼻梁骨一路下滑,最後穩穩地落在她的唇上。


    "兮兮,我喜歡你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好啦,別說啦。"這家夥是花花公子嗎?為什麽會說這麽肉麻的話?!


    "你是在害羞嗎?臉都紅了,好可愛。"英俊的黑發男孩低下頭,用美麗狹長的眸子直視女孩,嘴唇幾乎碰到了她的嘴唇。


    "才沒有"蘇兮兮想要側過臉,可是微微一動,鼻尖就擦到了他的臉——兩人貼得更近了。


    啊啊,太可怕了,這種時候,她竟然沒有辦法動彈!


    "兮兮真的好可愛。我喜歡你,我希望你和我一樣,成為出色的st!"就像念咒語一樣,男孩反複重複著"喜歡"兩字。比平時低沉、帶著輕微鼻音的聲音一下一下地震蕩著女孩的鼓膜。


    大腦發熱、雙腳發軟,蘇兮兮的身子一點一點往下滑。在還沒來得及和地麵親密接觸之前,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容清濯?"


    麵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既暴力又冷漠還很毒舌的容清濯嗎?蘇兮兮呼吸急促,出現嚴重缺氧的症狀。


    對方沒有做聲,而是用最大的力氣擁抱著她,似乎害怕下一秒懷中人就會消失!


    "容清濯你放開我我我"


    感覺到骨頭快被捏碎的同時,蘇兮兮的心裏像是有電流通過。沒錯,現在胳膊和腰痛得要死,但是胸口卻湧上了一種奇異的、隱隱的快樂——


    靠在男孩的胸口上,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覺得整個世界都被人捧到了麵前。


    這是喜歡還是錯覺?


    以前和安柯在一起的時候,隻要遠遠看著他就會覺得高興,但也會感到隱隱的緊張。但現在,卻是全身心放鬆的舒坦。


    也許,容清濯對她而言,真的是特別的呢,雖然被他趕到陽台上睡覺、被他強迫早起做特訓、被他喊作"玩具"但每每和他吵完架,心情就會變得很舒服,不會再想失戀、破產之類的事情


    "我不放手。"像對待寵物貓一樣,容清濯把下巴壓在她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她的栗色鬈發,"你不是躺得很舒服嗎?胸口就繼續借給你用吧,上麵的肌肉隨便摸。"


    "容清濯,你是色狼嗎?!"有沒有搞錯,他們兩人的進展也太快了吧?!從石器時代直接過渡到了e時代?!


    "哦,現在把手放在我胸口上的人是誰?嗬嗬,不用嘴硬啦!"容清濯把手壓在她的手上,"現在你答應我以後留在st學園,不提退學的事情,好嗎?"


    和平時的飛揚跋扈不同,話語中帶著哀求的意味,似乎還摻雜了一絲痛苦。


    "嗯,知道啦。"臉差點就要化掉了,蘇兮兮最後乖巧地點了點頭,"本來我就是說氣話而已,沒有想過真的退學。"就算跟他過不去,也不會跟獎學金過不去啊!


    "原來你是在用退學威脅我?就像情侶之間用分手來威脅對方一樣?!"


    幹嗎說這麽直白嘛,害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我不會退學啦!"


    "你確定?"


    "嗯。"小小的腦袋又點了一下。


    "很好,那就這樣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大大鬆了一口氣,容清濯"哥倆好"地拍了拍蘇兮兮的肩,然後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好了,表演到此結束。趕緊去上課吧!"


    "喂,等等。你在說什麽表演"這小子變化也太快了吧!聲音猛地由剛剛的溫柔變成了興奮,眼裏的深情也在瞬間消失得精光。


    "表演就是表演。"容清濯重新帶上眼鏡,鏡片在日光燈下反射出一陣寒光,"剛剛你看到的都是演技,屬於全能st的超一流演技!比夏曜辰是不是要厲害很多啊?!"


    "演演技"蘇兮兮好像被雷劈了一樣,身子一晃差點沒有跌倒在地上,"從什麽時候開始?"


    "從你讓我給你一個留下來的實實在在的理由開始,到剛剛你點頭答應我不離開st學園為止。"得意地笑了幾聲,容清濯眯著眼睛側過臉看她,"誰讓你一直小瞧st的,剛剛被我的羅曼劇中的深情男主角形象迷惑了吧?那可是瓊瑤奶奶最喜歡的類型哦!"


    "原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女生的聲音已經開始哆嗦,"所有的話都是謊話!"


    "是台詞。"


    "容清濯,你這個混蛋!竟然玩弄少女心!"蘇兮兮控製不住,在走道上號啕大哭,"看我的無敵踩腳神功!你去死吧去死吧!"


    "痛啊!你已經答應了不退學,可不能反悔!"


    "放心吧!混蛋!我一定會留在這所學校,找你狠狠報仇的!嗚嗚"


    "兮兮?"因為動靜太大,驚動了402的房客,佟樂不解地從門縫裏伸出腦袋看他們,"你怎麽了?"


    "還用問嗎?作為一個st,你還需要鍛煉自己的眼力呢。"南緋月推開堵在門口的小白兔,提起背包向樓道口走去,"大概是他對她做了什麽應該負責,但目前沒有辦法負責的事情吧。"


    "他,她?誰和誰啊?"


    "少兒不宜。"南緋月頭也不回地說。


    為什麽中性美女總是喜歡用有色眼光看人?蘇兮兮栽倒在地上,像個可憐兮兮的棄婦,欲哭無淚地伸出手掌:"南緋月,不是這樣啊"


    "嚇,原來是這樣!"半分鍾後,佟樂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衝過去對容清濯鞠了個躬,"容清濯,麻煩你下次教教我和女孩子相處的方法好嗎?我太害羞了,還不敢跟人拉手"說完,他小心地瞟了一眼英姿颯爽的南緋月。


    別人說什麽都信的死孩子,詛咒你一輩子都沒辦法跟女孩子談戀愛!"佟樂,你給我住嘴啊!"


    而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夏曜辰,微微挑起修長的眉,唇角露出複雜的笑容:"每天你們都很有精神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學愛?"


    "沒有啦,我跟他才沒有愛呢!"蘇兮兮慌忙搖頭。


    "兮兮,如果他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要記得跟我講哦。"夏曜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眸子裏滿是寵溺,"我會守護你的。"


    "夏曜辰,我跟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容清濯不悅地隔開他的胳膊,"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別碰別人的玩具!"


    玩具,又是這個詞!他到底把她當什麽啊!蘇兮兮雖然很想大聲罵回去,但話到了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隻是覺得心口涼颼颼的。


    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在意容清濯這個混蛋對她的看法?難道她已經被他剛剛的謊言洗腦了?!


    不行,這樣下去會很危險!深呼吸幾下,蘇兮兮猛地咬向容清濯的手腕:"放開啦!我才不會乖乖聽你擺布!"


    容清濯終於鬆手,看著一排齒印,半天說不出話來。


    "容清濯,適可而止吧。"摸了摸鼻梁,夏曜辰的笑慢慢凝結,"如果你隻是想驗證你那時對我說的那些話,去傷害兮兮,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多謝提醒!別擋路,要上課了!"容清濯冷笑著挑挑眉,再次拉起蘇兮兮向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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