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木公平始終閉眼,堅定的體現著拒絕開口的不屈意誌。


    毛利小五郎不慌不忙的看著沢木,泰然自若的分析道:


    “昨天,目暮警官不顧傷勢尚未痊愈,特地拜訪阿笠博士家,將村上丈在十年前的照片給了當時位於博士家的我們。


    照片中的村上丈用左手發牌、說明他慣用左手,博士的供詞卻表明襲擊他家的犯人慣用右手。


    也就是說,除非村上丈進入監獄改變了慣用手或者犯案的時候刻意使用右手發射弩箭攻擊被害者、再或者發牌的時候刻意使用左手,否則犯人極有可能另有其人。


    然而...犯人在案發現場丟棄撲克牌引導我們認為犯人是村上。


    顯而易見,村上不需要多此一舉的強迫自己用右手犯罪、借此遮掩身份。


    至於村上刻意使用左手發牌或者進入監獄改變了慣用手...他沒有理由這麽做。”


    “原來...我早就流露了破綻。”


    沢木公平心神不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毛利小五郎凝神注視沢木,平穩的揣測道:


    “在我看見證物袋中的撲克牌、知道他屬於你的時候,我大概知道你用了什麽方法將罪行嫁禍給村上丈。


    首先,你在某處地方偶遇假釋出獄的村上,跟他聊天的時候知道我以前射傷他肩膀、還知道他是發牌員。


    其次,你發現自己的名字以及你想殺的人的名字有著象征數字的字,決定結合數字與撲克牌、引導警方懷疑村上是犯人。


    最後......”


    毛利小五郎尚未說完。


    “等等,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走到沢木公平左手邊,轉頭看著毛利小五郎,啞然的確認道:


    “按照你的說法,犯人攻擊我、英理女士和阿笠博士都是為了誤導警方、讓警方以為是村上丈向你複仇......?”


    “沒錯。”


    毛利小五郎古井無波的微微頷首,波瀾不驚的看向沢木公平,漫不經心的猜測道:


    “沢木先生,奈奈小姐在那天夜晚遇見的摩托車手是你吧?”


    與此同時。


    目暮警官光明磊落的看著沢木公平,在心裏堂堂正正的發人深省道:


    “不惜牽連無辜的人也要複仇,你走進了歧途啊、沢木公平!”


    “嗯。”


    沢木公平目視前方的看著暖色天花板,並未多言。


    毛利小五郎慎重的確認道:


    “你當時是不是受了傷?”


    “對。”


    沢木公平視線不轉,仍未多言。


    小山內奈奈站在目暮警官左後方,自我保護的雙手腕交叉格擋胸前,低頭看著沢木,不敢相信的後悔道:


    “你、你受傷了?


    怎麽會......”


    沢木公平閉上眼睛,懶得搭理小山內奈奈。


    毛利小五郎凝神緊盯沢木,一板一眼的探究道:


    “暫且不論你報仇雪恨的想法是對是錯,問題在於你為何謀害辻弘樹和旭勝義?”


    在此期間。


    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心心相印的聊完天,認真的聽著毛利小五郎的推理。


    小蘭見皓月和新一不再交頭接耳,情緒逐漸好轉。


    此時此刻。


    小蘭雙手交疊放置身前,低頭看著沢木公平,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沢木先生,你之前說勝義先生要讓你打理餐廳,這明明是件好事,你為什麽要殺害他?”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而且不妨告訴你......”


    沢木公平始終閉著眼睛,坦然若之的陳述道:


    “我接連攻擊毛利偵探的熟人,引導警方懷疑犯人是村上丈,提前殺害旭勝義,偽裝成他的秘書撥打電話喊來眾人、還把能夠在黑暗環境發光的指甲油寄給了奈奈小姐。


    我把信紙丟於地板、本想著假裝自己不經意的撿起信紙,怎料福特先生撿起信紙交給我,我順勢念出信紙的內容、燃起大家跟我一起進入酒窖的興趣。


    接下來,我扮演犯人布置機關襲擊我、試圖洗清嫌疑。


    最終,我關閉電閘、持刀襲擊奈奈小姐,誰曾想皓月神通廣大、刹那間製服了我。


    可惜了我後續的那些計劃,我本想炸掉這裏,讓怕水的仁科稔就此離世。”


    沢木公平說著說著,不以為然的微笑著。


    東方皓月聽著沢木的誇讚,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在心裏正氣十足的堅決道:


    “盡管他誇我,不過他是犯人、我絕不會因為犯人的誇讚而高興!”


    “什麽?”


    仁科稔站在小山內奈奈左邊,雙手握拳揮舞至腰間,匪夷所思的看著沢木公平,難以理解的吐槽道:


    “你連我都想殺、為什麽啊?”


    “你還有臉問我,好好想想你寫的那些書、裏麵的言論誤導那麽多的人、傳達了錯誤的知識!”


    沢木公平驟然色變,猛的轉過腦袋,緊緊的盯住仁科稔,又看向小山內奈奈,不爽的痛斥道:


    “還有你、要不是你開車的時候打電話、我怎會避讓你的跑車乃至於摔傷大腦、患上味覺障礙和疼痛無感、淪落至今天的下場!?”


    “我......”


    小山內奈奈啞口無言,追悔莫及。


    彼得·福特站在仁科稔左邊,驚訝的看著沢木公平,詫異的複述道:


    “味覺障礙和疼痛無感?”


    “是啊,那天遭遇車禍,我回到家,驚訝的發現味覺消失、連辣椒都不起作用,連忙去了醫院。”


    沢木公平看向彼得·福特,語調低沉的講述道:


    “醫生告訴我...可能是腦部受損或者最近的壓力過大引發了味覺障礙和疼痛無感。


    我絕望的回到家,開啟我最愛的那瓶酒、喝了一口、沒有味道,憤怒的摔碎它,決定找到那輛跑車的主人、報仇雪恨。


    後來,我根據記憶中的跑車的車牌號、確認跑車的駕駛員是小山內奈奈,又想起辻弘樹、旭勝義和仁科稔犯下的過錯,精心的設計了犯罪計劃。”


    與此同時。


    目暮警官雙手橫著背負身後、小臂交疊,凝神注視沢木公平,按照警方的慣例盤問道:


    “你攻擊辻弘樹和旭勝義的動機是什麽?”


    “旭勝義覺得酒水行業飛速發展,仗著財大氣粗、搜購了許多海外的稀有葡萄酒卻疏於存儲,我自然無法坐視不管。”


    沢木公平標榜正義的看著目暮警官,憤慨的述說道:


    “還有辻弘樹!!


    他玷汙了我作為侍酒師的尊嚴!”


    沢木公平越說越氣,怒火衝天的語速飛快道:


    “前段時間,我受邀去他家參加酒會,結果剛剛進門、他不由分說的給我佩戴豬頭徽章、還說豬頭徽章是我的侍酒師徽章、甚至給我的脖子掛上湯勺、惹得眾人嘲笑我!


    就是這樣、我視為天職的侍酒師的人格、名譽和尊嚴全被那個人殘忍的踐踏了!!!”


    話已至此,沢木公平憤怒至極的看向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毛利小五郎不為所動的看著沢木,靜靜的等到他緩解些許情緒,嚴肅的確認道:


    “你是不是殺害了村上丈?”


    “對,村上丈假釋出獄的那天,我看見他沿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梯而下。”


    沢木公平緩過神,閉上眼睛,淡定極了。


    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冷靜的看著沢木,在心裏嚴謹的回憶道:


    “八天前是...是毛利偵探外出打麻將的那天......!”


    東方皓月和工藤新一麵麵相覷,啞然的想到:


    “這麽看來,村上丈那天找毛利偵探有事,結果毛利偵探不在家,村上提前離開毛利偵探事務所、偶遇沢木公平、無意的給他提供了作案的靈感......!


    不過倒也無法怪罪毛利偵探。


    雖然他在家接待村上很可能遏止沢木接觸村上、令沢木想不出如今的作案計劃,但是......


    但是沢木想不出如今的作案計劃也會製定其它計劃、最終的結果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見到村上丈之後,我的心裏有一種感覺...似乎可以利用他完成我的複仇計劃,因此我以毛利偵探的朋友身份邀請村上喝酒。”


    沢木公平語調低沉的講述道:


    “喝酒的時候,村上說他案發當時確實痛恨毛利先生,不過事到如今、村上僅僅想要為了劫持英理女士的事情找毛利先生道歉。


    接下來,我跟村上聊了很多事情、知道他入獄之前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的想出了細密的犯罪計劃。


    最後...我欺騙村上丈、讓他來到我家,易如反掌的殺死爛醉如泥的他、埋在了我家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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